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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章 用刑之道在于誅心

羅織成罪,酷法拷訊,不用刑用什么  良臣意識到田爾耕眼下還不是那位用刑高手,所以,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調教對方一二才行。

  或許,這也是改變田大都督命運的時刻。

  將來,這位大都督會感謝自己的。

  田爾耕眼下還真不是十幾年后那位讓東林聞風色變的“魔頭”,其雖是錦衣衛的南鎮撫使,卻是蔭庇之職,且任職尚短,雖然一心上進,但其出身和錦衣衛其他人相較頗是有些格格不入,因而始終被排斥在外。無法被上司賞識,又不被同僚接納,田爾耕的仕途自然堪優,不得已只好轉求內廷門路。

  而南鎮撫司在錦衣衛雖和北鎮并列,但無論是職司還是權勢,都不足以和北鎮相提。甚至于,北鎮的事情,南鎮都不敢過問。刑訊之道,又是北鎮所長,田爾耕不擅長自不奇怪。

  要說,這位京城有名的官二代身手是強,性子也烈,但于人心險惡及廠衛專職這一塊,還真是個單純的小白鼠。

  同為“五彪”之一的許顯純亦是如此,眼下一門心思報效朝廷,渾然沒有后來的那么狠辣勁。

  因而,對于是否向趙盛杰用刑,田爾耕內心是遲疑的。

  良心告訴他,這樣做是不對的。

  可若不用刑,看趙盛杰這架勢,顯然又是不肯開口的。

其若不招,這般興師動眾把人抓來有何意義他聽從這魏小公公的話摻和進倒李之事,又有什么價值  當真是左右為難。

  良臣不管田爾耕怎么想,在對方尚在猶豫時,徑直走到牢房外邊,喚來小田,對他附耳交待幾句。

  “明白”

  小田聽后,嘴一咧,嘿嘿一笑,當即出去找了根長有三四尺的鐵尺來。又招呼兩個同伴幫他尋了個炭爐子提到了牢房中。

  “這是做什么”田爾耕看的奇怪。

  “呆會便知。”

  良臣也不解釋,只要小田他們抓緊動作。

  不一會,炭爐子便燒旺起來,使得陰冷潮濕的牢房多了些暖和。

  趙盛杰不曾聽到良臣與田爾耕的對話,只道錦衣衛的人是給牢房加暖,加之確是寒冷,還往炭爐那湊了湊。

  良臣看了眼趙盛杰,微微一笑,負手耐心等著,等到爐火足夠旺時,朝小田微一點頭,對方遂將扔在地上的鐵尺撿起扔進了正燒著的爐中。

  “你們做什么”

  趙盛杰險些被濺出的火星燙到,一臉不滿,要知道他雖沒有官身,可在揚州,甚至整個南直隸,又有哪個當官的敢給他臉色,更逞提將他捉入大牢了。

  便真是他趙盛杰犯了事,甚至于殺了人,大相公們一道書信,也能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可惜,在他面前的不是南直隸那幫官員,也不是東林黨。

  良臣冷笑一聲,看都不看趙盛杰。

  田爾耕雖不知接下來做什么,但顯然也不會給趙盛杰好臉色看,板著臉面無表情。

  小田把眼一瞪,兇神惡煞的樣子就嚇的趙盛杰不敢言語了。

  牢中很安靜,只有炭火燃燒,不一會,那鐵尺便已是燒得精體通紅。

  隨著鐵尺被燒紅,趙盛杰發現對面的人眼神不對,再看那燒紅的鐵尺,陡的想到烙鐵酷刑,不由打了個寒顫,下意識往墻角退去。

  不過卻沒有人上前拉他,進而用那鐵尺燙他。

這讓趙盛杰心中稍定,但困惑卻8181xs.cc這是華麗的分割線  友請提示:長時間閱讀請注意眼睛的休息。81:

81這是華麗的分割線  更大,同時也越是緊張。

  等鐵尺足夠紅時,良臣又叫小田取來兩塊大鐵坨,將那鐵尺夾出,以鐵坨抵住,直直的豎在那里。

  “魏公公,這是何意”田爾耕是看得一頭霧水,不知道魏良臣弄這些有什么目的。

  趙盛杰猜不出,但想肯定不是好事,這心便是“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人對于未知的事情,天性都是恐懼的。

  “請鎮撫看個小把戲而矣。”良臣笑了起來,朝小田揮了揮手,吩咐一聲,“把人犯吊起來。”

  “是,公公”

  小田猙獰一笑,帶著兩人沖到趙盛杰面前,不由分說將他往外拽,然后將他兩手兩腿都給綁上。驚的趙盛杰如殺豬般亂喊亂叫,可當真是喊破喉嚨都沒人來救他。

  “起”

  將一根長繩甩上房梁后,小田麻利的將一邊系在趙盛杰身上,另一邊則發聲喊使力往下拽,直到將趙盛杰吊在半空中。

  “放開我,放開我我無罪,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半空中的趙盛杰的身子隨著繩子微微晃動,臉脹得通紅,脖子以下卻是慘白慘白。

  因為他發現,他的屁股正下方對著的就是剛才豎起的通紅鐵尺,角度是一分也不差。

  這光景,傻子也知道接下來是什么了。

  如果繩子另外一頭松手,趙盛杰就會從正中落下,然后直接“坐”在燒紅鐵尺上,而鐵尺不出意外便會順著他的肛道一頂而上,之后想都不敢想。

  比之酷刑還要殘酷的刑法。

  “使不得啊,使不得啊大人,使不得啊”趙盛杰駭得無面人色,尖聲驚叫。因為過于恐懼,他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在半空中晃動,奈何根本下不來。

  晃了一陣,發現自己有可能把繩子弄斷,頓時都不敢動彈。可他不動,繩子還是在慣性的搖晃,當真是搖的趙東主七魂去了六魄。

  正下方那通紅鐵尺可是熱氣逼人,紅通通的,看著就讓人心脾欲裂。

  田爾耕暗自抽了口冷氣,不經意的瞄了眼邊上一臉淡定的魏小太監。

  良臣抽了抽鼻子,走到鐵尺邊慢慢蹲下,隨手從地上摸了把干草放在那鐵尺上,眨眼功夫就燒了起來。

  灰飛煙滅后,良臣緩緩起身,拍了拍手,微微抬頭看著上面的趙盛杰,淡淡道:“咱家還有事,最后問你一次,李大相公收了你多少銀子。說了,咱家放你,不說,嘿嘿”說完,陰側側的笑了一聲,微微抬手,看樣子只要趙盛杰但說個不字,就會立時下令松繩。

  “說,我說”

  趙盛杰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不說是通紅鐵尺鉆入他下半身,就是一根鐵尺剌進去,都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接下來的事情便簡單了,田爾耕手下隨之入牢,備好筆墨開始詢問趙盛杰。

  良臣和田爾耕出了牢房,在場中間生起的火堆邊烤火。

  “公公好手段,僅一招就嚇的那趙某招了,田某佩服。”田爾耕半響說了一句。

  良臣擺了擺手,笑道:“用刑之道在于誅心。心者,怕字也。只要怕了,就什么都招了。”

  田爾耕聽后沉默片刻,忽的問道:“若是不怕呢”

  這個問題問的十分到位,良臣就等著田大都督來請教呢。

  他胸中別的沒有,百八十種酷刑,殺人的手段還是有的。

  重要的是,這當中很多就是田大都督未來的看家本領。

  教會徒弟,不會餓死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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