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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兄弟兩個還沒有吃飯,梁氏便急匆匆地去給兄弟兩個一邊燒洗澡水,一邊做飯。而這個時候,梁大柱已經走進了堂屋。見到梁大柱進來,羅信便道:
“大柱,你坐下。”
“公子,大柱站著就行。”梁大柱規規矩矩地說道。
“讓你坐下你就坐下,坐下好說話。”羅信擺擺手道。
“謝公子!”梁大柱這才將半拉屁股坐在椅子上,恭敬地望向了羅信。
“大柱,我們一家準備搬到縣城里面住,上林村的莊子會另有人管理,那個管家是我同村人,信得過。”
梁大柱臉色就是一喜,原本留在縣城他就有些心中不愿。畢竟羅信不住在縣城,而是住在上林村,這樣下去就會漸漸被羅信淡忘,就算不會被羅信忘記,這長久以來也不會成為羅信的心腹。如今聽說羅信要回來住,心中便是雀躍。
“公子,是公子的雙親和老太爺都來?”
羅信神色就是一凝道:“我們家已經和爺爺一家分家了。”
“大柱明白了。”梁大柱低下了頭。
“大柱,這個宅子太過破敗,需要收拾一下,翻新的翻新,該修繕的修繕。”羅信一邊說著一邊二十兩金子放在桌子上道:“這是二十兩金子留給你,你去雇人將這個宅子重新修繕。”
“是!”
梁大柱的眼中現出激動之色,羅信能夠將這么大一筆金子交給他,那是對他的信任,他沒有向羅信表忠心,這種軍隊出來的人,做的永遠比說的多。
擺擺手讓還處于激動中的梁大柱出去,然后又從褡褳里面取出來十兩金子推給了羅青道:
“大哥,這十兩金子你拿著。到了軍隊該用的地方就用,不要舍不得。上面需要打點,下面需要結交,有機會心腹也要收,只有這樣才能夠讓你在軍中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此時的羅青已經不是過去的羅青了,他的智慧已經打開,聞言便點頭道:
“大哥懂得,只是打兵器和盔甲就要三百兩銀子,小弟你又給了我一百兩,剛才又給了梁大柱二百兩。這就是六百兩了。買田要用二千兩,如此就剩下了一千四百兩。你還要讀書,科考,將來還要游歷。而且將來為官的時候也需要銀錢打點…”
“大哥不需顧慮!”羅信笑道:“能夠剩下一千四百兩已經足夠多了,而且至此以后家里可是有著五百畝田,家里不會缺錢的。你我兄弟今后要做的就是在官場上有一番作為。”
說到將來,羅青的眼睛就亮了起來,使勁兒地點頭道:“小弟,你放心。大哥不會被你拉下太遠。”
“我相信!”羅信認真地點頭道:“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說得好!你我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兄弟兩個的大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哈哈大笑了起來。
第二天。
梁大柱將羅青和羅信兄弟二人送走。便匆匆地開始張羅修繕房屋。羅信兄弟二人則是打馬回家,一個時辰左右,兄弟二人便返回了家。回到了家里,羅信自己留下了四十兩金子。將余下的三百兩金子交給了父母。羅平夫妻兩個登時就被閃亮的金子晃花了眼睛,那羅氏用手摸著金子道:
“我們不買田了吧,就把這些金子留著。”
“糊涂!”羅平倒是從迷醉中清醒了過來:“你留著這些金子永遠只是這些金子。如果用他們買田,會生出更多的金子!”
“當家的說的對!”羅氏的臉就是一紅,羅信和羅青站在一旁就笑。
次日。
羅青陪著老爹前往縣城過田契,羅信則是恢復了往日的規律。習武,讀書,只是在練字的時候慢慢地寫著剩下的十冊。
心漸漸地沉靜了下來,因為流寇耽誤的一些學業完全撿了回來。
這一日。
老爹羅平走了進來,見到羅信正在讀書,便欲言又止。見到老爹進來,羅信急忙站了起來。
“爹。”
“信兒,坐,爹和你有話說。”
“是,爹!”羅信給老爹倒了一杯水,然后坐在了老爹對面,望向了老爹。
“信兒,這眼瞅著就要過年了,過完年就距離二月科考不遠了。昨日我聽你,想要科考是需要聯名結保的,或是有廩生擔保的。你小叔雖然是秀才,但是卻不是廩生,而且你了,你老師林秀才和你義父張秀才也都不是廩生。信兒,你可是找好了聯保的人?聽你可是需要五人聯名結保才行。”
羅信這才想起來在大明科考還有著這么一回事,這些日子又是鬧流寇,又是想著為家里賺錢,倒是把這個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不過他也不是十分擔心,憑著自己的名聲,如今找四個人聯名結保不成問題。
但是這種情況對于羅信也是有些冒險的。大明的聯名結保是有著株連效果的,在大明沒有功名的讀書人要由五個人聯名互相擔保彼此的身份,被稱之為五童結,如果其中有一個身份不對,在家庭背景上造假,便會牽連到其他的四個人。所以五童結中的五個人一定都是彼此了解的人。
這就是羅信要冒的風險,因為這一屆在上林村并沒有下場科考的人,而對于其它村子或者縣城里面的讀書人的背景羅信并不了解。如果因為五童結將來出了問題而連累到羅信,他哭的地方都沒有。
羅信的心中突然一動,他想到了周玉。他知道周玉可是一個廩生,讓周玉給自己作保應該沒有問題。在大明沒有那個廩生愿意給童子作保,因為一旦他作保的那個童生身份出現了問題,那個廩生便會被取消秀才資格,有時候甚至有著坐牢的風險。
但是周玉和羅信之間并不存在這個問題,兩個人之間都知根知底,想到這里,羅信的臉上便現出了笑容道:
“爹,你不用擔心。我大兄就是一個廩生,等過年的時候我去縣城給義父拜年的時候,讓大兄給我作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