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弄死她?
還不知最后誰弄死誰呢!
林千藍并不生氣。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別說殺人,殺國都敢。
不提揮手間有著毀天滅地之能的修士,就是她曾輪回的異世的凡人都敢殺國,在她死之前,有權勢的人為了一己私利,弄得本國漫天霧霾,然后那些人拍拍屁股到別國逍遙去了。
讓她慶幸的是,云瑯界面有天道存在,敢為禍凡人的都被雷劈死了!
更慶幸的是,她成了一個修士,在有人想殺她時,她有能力反殺!
“他們殺他們的,我們掃蕩我們的。”林千藍沒有占這個洞天的意思,以后不大可能會再進來,那就尋寶尋個夠本。
每個斷崖上有禁制的洞府也就五六個,都被冥塵和林千藍走了個遍。
往出口處趕的時候,往藥田那里走了一遭,因沒人打理,藥田內雜草雜木叢生,靈植成了陪襯,散落在其中。
四階以下的已經看不上眼了,四階以上的按慣例采了大半,留下一少部分當種苗。
至于留下的那些會不會被人采絕了,不是她能控制的。
有冥塵和騰二放出些氣息,妖獸紛紛避開,繞著妖蟲群走,繞不開的,一同出手。
等離出入口近一點了,就聽到了打斗的聲音。
聲響很快升級,打斗進入了白熱化。
張鈞柏的咆哮聲傳來,“度淮!你個小人!”
“彼此彼此!”度淮真人的聲音不比張鈞柏的小。
出入口方向的上空千萬只火鳥飛舞,下一刻,千萬支淡藍色水箭射向火鳥,不是水箭滅了火鳥,就是火鳥吞了水箭,整個天空藍紅交雜,離戰圈尚有著一段距離的林千藍都感受到了由火鳥和水箭帶來的壓迫感。
“鏘!”一戟一劍在半空相擊后分開,然后交斗起來。
緊接著半空出現兩個身影,相距百米,手中掐動不停。
是張鈞柏與度淮真人交上了手!
林千藍爬到了旁邊一棵百丈高的大樹上。
因著大師兄的原因,她徒手爬樹的技藝相當純熟,又快又穩,還不帶出任何聲音的。
與她想的不一樣,下方的出入口處并不熱鬧。
空無一人!
難道其他人都死絕了?
兩位金丹真人到這會才交上手,不會是都去殺對方小輩了吧?殺凈了小的最后再對付大的…
加上剛才兩人的對話,還真有可能…
火云遮天,小山壓頂,兩人都拼了命!
“鏘!”一戟一劍再次交鋒!
張鈞柏突然大叫一聲,往下栽落。那把戟失去了控制,豎直著墜了下去。
“哈哈!”度淮真人忍不住放聲大笑兩聲,“早些識實務多好!”
“哈——”度淮真人猛得用手掐住自己的喉嚨,已是說不出話來。
半空中的那柄劍也是豎直著朝下追它的難兄長戟去了。
度淮真人比張鈞柏栽得還徹底,張鈞柏是平著身子落下云頭的,而度淮真人是頭沖地下去的。
林千藍不忍直視。
腦子里蹦出一句話,‘反派得意大笑后總會倒霉’,度淮真人是不是反派不知道,但絕不是好人。
鐵律啊,林千藍決定引以為戒,以后絕不在殺人后得意大笑,麻溜地走人是正途。
一前一后兩聲悶響。
再睜開眼,兩人都已躺在了地上,只度淮真人的身形更為扭曲。
同歸于盡…
真是個喜聞樂見的結局。
冥塵不多會補刀回來,手里多了一個薄如蟬翼的半月型的法寶。“張鈞柏是被這件法寶偷襲而死的。”
能一舉殺了金丹真人,“好法寶!”林千藍有心留做自用,小心收了起來,“那度淮又是怎么死的?”
“度淮真人是中毒而死,望月蟾的毒,中毒后會延遲一段時間才會毒,而在毒之前,中毒之人毫無察覺,瞬間窒息。”
林千藍吃了一驚,她錯估了人心,原來張鈞柏早就開始布局了,“是剛進來時下的毒?”
冥塵道,“應是。”他看出了林千藍的擔憂,“你并沒有中毒。望月蟾是七階妖獸,一只望月蟾僅能煉制出一份毒來。”
林千藍能抱怨張鈞柏看不起她么?那么貴重的毒只給度淮真人用了?“那他是怎么下的?”
“望月蟾的毒在火中毒性更強。”
“火鳥術!”林千藍不知道張鈞柏具體下毒的手法,可當時張鈞柏變幻出的千萬只火鳥來滅殺紅霧妖蟲時,不只護在了張家人這邊,連度淮一方所在的周圍都有火鳥的身影。
她當時還以為張鈞柏是為了共同對付紅霧妖蟲的大局,現在看來,應該是借機給度淮真人下毒!
冥塵扭頭往后方望了望,“有人往這邊來了,有五人,正在交戰。”
因為周圍的樹木都比林千藍站的樹矮,眼線無遮擋,雖遠卻能看得清。
五人正打在一起,邊打邊往這邊來。
張家一方張旭、張晧、張昫,度淮一方莫銘灝、莫廣。
張家多一人,但莫銘灝是筑基后期接近大圓滿的修為,以一戰二,不落下風。
張晧也是個蟲修,御使著一群比拳頭還大的狼蛛往莫家兩人噴出帶毒的蛛絲!
莫銘灝的靈劍化成百條青刃,斬向蛛絲和狼蛛!
各出真招,打得熱鬧!
林千藍收回視線,“我們先出去。”
地上躺著兩位,她不走正好背黑鍋。
忽又停住,問道,“冥塵,度淮告訴其他人古遺塔的事了嗎?”
冥塵剛才補的就是張鈞柏和度淮的金丹的刀,得到了兩人的記憶,“沒有。他來張家鎮是秘密來的,沒讓人知道。古遺塔有字紋陣的事,最早是在附近歷練的莫銘灝一行人偶然現的,因張家不是莫銘灝一行人能對付的,便告訴了度淮真人。”
“這就說得通了。”林千藍改了主意,“冥塵,你暗中幫張家人一把,確保沒有莫家人能離開。”
她本想著,到目前為止,不管是不是沒來得及,反正沒有對她下手,那她就不殺人了。
可再一轉念,張鈞柏死了,度淮真人死了,要是度淮那方的人沒一個逃出來,張家最多內部自亂一陣子,洞天的事會捂得緊緊的,連累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