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陸元小跑著過來,還沒有等他開口,羅信便道:“是不是蹭飯的又來了?”
“嘿嘿…”陸元當然不敢說什么,只是站在那里傻笑。
“你去陪他們吧。”羅平擺擺手,羅信便向羅平告辭,來到了前園。一見到張洵等人,他們就站起來,向著羅信豎起大拇指道:
“高!實在是高!”
“嗯!”羅信笑瞇瞇地點頭道:“看你們夸我,今天給你們加個菜。”
“哈哈哈…”
眾人不由大笑,一起來到了花廳,一邊吃著一邊商議著。等到將他們送出門口,羅信便直接返回了臥室。
“老爺!”黛兒走過來道:“聽羽兒說,你想要羽兒去皇宮給皇子陪讀?”
“嗯!”羅信點頭。
“那…是不是就不能夠回家了?”
“不會天天回家,但是每個月總是會回來幾天的。”
黛兒有些不舍,羅信輕輕拍了拍她道:“孩子大了,也應該鍛煉一下了。”
“那他會不會在皇宮受欺負?”
“他不欺負別人就行了,別人欺負他?”羅信笑道:“再說,小孩子的事兒,便是把朱翊鈞打了,也沒有什么。睡吧。”
第二天。
羅信又精神抖擻地去上朝了,別人對于上朝覺得很累,這得起多早啊,但是對于羅信來說,已經習以為常。他每天都早早起來練武,不上朝也沒有睡過懶覺。
來到了午門,尋了一個地方站好,和周圍的官員閑聊,陸陸續續的官員到了,一直等到所有的官員都到齊了,天都開始蒙蒙亮了,也不見宮門開啟,眾人不由議論紛紛。正議論著,便見到太監傳旨出來。
圣躬微恙,今日免朝。
百官的心就是易格登,嘉靖帝就是從來不上朝,這好不容易盼著一個上朝的皇帝,這才上朝了兩天,今天就不上朝了。
皇帝究竟是真的身體不好,還是要像嘉靖帝一樣,以后不上朝了?
徐階當即走了出來,作為內閣首輔,他必須弄清楚隆慶帝不上朝的原因。
“圣躬有恙,臣理當探視。”
傳旨太監淡淡地說道:“皇上病了,誰也不見。”
“你敢阻斷君臣相見!”
徐階當即臉色一沉,他可是沒有忘記,當初黃錦便是攔著玉熙宮,自己見不到嘉靖帝,更是沒有機會盜用玉璽。這新帝剛剛繼位,絕對不能夠被宦官隔絕了君臣。
傳旨太監心中就是一哆嗦,新君登基,他們這些太監還都沒有取得隆慶帝的信任,都是無根之人。自然不敢得罪當朝首輔,便軟弱下來道:
“那…奴婢給您通稟一聲。”
徐階淡淡的點頭,首輔的威嚴盡顯,轉身對百官說道:“諸位都回衙門辦公吧!”
高拱嫉妒地瞪了徐階一眼,但是那是首輔的權利,他也爭不了,便只好怏怏地離開。想著自己是去禮部呢,還是翰林院,或者是詹士府?
而就在這個時候,聽到有人在背后喚他:“羅大人。”
回頭一看,是剛入內閣的嚴納,便急忙施禮道:“嚴閣老。”
“我算什么閣老?”嚴納搖頭道:“我在內閣就是個擺設。再說了,以我們兩個人關系,沒有必要那么生分。”
羅信便也笑了,他當初進入禮部擔任侍郎的時候,嚴納就是禮部尚書,他的上級。如今進入內閣,那也是老領導。便立刻改口道:
“嚴大人,我這不是怕你升官了,不認識我了嗎?”
“不認識誰也不會不認識你。”嚴納伸出手指虛點了羅信道:“你這是要去哪兒?”
“沒啥事兒,正想著是去禮部,還是翰林院。”
“既然無事,便去我哪兒坐坐。”
羅信心中一動,他一直想要找機會和嚴納談談,卻沒有找到機會,聞言不由心中一喜,連忙道:
“早就想去拜訪大人!”
“你啊!你糊弄老夫吧。”
“真不是糊弄,只是因為大人剛剛進入內閣,不好去拜訪。”
“有什么不好的?我是你的老上司,來來看看老上司,誰還敢說閑話不成?”
“老上司霸氣!”羅信豎起了大拇指。
嚴納哭笑不得,兩個人說說笑笑來到了嚴納的值房,先是回顧過去,又展望未來,談天說地,烏七八糟。
兩個人云山霧罩地,但是都避諱如今的朝堂,只不過兩個人心中都有數,這是一種親近的方式,雖然兩個人都沒有談朝堂,但是也都心下會意,以后有機會,兩個人會聯手。
時間差不多了,羅信便站起來施禮道:“以后還要老上司照拂。”
嚴納站起來含笑道:“以后我們時間長著呢。”
羅信中午沒有回府,自己在外面對付了一口,下午便回到了禮部,閑了一下午,晚上回去之后,前后腳地張洵他們也來了。
“不器,估計徐階和張居正如今正郁悶著呢。”
張洵等人聽到了那些謠傳,立刻便知道這是羅信的計謀。如此讓隆慶帝的心中有一種張居正是羅信先鋒的印象,這無疑便太高了羅信的地位,而且還離間了徐階和張居正的關系。
當然,這未必離間得了,徐階老謀深算的,未必會上當。
但是,這根刺是種下了,眼前不會發芽,誰知道什么時候就發芽了?
羅信擺擺手道:“這沒什么,不過是張居正搶先一步,和我分了利益罷了。我擔心的不是這個。”
“那你擔心什么?”
“我擔心陛下啊!”
“陛下?”張洵四個人一愣,那海正最沉不住氣道:“難道陛下的身體真的?”
“陛下的身體沒事兒,雖然陛下的身體有些弱,但還不至于有病。”
“那…陛下為什么不上朝?”
“唉,這就是我擔心的啊!”羅信嘆息了一聲道:“就害怕陛下他不愿意上朝啊!”
“不愿意上朝?難道陛下也要修道?”
“修個…”
羅信將那個屁字忍了下去。別人不了解隆慶帝,他還不了解嗎?
史書上記載得很清楚,這隆慶帝一當上皇帝,也許是當皇子的時候,過可憐的日子過夠了,被壓迫得太凄慘了,如今翻身農奴把歌唱,便是在熱孝期間,也每天御女,玩得不亦樂乎。就他那個身子骨,能玩那么久嗎?
根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