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八章 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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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的大旗之下，黃臺吉恨恨地一甩手，沒有一箭射殺羅信，讓他的眼中充滿了遺憾。他卻不知道在他遺憾的時候，城頭之上的一百多架弩車正在調整著方向，瞄向了他們。在對面的草原聯軍處有著數十面大旗，每面大旗之下都站著一個部落族長和一些將軍，此時他們正在向著黃臺吉贊揚箭法不凡。
“當當當…”
城頭之上響起了一連串的錘子砸向弩車栓子的聲音。黃臺吉聽到這個聲音臉色就是一變，不假思索地就舍棄了戰馬，向著地面滾落了下去。
“嗖嗖嗖…”
一百多支弩箭劃破長空，響起了令人牙酸的尖銳的嘯音。
“噗噗噗…”
弩箭射入的聲音，有的是射入人體，有的是射入馬匹的身體。將人和馬死死地釘在了地上。
弩箭原本準頭很差，但是對面的草原聯軍實在是太密集了，就算沒有射中那些部落族長，卻能夠射中他們周圍的將士，一百多支弩箭無一虛發，讓草原聯軍的大旗之下，一片哀嚎。
黃臺吉灰頭土臉地從地上爬了起來，臉色鐵青，望向了對面城頭之上，他知道自己如果繼續站在這里，便會成為大明弩箭的射擊對象。但是如果此時后撤，又不甘心。而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衛隊隊長上前道：
“大汗，還請后退！”
“我們退吧！”那些部落族長也對黃臺吉道：“等我們攻破了城池，再報此大仇。”
黃臺吉陰沉著臉點點頭，向著城頭望了一眼，徐徐后退。城頭之上，羅信看到了黃臺吉等族長后退，便擺手止住了弩車手。
黃臺吉等人都退到了中軍，就是弩箭也夠不到他們，此時再放弩箭，雖然依舊可能射到那些沒有后退的草原兵，但是效果很差，只有雙方開始交戰的時候，效果才能夠好一些，而且給對方以威懾作用。
隨著時間的持續，草原聯軍又付出了近五百人的性命，終于將護城河填平，草原聯軍發了一聲喊，豎起了云梯，開始了攻城。
一個個云梯靠在了城墻之上，一個個草原兵順著云梯向上攀爬，從遠處看，如同城墻上爬著無數個蜈蚣。
城頭之上。
弓箭手不停地放箭，還有士兵在向著下方扔著滾木礌石，一個個草原士兵慘叫著從云梯之上掉了下去。
“嗖嗖嗖…”
對面的草原聯軍開始向著城墻之上射箭，草原人的騎射之能確實厲害，只是一輪，就讓城頭之上有著近百名大兵中箭。
“盾牌手！”
羅信大喝，立刻有盾牌手站在了城頭，舉著盾牌保護著那些射箭和扔滾木礌石的士兵。
“弩車手，向對面放弩箭。”
羅信再喊，隨后便在城頭之上聽到了“砰砰”的錘子打擊栓子的聲音。
“嗖嗖嗖…”
一支支弩箭從城頭之上而出，雖然大部分弩箭射空，但還是有二十幾個弩箭將二十幾個草原騎兵釘在了地上。對面的草原聯軍就是一陣慌亂，讓城頭之上的大兵壓力頓減。
弩箭的威力確實十分強大，特別是在這個冷兵器的年代。但是它的弱點就是速度太慢，不能夠像弓箭那樣迅速地連續發射，它需要絞動機括，將弓弦拉開，然后裝上弩箭，才能夠瞄準出去。
草原聯軍也了解大明弩箭的特性，所以他們只是稍微混亂了一陣子，便又恢復了對城頭大明軍的壓制。
“奪奪”之聲不絕于耳，大明的盾牌手雙手舉著盾牌，死死地護住弓箭手和投放滾木礌石的士兵，而那些弓箭手和士兵也不停地在攻擊順著云梯向上攀爬的草原士兵。
戰場只是一瞬間就變得慘烈了起來，無論是城上還是城下，都在不停地響起慘叫之聲，這種情況下，實際上作為羅信這個指揮者已經沒有了什么用處，他唯一的用處就是給守城的士兵提高士氣，讓大兵的心理不能夠垮了。
所以，羅信便始終站在城頭之上，他的大旗就豎在城頭之上，當大兵看到羅信的大旗，看到羅信一步不退的站在他們的身后，體內的熱血就沸騰了起來。
這種高強度的戰爭一刻不停，別說那些在防守的士兵，就是一直站在那里的羅信都感覺到了疲勞，不時地偷偷看一眼天色，每過去一刻鐘都仿佛有一半般那么漫長。
夕陽西下，殘陽如血。
猛攻了一天的草原聯軍終于在“嗚嗚”的號角聲中撤退了，城頭上的大兵紛紛虛脫一般地坐在了地上，羅信第一時間上前鼓勵著一個個士兵，讓一個個士兵的精神又振奮了起來。
最后，羅信拖著疲憊的身軀站在城頭之上向著下方望去，下面的大地已經被鮮血染紅，天空中的如血殘陽和地面上的鮮血相映，如同處身于一個血色的世界之中。
“蹬蹬蹬…”
一陣腳步聲傳來。
“稟報大人，統計結果出來了。”
“傷亡如何？”
“我軍死亡七百八十四人，傷一千令二十八人。”
羅信的心抽搐了一下，這只是第一天就死了七百多人，此時距離天寒地凍的十一月還有三個月，近一百天的時間，如果天天如此，那豈不是說會死七萬多人？
此時京城之內一共才有多少兵？
一共不到十萬人，如果再加上今后受傷的士兵，到了最后豈不是無兵可用？
“大人，這只是第一天，我軍士兵有些緊張，以后的傷亡會減少。”張提督站在一旁輕聲說道。
羅信輕嘆了一口氣道：“以后的戰爭會更加慘烈。”
說到這里，羅信精神一振，神色變得嚴肅道：“今天我軍的狀態確實不好，之前受過無數次訓練，但是一到戰場之上，卻依舊慌亂，兵種之間的銜接非常不好。盾牌手對弓箭手和投放滾木礌石的士兵保護得不夠好，而弓箭手射擊的精度也不夠，士兵投放滾木礌石也只是閉著眼睛往下扔。這是你們需要向士兵再次提出要求。”
“是，大人。”
羅信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笑容，點頭道：“不過我們的士氣還不錯，并沒有被韃子壓垮。只要有這股士氣在，就一定能夠守住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