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業這方面我們要學特區,搞活經濟,增加就業,促進民生,改善人民生活;
農業方面我們則要學建州,大力開展土地整理新模式,提高農業生產能力,努力將家鄉建設成為大明帝國的大糧倉;
軍隊這一塊我們要學皇帝親軍,全方位制敵,力保帝國永遠走在世界最頂端;
而在做人做事這塊,我們全國人民都要學魏公公的一心為公精神。
——節選自《要給全國人民打個樣》,作者遼東生產建設兵團副指揮長、建州農業生產委員會副主任委員瓜爾佳氏福阿滿,漢名魏滿福。
四月的建州縣,風和日麗,全城由內而外的散發著一股蓬勃朝氣。在建州農業生產委員會的號召下,城內的原屬八旗百姓紛紛割下了代表“四舊”的辮子。
何謂四舊?
一為那丑陋至極的辮子;二為那丑陋的女真服飾;三為那丑陋的女真文字;四為那丑陋的女真習俗。
破除四舊,講漢禮,樹漢風,人人爭先進,人人做大明新國民,是魏公公在四月七號與女真各方人員座談會上旗幟鮮明提出的。
隨后,一場席卷了包括原建州左右衛、葉赫及建州原老寨地區的破四舊運動便轟轟烈烈展開。
在皇帝親軍的大力協助下,運動開展得非常有常效,計割取辮子十六萬八千余條,成個建州地區面貌煥然一新。
但在一些地區,由于受到女真保守勢力的頑固分子抗拒,破四舊運動遭到了抵制,并且有宣傳隊遭到保守分子襲擊。
農業生產委員會立即向皇軍通報,在大本營的指示下,皇帝親軍立即展開了為期三月的肅清行動。
行動目標包括但不限于拒絕接受改造,繼續與帝國為敵的女真頑固分子。
魏公公作出指示,他老人家強調一個落后的民族想要一夜之間成為一個先進的民族一部分,其原有的統治階級余孽一定會從中作梗,對于這些人,過去我們采取的是拉攏政策,但現在我們已經意識到這個政策存在很大的問題,所以必須糾正過來,哪怕糾枉過正,也是我們必須要做的。
在公公這一講話精神的指示下,皇帝親軍以大隊級別在廣袤的建州地區進行了類似拉犁似的大肅清行動,截至四月底,計有六千余女真匪類及越境侵襲生女真被捕殺,有力的配合了破四舊運動。
與此同時,代行吉林布政使按察司職能的農業生產委員會律法司結合魏公公提出的“對女真人犯罪,不夠做牢的要做牢,不夠殺頭要殺頭”的“多殺、猛殺,以殺止殺”精神,嚴厲打擊近期多發的以女真人為主的盜竊案、搶掠案,以及在農業生產大恢復行動中出現的懶漢抵制,不愿積極參與勞動的現象,取得了驕人的成績,大大促進了農業生產委員會在建州地區的改土歸流舉措,以及農業大生產運動。
現為農業生產委員會駐地的原奴爾哈赤汗王殿,眼下已是建州地區最為熱鬧,也最為繁忙的所在。
遼東巡撫周永春、遼東巡按陳王庭二人下馬之后,第一眼便看到了用白石灰刷在生產委員會院墻上的一行標語——“積極落實魏公公促進建州農業發展觀,努力推動建州地區成為帝國標準示范區”。
“巡撫大人,這不倫不類的是什么意思?”
接前任楊一桂巡按遼東的陳王庭把這行字從左到右看了好幾遍,也不明白這句話到底是個什么意思。
巡撫周永春也有些看不懂,這些字分開來看,他個個認識,可結合在一起,卻跟天書一般叫人晦澀難懂。
“宮中出來的沒什么學問,又帶著兵,哪懂書寫,”
周巡撫以為這標語是遼東鎮守、提督海事太監、提督親軍太監魏良臣叫人寫的,因此下意識的便認為這位魏公公是不懂。
剛才他二人在進城之后就看到街道上刷了不少標語,諸如“居安思危,提高責任感”、“農業大生產,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百年大計,糧食第一”、“同心同德共鑄大明新遼東”等標語,看著還是讓人一目了然的,知道是什么意思,就這生產委員會院墻上的標語真是讓人糊涂的很。
何為農業發展觀?何為標準示范區?
饒是周巡撫和陳巡按飽讀詩書,也無法將這些詞語與他們所學產生半點聯系。
“還有這什么農業生產委員會,我大明有委員會這種衙門嗎?唉,胡鬧,楊經略也真是的,怎么能讓魏公公在建州這般胡鬧的,這叫朝廷知道了不是笑話嘛。”
陳王庭是都察院山東道、浙江道、湖廣道御史,萬歷二十五年進士,一直都在科道為官,兜兜轉轉二十二年下來,他還是御史。并且他這個御史就是朝中引為笑話的“沒人接”御史。
何為沒人接?
說的是陳王庭當年在河南任巡按,本是兩年就要回京,可他足足在河南等了九年才換來個接班的。
這九年,可把陳王庭等的夠嗆,回京之后也是一人身兼三道御史,并且建奴造反后又出關兼了遼東巡按,也算是都察院的大忙人了。
“玉秋兄,你難道沒聽說楊經略是魏公公的老師嗎?”周永春是萬歷二十九年辛丑科進士,雖年齡比陳王庭大三歲,但年資比陳王庭卻小,所以得以兄相稱。
“有這事?”
周永春很是詫異,又覺稀奇,本朝歷史上未曾聽聞哪個督撫重臣級別的收個太監做門生弟子的,這楊禿子可真是要把人大牙笑掉。
“走,咱們進去會會那魏公公!”周永春一拂袖子。
“是得會會這位平奴第一人啊,否則再讓他在建州這么胡來,你我二人怕都要被科道參了噢。”
陳王庭輕笑一聲。
有生產委員會的人過來接他二人,甚是恭敬,說道魏公公收到沈陽通傳后,特意延期出外巡視,專程在委員會等二位大人呢。
“噢,那倒是叫魏公公久等了,”
周永春挼須朝陳王庭投去一個兩人都懂的眼神,當下就在來人接引下步入生產委員會。
進去之后,便見里面很多磚房都掛了亂七八糟的牌子,外面更有若干軍民在排隊,很是喧鬧。
更有看似百姓家小孩的娃娃們在官衙大場上跑來跑去,嬉笑玩耍很是不成體統。
周永春和陳王庭皆是眉頭微皺,覺得不管這生產委員會是不是正式的衙門,放任孩童和百姓在此間喧鬧也實在是不成體統。
“到底是讀書少,不是科道正經,內廷出來的,也就這樣了。”陳王庭搖了搖頭,他聲音并未刻意壓制,前面帶路的那人聽的很清楚。
穿過生產委員會的各司值房后,遼東巡撫和遼東巡按便被帶到了三間大瓦房那里,前方景像卻讓二人更是瞠目結舌。
但見上百人圍在那三間大瓦房前吵吵嚷嚷,更有很多人手中提著大包小包,甚至還有雞鴨之類的。
“輪到我了,輪到我了,魏公公,我是瓜爾佳氏的馬德禮啊,是您老福晉的三外甥啊!”
一個剛剛割了辮子,頭上才長出寸許長毛的中年人說著夾生的漢話,拎著兩只鴨子興沖沖的奔進了正中間的那間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