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元宗主老神在在地坐著,“林千藍因心性不穩,進悟心崖閉關了。青梨真君去他師父那里了,什么時候回來,不一定。”
程均真君氣呼呼地一屁股坐下,“玄元,你這可不大厚道了啊。見一見又能怎樣?”
玄元宗主嘆口氣,“都是我們這幫老家伙打小把青梨慣壞了,他不想來,我也沒辦法。唉!”
看玄元宗主臉上帶著自家孩子終于成材的笑容,程均真君就牙磣,“玄元,明人不說暗話,你打算如何?”
這時,靜溪進到大殿來,行禮畢,道,“宗主,清玄宗的樂晉真君、南華宗的廣嚴真君、丹道門的修炎真君傳話來,說是一個時辰后,前來辭行。”
玄元宗主還沒說什么,程均真君站了起來,問靜溪,“他們為何要離開?”難道他們得到御雷魔杖的什么消息了?
靜溪道,“傳話的人沒說。”
玄元宗主無辜道,“程均不用瞪我,我這不才知道?想來是幾位真君要回宗安排宗門切磋事宜吧,算算今次的宗門切磋不到兩年時光了。”
程均眼一轉,想到了什么,向玄元宗主拱手道,“我出宗也有些時日了,需回宗一趟,程某先行告辭!”
玄元宗主巴不得他們趕快走,連挽留的客套話都沒說,拱手送走了程均真君。
靜溪望見玄元宗主臉色還有愁色,問道,“各宗的真君今日之內都會離宗,宗主為何還是不悅?”
不提還好,一提,玄元宗主愁色更多,“靜溪啊,殷青梨怕是又要鬧出亂子來了。”他這個宗主當的,苦水只能往自家弟子身上倒。
靜溪明悟,“所以宗主才派人傳出今次的宗門大比,林千藍也會出場的話來?”
八大宗門每五十年一次的大比,不僅是宗門弟子間對戰的交流,還有著其他的作用,比如鼓勵看對眼的不同宗門弟子結成雙修伴侶。
親傳弟子是不能脫離宗門的,可若是不同宗門的弟子相戀,欲結成雙修伴侶,宗門也不是那么沒有人情味,便有了變通,即,去哪個宗門長住,隨兩人意愿,但,是哪宗門弟子還是哪宗門的。
話隨如此,真是在哪個宗門長住,總會成為哪宗的助力,所生后代也多留在長住的宗門了。
大比戰績,還關系到五十年間非宗門屬地的礦藏等資源的分配,所以宗門派出參加大比的,都是宗門優秀的弟子,有一個被別的宗門弟子給勾走了,對宗門都是一筆不小的損失。
但若是別的宗門弟子隨自家宗門弟子長住,可是件好事。
其實這成了八大宗門間一種變相的聯姻。
因此,八大宗門不僅不阻攔,還鼓勵弟子在八大宗門大比中,定下雙修伴侶。
玄元宗主放出話,說林千藍參加今次的宗門大比,七大宗門的真君就想到了這茬,若是本宗的弟子與林千藍成了雙修伴侶,那林千藍不就成了半個本宗人?那本宗有人渡劫,請林千藍幫個忙,不是很方便?
萬一…哪天御雷魔杖能另認主了,離自家宗門也近不是?
各位真君知道在虛天宗空耗下去沒什么用,不如回宗多挑幾個拔尖的弟子出來。林千藍實力容貌都不差,弟子名單需遴選遴選。
才有了各宗門真君同日提出辭行的事。
玄元宗主道,“殷青梨這回要鬧出的事,不大光彩,怕是幾位老祖都脫不了干系,把他們支走,好關起門來解決。省得…唉!”
“宗主,林千藍真是云洛真君的女兒?”靜溪小心問道,“云洛真君當年的離宗另有隱情?與宗主無礙吧?”
被弟子關懷,玄元宗主略感欣慰,“靜溪有心了。我也是后來才得知。此事牽扯頗多,先不要與人談及,以免牽連進去。”
“是。宗主。”
玄元宗主鼻間輕哼了聲,“誰做下的事誰承因果,要得人敬也得先做出要人敬的事來…”
“林師妹,你跟傳聞中的大不一樣。”
林千藍抬了下眼皮,“你也說是傳聞了?傳聞的東西沒多少真實的。”
耿池釣了兩個時辰的云團子,林千藍看了兩個時辰,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林千藍看得出來,耿池不是非要弄一朵錦云來煉制錦云舟不可,他跟她一樣,帶著幾分閑性來做此事的。
耿池是三年前進悟心崖內修煉的,剛進階到筑基后期出關,正值穩定心性時期,不需一味苦修。
一個黑點從崖外飛來,是小墨。
小墨以前總喜歡呆在林千藍身邊,進階后更喜歡到處飛。悟心崖沒什么高階的妖獸,可以說比落煙峰還安全,林千藍任它自己飛著玩。
“啾!唧!…”小墨回到林千藍肩上一通說,說是它遇到了只很傻的灰色大鳥,它跟它說話它都聽不懂。
小墨嫌棄的有理,低階妖禽是拼不過小墨的智商的。
“那你還去找它嗎?”
“要找。其他的鳥更笨!大主人,我要儲物袋。”
小墨的儲物袋是最小個的,掛在小墨的脖子上還有些大。
小墨又飛走了。
耿池奇道,“林師妹,你養的這只火鴉還會用儲物袋?”
“靈獸不都能用儲物袋嗎?”騰二會用,后來小墨也學會了,她就以為別人的靈獸都是會的。
耿池道,“林師妹說的那是高階的靈獸,低階靈獸會用儲物袋的,我只見到林師妹的靈獸一個。低階靈獸的靈智相對低,做不到如此靈活運用靈識。”
開啟儲物袋,取放東西,用的都是靈識。
在小墨進階到一階之后,有了靈識后,見騰二用儲物袋了,自然而然就會了,林千藍是真不覺著有什么異常,“大概是小墨發生了變異了吧。”
“我看是。”耿池又笑道,“有件好笑的事,與林師妹的靈獸有關。因林師妹契約了只火鴉當靈獸,不少弟子效仿,那段時間宗門里的一階妖獸蛋都不好找了,特別是火鴉蛋。”
她還引領過一股養靈寵的新潮流?
林千藍尷尬道,“這事我還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