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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六章 兵圍知州府

  求訂閱!

  走出了祠堂大門,那站在外面的徐蝌便見到了羅信,大聲謾罵道:

  “羅信,你這個土鱉,趕緊把我放了,否則我一封書信去京城,我父親會讓你生死兩難。”

  羅信的臉上露出了如沐春風般的笑容,走到了徐蝌的面前,又望了胡寧一眼,看到胡寧滿臉的忌憚,便笑道:

  “你怎么這么不懂事,你看看人家胡公子多懂事?”

  徐蝌不由望向了胡寧,這才想起來,自從他們兩個被綁起來之后,胡寧便沒有再出一聲。羅信抬起手輕輕地拍著徐蝌的臉道:

  “人家胡公子都能夠感覺到不妙,然后叔叔也是東南總督,此時都不敢罵我,你卻敢。你的腦袋里都是屎嗎?還是你從小就是你媽一把屎一把尿喂大的?”

  “噗…”周圍的人都不由大笑了起來,就連紅巾軍那些人也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徐蝌的臉脹紅,眼中噴射出羞怒的火焰。

  “你什么你?”羅信又“啪啪”地拍了兩下徐蝌的臉道:“你老子那么聰明的一個人,怎么會生出你這么一個蠢笨的人?咦,難道你不是你老子親生的?”

  “噗…”

  徐蝌怒火攻心,一口鮮血噴射了出來,羅信腳步一錯,閃到了一旁,臉上現出關切之色道:

  “沒事,我知道你應該每個月都要流那么幾天血。”

  眾人聞聽先是一愣,繼而反應了過來,不由哈哈大笑,有的人已經笑得蹲在了地上,戚繼光笑得渾身直抽到:

  “大人,你…”

  羅信將目光望向了胡寧,胡寧渾身就是一哆嗦:“羅…羅叔叔…”

  實際上胡寧的歲數還要比羅信大,只不過按照古代人的習慣,羅信和胡宗憲稱兄道弟,所以胡寧稱呼羅信為叔叔倒也不能夠算錯。看到胡寧恐懼的目光,羅勝便又轉向了徐蝌道:

  “徐公子,我來給你隆重介紹一下。”

  話落,便朝著張道源招了招手,張道源的臉上便現出苦笑。走到了羅信的身旁,徐蝌有些迷茫地望著上身被綁了起來的張道源,便聽到羅信道:

  “這位的身份可是大了,血脈老尊貴了。他的祖先曾經和大明開國皇帝爭過天下,徐兄飽讀歷史,應該知道張士誠吧?”

  徐蝌的目光就是一縮,他當然知道張士誠是誰,而且也隱隱地感覺到了什么。而就在此時,羅信的聲音又想了起來:

  “這位就是張士誠的嫡系后代,如今紅巾軍的少主張道源,也就是前些時日刺殺本官的人。如今張道源已經承認,你們聚在此地,就是在商議如何刺殺本官,徐公子,胡公子,你們兩個竟然勾結反賊,而且這個反賊還是張士誠的后代,不知道陛下得知之后,會不會對徐階和胡宗憲兩個人有什么看法?

  你們兩個還真是坑爹啊!哈哈哈…”

  徐蝌和胡寧一聽,臉都綠了。如今他們兩個也明白什么叫坑爹了。

  勾結反賊,而且還是張士誠的后代,這可這是找死了…

  “羅信,你污蔑,你敢污蔑我…”

  “啪…”羅信一個耳光狠狠地扇在了徐蝌的臉上:“我認真地告訴你,這個人就是張道源,這不會有假,因為錦衣衛劉守有就認識他,而我卻在這里抓到了你,并且張道源已經承認你和他勾結,你還敢說我污蔑?”

  “沒有…我只是來這里購買股份…”

  “誰信啊?”羅信淡淡地說道。

  “噗通…”一旁的胡寧跪在了地上,一個勁兒地磕頭道:“羅叔叔,您饒了我!您饒了侄兒吧。”

  “帶走,打入大牢。”

  “尊令!”

  當羅信壓著張道源,胡寧和徐蝌走出大門的時候,立刻便有很多人認出來徐蝌和胡寧,便竊竊私語起來。

  “那不是胡公子嗎?”

  “還有那不是徐公子嗎?”

  “他們兩個怎么在劉方家里,而且還被綁了?”

  知府衙門大牢之內。

  審訊室。

  羅信舒適地坐在一張椅子上,面前的桌子上還放著茶壺,他的手中捧著一杯茶慢慢地喝著,在他的對面黑壓壓跪著一群人,分別是張道源等紅巾軍,還有徐蝌和胡寧。徐蝌原本還一直罵罵咧咧,不肯跪下,但是等到他聽到張道源等人一個個交代怎么和他徐蝌,還有胡寧勾結,怎么提供給紅巾軍銀子,怎么合計暗殺羅信的時候,他還聲嘶力竭地罵著張道源撒謊,但是張道源說完了之后,每個紅巾軍說得都和張道源一樣。

  一個,兩個,三個…

  當連續五個人都這樣說的時候,他的眼中露出了恐懼之色,猛然望向了羅信道:

  “羅大人,他們誣陷,這絕對是誣陷…”

  羅信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望向了第六個紅巾軍道:“繼續!”

  第六個紅巾軍又開始講了起來,內容和張道源一模一樣。

  第七個,第八個,第九個,第十個…

  徐蝌的臉上變得猙獰,朝著羅信吼道:“羅信,你竟然敢誣陷我。我父親乃是當朝內閣,你誣陷不了我,你就等著被彈劾吧。”

  第十一個,第十二個第十三個…

  徐蝌終于崩潰了,噗通一聲,癱軟在地上。當所有的紅巾軍都交代完畢,旁邊有人拿著寫好的口供讓張道源等紅巾軍一個個按手印的時候,徐蝌已經大哭了起來。

  “羅大人,我錯了,您饒了我吧…”

  羅信擺了擺手,便見到有兩個人各自拿著一份口供放在了徐蝌和胡寧的跟前,羅信淡淡地說道:

  “你們兩個看看,是自己畫個押,按上手印,還是我讓人把著你們的手按?”

  徐蝌和胡寧兩個人向著那份口供望去,便見到那份口供上是以他們兩個人的口吻寫的,如何和紅巾軍勾結,如何策劃在八月十五刺殺羅信,在不成功之后,又聚在一起策劃下一次刺殺,如何為紅巾軍提供資源,紅巾軍為了配合他們兩個,如何搶劫了沈家的貨物…

  等等等等!

  “羅信,我草你祖宗…”

  徐蝌伸出雙手將那份口供撕得粉碎,羅信的臉色就是一沉,凝聲喝道:

  “原本只是想要你們按了手印,不想讓你們承受皮肉之苦。你竟然敢口出惡言,給我張嘴。”

  立刻有人上前,掄起了巴掌朝著徐蝌的臉正反扇了過去。

  “啪啪啪…”

  徐蝌的臉很快就腫了起來,口鼻流血,整個人都被打呆了,他作為徐階的兒子,什么時候有人敢打他?而且還是打臉?還反復地打?

  “好了!”羅信淡淡地說道:“再拿一份兒口供,讓他按上手印。”

  “是,大人。”

  立刻有人又拿過來一份口供放在徐蝌的面前,然后抓起還在那里發呆的徐蝌的手,將他的手印按在了口供上面。然后拿到了羅信的面前道:

  “大人,您看行不?”

  羅信掃了一眼,點點頭,然后將目光望向了胡寧道:“胡公子,你也不想畫押嗎?”

  “叔叔,您就饒了我吧,我要是畫押,那我就死定了。”胡寧涕淚交加,目光恐懼和哀求地望著羅信。

  羅信淡淡地說道:“既然你叫我一聲叔叔,那我就和你說句實話。這手印你按也得按,不按也得按。你是沒有選擇權的。就像你們當初收購大明海貿的股份,讓我也沒有了選擇權一樣。不過,即便是按了手印,你也未必就會死,這要看你的那位親叔叔怎么做了。如果他讓我高興,這些口供就會消失不見。如果你的叔叔根本不理你的死活,我便會將你和張道源等人全部殺了,然后再把這些口供報給陛下就是了。”

  胡寧是一個聰明之人,瞬間就明白了這里面的意思,只要自己的叔叔和徐階在大明海貿這件事上服軟,羅信便不會追究。如果自己的叔叔和徐階繼續和羅信相抗,羅信便會直接將自己這些人殺死,給自己的叔叔和徐階來一個死無對證,然后將這些口供送到嘉靖帝的面前,到那個時候,自己的叔叔和徐階就不是救胡寧和徐蝌的問題了,而是要在陛下面前自辯了。

  這麻煩就大了去了!

  那叔叔會服軟嗎?

  胡寧的心中飛快地轉著,很快他就覺得自己的叔叔會服軟,因為這不是小事,這是當初和太祖爭天下的張士誠的后代,是紅巾軍,嘉靖帝必定十分重視。這一旦涉及到江山社稷,恐怕那嘉靖帝寧愿殺錯三千,也不會放過一人。

  只要把這些口供往自己的叔叔和徐階面前一放,自己的叔叔和徐階都得老老實實。

  想清楚了一切,他便知道自己按不按手印已經不是重點,決定權在羅信,胡宗憲和徐階三個人的手中,自己在這三個人面前就是一只螻蟻,同時心中也是極度震驚,對羅信更加的畏懼。

  這羅信才多大年紀,就已經能夠和自己的叔叔,還有徐階掰手腕了,而且看來還能夠贏。這要是再過十年…

  只要五年,恐怕羅信就已經在大明的官場沒有對手了。

  不行!

  這次如果能夠活著回去,一定要勸叔叔不要理那徐階,要和羅信交好。這羅信太可怕了,叔叔和徐階商議了好久,終于想出來的計策,竟然被羅信就這么輕易地反轉了。

  他可絕對不相信羅信這是發現了劉方家里是紅巾軍的秘密據點,前來圍捕的時候,碰巧他和徐蝌也在,他寧愿相信羅信早就知道劉方家里是紅巾軍的秘密據點,也早就知道張道源躲在了那里,就是一直沒有抓,等著他們兩個進去。

  否則他們兩個前腳進去,怎么羅信后腳就到?

  怎么會就這么快?

  而且他也絕對不相信張道源他們這些紅巾軍會如此乖乖地,都沒有動刑,就招認了,而且還死咬著他們兩個。

  如此還看不清事實嗎?

  難道偏要讓羅信抽自己一頓耳光才按手印?

  輕輕嘆息了一聲,抬起手蘸了一些紅色的印泥,在口供上按下了手印。羅信贊賞地點點頭道:

  “把他們都關押起來。”

  然后拿著這些口供起身離去。

  黃昏時分。

  羅信正坐在書房內練字,他已經很久沒有練字了,此時拿起筆來,漸漸地沉浸在空靈狀態之中。

  猛然間,便聽到大門處傳來了爭吵聲,隨后便聽到了兵刃撞擊的聲音。羅信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從靴子里面取出了短槍,查看了一下子彈,然后將短槍藏在了大袖之中,舉步走了出去。

  剛走出書房,便見到魯大慶飛奔而來,遠遠地便呼道:“大人,胡宗憲打進來了。”

  “來得好快!”

  羅信的嘴角泛起了一絲冷笑,舉步向著大門處走去。來到大門處,便見到萬大全等人正和胡宗憲的護衛斗在了一起,胡宗憲冷然地站在大門之外,在他的身后站著數千騎兵。

  雙方見到羅信走了出來,便都放緩了動作,然后停了下來,向著后方退去。退到了羅信和胡宗憲的身后,將羅信和胡宗憲突出了出來。

  一扇大門隔絕了兩個,羅信在門內,胡宗憲在門外,兩個人隔門相望,太陽西墜,天色昏暗,兩個人的影子都拉得好長。

  胡宗憲一只手按在腰間的刀柄上,虎目圓睜,背后的數千人馬更是給他平添了很多殺氣。他面沉似水,按在刀柄上的手因為用力變得蒼白,表達著他此時的憤怒。

  他一步一步向著大門走來,他走得很慢,但是每走一步,身上的氣勢都增加一分,心中的怒火也增加了一分。

  他并不知道羅信在劉方家里抓了張道源,他只是聽說羅信在劉方家里將胡寧給五花大綁抓走了。胡寧是他極為喜愛的侄兒,而且這件事情毫無疑問是羅信一巴掌扇在他的臉上。在整個東南,誰不知道胡寧是他極為喜愛的侄兒?

  誰敢招惹他的侄兒?

  就算他胡宗憲和徐階聯手,你有能耐你破解啊,抓人算什么?

  你有什么理由抓人?

  你當我胡宗憲的家人是隨便抓的嗎?

  今日就讓你抓人容易,放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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