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守有的臉上便現出了尷尬之色,在羅信面前夸下海口,結果卻被人扇了一個好重的耳光,讓他的臉面有些掛不住。
“所以,我才讓陸繹將府中的人都集中起來。”
羅信目光一閃道:“你認為是陸府中的人殺的八姨太?”
劉守有自信地點點頭道:“一定是,沒有人能夠避開我們錦衣衛的眼睛,從容進來,殺了八姨太之后,又從容離開。只有陸府中的人,才能夠避開我們的耳目。畢竟這里是大都督府上,我們不能夠派人進入。只能夠在府外監視。”
羅信想了想,決定選擇相信劉守有。他對錦衣衛還是有著信任的,這幫子人就是專家,應該不會讓人隨意進出陸府殺人,而沒有察覺。
很快,陸府的人就被聚集在一起,足足又七百多人。劉守有和羅信坐在了陸炳原來的書房內,一個個提問陸炳的家眷。而陸府的下人,則是由錦衣衛逐個審問。
這一場審問足足持續了兩個多時辰,又和外面的錦衣衛碰了一下,竟然沒有發現什么線索,這一下,劉守有也有些焦急了起來。羅信皺了皺眉頭,湊到了劉守有耳邊道:
“我們是不是忘記了一個人?”
“誰?”
“四姨太!”
劉守有神色一愣,猛然一拍大腿,望向了陸繹道:
“四姨太呢?怎么沒有見到四姨太?”
陸繹神色就是一愣道:“沒有見到嗎?”
看到陸繹迷糊的模樣,羅信和劉守有倒也是沒有責怪他。陸府原本這些日子就夠亂的,如今又突然發生了命案,自然就更亂了。沒有注意到四姨太,也實屬正常。就連羅信和劉守有不也是沒有注意到嗎?
“沒有見到!”劉守有一邊翻看著面前的記錄一邊說道:“這里沒有四姨太的記錄。”
“我去找她。”
陸繹匆匆離去,很快又匆匆地回來,臉色蒼白道:“四姨娘不見了。”
“不見了?”羅信和劉守有幾乎異口同聲地問道,兩個人的臉上都現出了凝重之色。
“是,不見了。”陸繹的臉上現出了不自然。
“帶我們去!”劉守有立刻說道。
陸繹也不言語,轉身便帶著劉守有和羅信向著后院走去,來到了一個獨立小院,徑直走進了一個房間,劉守有先是站在門口,并沒有進去,而是用那銳利的目光四下掃視著,足足有十幾息的時間,這才緩步走進了房間。
劉守有開始在房間內檢查,沒有放過任何一個地方。羅信沒有進去,只是站在門口,目光隨著劉守有動。
柜門被打開,里面整齊地放著一件件衣服,仿佛主人只是出去一會兒,很快就會回來。一個個柜門,抽屜被打開,里面的一些事物,生活用品,化妝品都整齊地擺放著,從此能夠看出,這間房屋的主人是一個嚴謹之人。
羅信一邊看著劉守有查找線索,一邊對一旁的陸繹說道:
“找過四姨太了嗎?”
“還沒有來得及!我這就讓人去找。”
而這個時候,劉守有又鉆到了床底下,果然又發現了一個暗格,從里面找出來一個小箱子,打開那個小箱子,站在門口的陸繹眼睛就是一紅,聲音都提高了幾分道:
“這是我們陸家的傳家之寶。”
羅信向著小箱子內一望,卻是一個白玉老虎,有巴掌大小,雕刻得惟妙惟肖,身上還有著虎紋,如同一只白虎一般。
劉守有的臉上卻沒有半點兒變化,將那個小箱子放在了床上,站在那里思索了片刻,又開始從頭搜查了起來,這次他不時地敲擊著四壁,地板,甚至連天花板也沒有放過。
而就在這個時候,陸府的管家從月亮門進來,來到了陸繹的身后道:
“大公子,沒有找到四姨太。”
“再找。”陸繹暴怒道。
“慢!”
那個管家剛想要轉身離開,卻被屋子里面的劉守有喚住,走了出來,望著管家道:
“最后一次見到四姨太和八姨太是什么時候?”
那個管家顯然已經調查過此事,聞言沒有停頓,便道:
“今天一早就沒有見到四姨太和八姨太。”
劉守有凝聲道:“為什么一直沒有發現?”
陸繹和管家的臉上都現出了尷尬之色,劉守有和羅信對視了一眼,便明白了原因。
陸炳地位崇高,而且生性風流,總共娶了十五房小妾,這些小妾并不是陸繹和陸綸的真正母親,而且在大明,小妾也確實沒有什么地位。陸炳在世還好,陸繹和陸綸多多少少對八姨太和四姨太有點兒尊敬,最起碼在表面上是如此。但是陸炳一死,他這些小妾便成了無根的飄萍。不僅僅是陸綸和陸繹哥倆個不再搭理他們,就是府中有些地位的下人都不再像之前那樣尊敬他們。所以,當著兩個人沒有出現的時候,卻沒有人注意到他們。
當然,這也是因為當下陸府也確實太亂了一些,等到陸炳出殯,陸府重新洗牌之后,這種事情自然不會發生。
八姨太之所以被人發現,是因為九姨太和她關系很好,上午守靈的時候,就沒有見到八姨太,到了中午便匆匆來到八姨太的房間,這才發現八姨太死在了地上,而那一聲尖叫便是九姨太發出的。
“四姨太和八姨太的丫鬟呢?”
羅信突然開口問道,他覺得此事很不正常,就算如今陸府亂了一些,沒有人再關注陸炳的姨太太們,但是兩個姨太,一個死亡,一個失蹤,她們的丫鬟總不能夠一點兒都沒有注意到吧?
最次,不可能和別人一起發現吧?怎么也應該提前一點兒時間發現吧?那是主子啊!
陸繹便將目光望向了那個管家,那個管家的臉色便變得蒼白,有些支支吾吾。
“說!”陸繹凝聲喝道。
“府里忙不過來,便抽調了姨太太們的丫鬟。”那個管家低著頭道。
陸繹的神色一緩,在他看來,這件事情屬于正常。自己的父親死了,這么大的事情,當然府中要忙很多,人手不夠,抽調姨太太的丫鬟也實屬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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