而蕭堯的不氣不惱的表現,讓林千藍懷疑起自己的這種溫和做法,是否有欲擒故縱之嫌。
她實不是欲擒故縱的意思啊!
如不這樣,那她該怎么對蕭堯呢…
嫌他礙眼,殺了他?憑什么?
說是只當不認識,可她記憶又沒有被消除,與蕭堯之間過往的點滴歷歷在目,她怎么可能對他下殺手?
打他頓?還是得問個憑什么?
有口個未來道侶的那段時間相比較,蕭堯此時與她保持在初識階段的態度言詞,沒給她帶來多少困擾。
“走了。”林千藍叫住跟蕭堯搖翅膀說回頭見的小墨。與冥塵起往清山秀水里的清山內部走去。
林千藍連三天都沒出洞府,她除了修煉體術和雷元力外,其余的時間都用來提煉精鐵礦石。
目鼎,經過兩個時辰的不斷提純,灰夾雜著褐色及青色的精鐵礦石已經變成了紅紅的團軟泥。
林千藍打著手訣,紅紅的軟泥拉成了扁扁的長條狀,然后對折再對折,成了層次分明的泥方。
手訣不斷,泥方再次被拉成長條狀,重復著對折再對折成泥方的步驟。
在重復了九次后,林千藍連著打了無數個手訣,紅泥團最終成把劍的模樣。
撤去靈火,目鼎迅冷卻下來,紅紅的尺長小劍漸漸成了淺青色。
林千藍拿在手里,喜悅之情自不必說,這是她親手煉制成的第把劍坯,雖然還稱不上法寶,但好歹成了形,并且就顏色看,提煉出的純度還是很高的。
自我欣賞了會,就收了起來。她還有自知之明,這把只具劍形的劍實在太粗糙了,不好拿在人前,包括幾個小伙伴跟前。
說起幾個小伙伴,除了被關禁閉的芷音外,都陪小墨歷練去了,唔,冥塵相當于在林散步去了。
她前幾天也去陪來著,被冥塵個眼神看得灰溜溜地回來了。
當時小墨個不慎被朵半人多高的毒籠花吞了進去,遠遠在看顧著小墨的她,手里的拭夜劍噌地聲就出了鞘,飛過去斬開了毒籠花。
可事實上,毒籠花里的小墨全身覆蓋了火焰,毒籠花內部已起了火,很快就會燒開個裂口,讓小墨出來。
火焰覆體是小墨進階后新擁有的能力,可防可攻。
她的多此舉,被冥塵的眼神看著冷瞍瞍地,自覺地不再參與小墨的歷練,以免再次生心軟溺愛事件,回洞府練習提煉礦石了。
出了洞府后,習慣性地先朝垂柳下望了望。
蕭堯在。
般地,在這個時間段蕭堯都是在練習劍法,此時不是,他站立在垂柳側,身形挺拔,望著河水,任風卷起了袍角。
林千藍望了眼就收回了視線。
她的眼光收的快,也被蕭堯覺察到了,他轉過身來,朝著林千藍的洞府走來。
不過是不足百米的距離,蕭堯片刻就到了林千藍面前。
“仙子,難道你真不愿意告訴我姓名嗎?”蕭堯不似之前的笑靨,他的眉間添了道愁緒。
見林千藍沉默不語,蕭堯又道,“我今天便要離開此地了,需要去個較遠的地方,再見到仙子不知要到何時。仙子,可否在我離開之前告之姓名?”
林千藍見過蕭堯的無數面,但沒見過他如此落寞到孤寂的面。
蕭堯是該回宗了吧,再見面是不知要到哪年去了,幾百年不會再見都有可能,如果能活那么久的話。
她覺著自己想多了,或許蕭堯對她真沒什么想法了,不然不會說出恩情兩消的話來。
將心比心,她對青梧真人的愛慕之心說沒就沒,蕭堯對她也有可能。
這些天的舉動,是他因著水靈珠的關系,想與自己恢復朋友的關系罷了。
林千藍淡淡道,“林千藍。”
蕭堯適時的笑,眉間愁結沒散,對她抱拳,“林道友,再會。”
“再會。”
蕭堯穿著踏云靴,雙腳頓,飛到了空,不會就飛出了她的視線。
林千藍沒有惆悵,沒有喜悅。
她轉而看向錢駿的洞府,二十多天過去,這錢駿還沒動靜。
理論上講,練氣九層之后就可筑基,練氣大圓滿并不是個整階,只能算半階。
可筑基的基礎是丹田內蓄滿足夠的靈力,練氣大圓滿便是丹田內的靈力達到滿到溢出的狀態,所以修士為了保險,都是先修煉到練氣大圓滿的狀態之后,作個緩沖,再考慮筑基的事。
練氣九層直接筑基,便是要在短短的段時間把靈力修煉至溢出的狀態,不做停頓,直沖擊筑基瓶頸。
不過,她給了錢駿足夠的靈石和三粒筑基丹,應能拼上把。
三個月后,林千藍來到了神殞之淵。
從高空俯瞰,神殞之淵如同個舉著只大錘子的巨人,右手錘子舉過頭頂,左手曲臂,雙腿虛抬站立,連腳趾的輪廓都有。
神族在開天辟地之后,等新的界面開始自行運轉,便會回到神界。
傳說在云瑯界面被神族開辟后,萬物生成,眾神隱退回神界。
而其位叫祖蚩的年輕神族留戀此地,遲遲不愿退回,等所有的神族都離開后,他個人繼續開辟著天地,按照自己的意意,這邊多加座山,那處多砸出個海來。
等他玩夠了想回去的時候,卻現回不去了,因為他神軀里的神力變弱,無法撕裂空間。
神力是神族與生俱來的東西,在神界可補充,在界面生成之初也有存在,但在新的界面運轉段后,神力便會消失。
祖蚩的神器是把大錘子,他的神軀頂天立地,手持著神錘朝著虛空處砸去,試圖砸破空間壁壘。
那時云瑯界面已運轉了段時間,祖蚩的神力得不到補充,他的錘子每揮動下,神力就減弱些。
當他的神軀內的最后份神力用盡,祖蚩再也支撐不住,他的神軀向后仰面倒下,殞落在了云瑯界面。
他的神軀太過巨大和沉重,落在地上后,砸出處深淵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