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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不中用的貨

  “姐姐在洗衣服啊。”

  良臣滿臉堆笑的走了出來,很是隨意的坐在了巴巴正對面的門坎子上,架起二郎腿,身子習慣性的前傾,以保持四十五度角的最佳瞄準姿態。

  客印月知道魏良臣過來了,可正眼都不看他,只在那彎腰繼續搓衣服。

  這一彎,良臣頓時大飽眼福。

  因為,角度真是選的太好了。

  那夜,畢竟是摸黑干活,光嘗了味,卻不知形。

  現在,光線這么好,離得又那么近,良臣的眼睛都舍不得移開。

  人生,就像一場旅行,不必在乎目的地在哪,只需知道沿途風景有多美就行。

  客印月注意到了良臣不懷好意的目光,她有些后悔為了圖涼快便沒穿胸衣,結果讓這厚臉皮的家伙又占了便宜去。

  但現在,她總不能回屋再去穿吧,這樣,徒然叫魏良臣笑話。

  她也是過來人,索性心一橫,不管這小色láng,彎腰繼續搓洗衣服。

  心里沒來由的倒是有點得意:看到吃不到,饞死你,酸死你,反正就是不給你實惠。

  良臣當然注意到自己的“丑態”已經被發現,他臉頰抽了抽,輕咳一聲,抬頭看天,贊道:“今兒真是個好天,陽光好的很,衣服洗了中午就能干。”

  巴巴卻理都不理他一下。

  良臣實在無趣,嘴角一歪,目光被盆邊上的皂角吸引住。

  肥皂是怎么做的?

  歪頭想了半天,良臣也沒想到肥皂的具體做法,只知道跟油脂有關。

  果然是隔行如隔山。

  良臣自嘲一笑,他還是當好他的預備小千歲吧,不懂的事情莫去瞎研究。

  不是說,不作不死么。

  再看盆中時,衣服已經洗了大半。

  客印月的身上濺了不少水,額頭也有不少水滴,不知道是汗水還是盆里的水。

  等她再次準備擦拭額頭時,良臣卻從邊上遞了毛巾過來,柔聲道:“巴巴,擦一擦吧。”

  “我不是不準你叫我巴巴么?”客印月哼了一聲,卻沒拒絕良臣的好心,接過毛巾抹了抹額頭汗水。

  “二哥不知有沒有到家。”良臣坐回對面,開始沒話找話說。之所以如此,卻是他害怕客印月又趕他滾蛋。那樣的話,就有些棘手了。

  提起丈夫,客印月忍不住氣道:“他能乖乖回家,我這些年的苦就沒白遭。”

  “說起來,二哥人不錯啊,巴巴怎的老嫌他的?…這一日夫妻百日恩,床頭吵架床尾和。照我說,巴巴不當那樣對二哥的。二哥嘴上不說,心里總會對你有點意見吧。長此下去,不是個事啊。我看,等下次二哥再來,巴巴還是和他好好談一談的好。”良臣擺出一幅過來人的姿態,很是語重心長。

  是,他和侯二是道友,但是死道友不死貧道的事,良臣是干不出來的。

  要喜,要皆大歡喜,要大團圓,要對得起人,不能萬千大道,唯我一人獨有。

  那,實在是天理難容。

  不過印象中,好像這侯二就是個短命鬼,年紀輕輕就死了,要不然巴巴也不會在宮里那么放浪。

  東宮那位道友還有十年好活,卻不知這位道友幾時歸西。

  心里這么想,面上,良臣真是一幅為了你們夫妻好的模樣。

  小色鬼突然變了個模樣,倒讓客印月吃不消了,她瞪了良臣一眼:“你懂什么,以后不要跟我提他,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喝嫖賭,這種人,活著都是糟蹋糧食!”

  “只要不糟蹋巴巴就行。”良臣的正形轉瞬消失,給了巴巴一個你懂的眼神。

  客印月明白良臣想說什么,氣的隨手將洗好的衣服扔在一邊,坐在那卻有些失神,不知在想什么。

  “巴巴怎么了?”良臣關切的問道。

  客印月看了良臣一眼,本不想和他說,可鬼使神差的還是忍不吐將心中的苦水倒了出來。

  “我命真的苦。當年我家窮,我娘生病,家里拿不出錢來給我娘治病。不得已,我爹只好收了侯家的財禮,將我嫁到了侯家…嫁過去后,我固然不喜歡他,但總是他的妻子。

  我娘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做女人的只要守住丈夫和孩子過日子就行。我聽娘的話,好好伺候他,還有他的爹娘,并為他生了孩子。可我卻沒想到,他竟然是那么一個人。什么活都不肯干,也不愿出去掙錢,每日只知喝酒耍錢,一天到晚沒個正形…

  人家嫁人,都是過的好日子,偏我命苦,要出來養活他們一家子。當初,若我娘不是病重,我是怎么也不會嫁給他侯二的。”

  許是想到自己為了養活丈夫一家,不得不背井離鄉到京城來當乳母,以致親生兒子連口奶水都吃不上,客印月真是無比傷感。

  家家都有難言的事,人人都有心酸處。

  巴巴的遭遇倒和自己那個前二嬸蠻像的。

  良臣輕嘆一聲,安慰客印月莫要傷心,凡事都要往好處看。

  客印月傷感之余,話閘子倒是打開了,竟然和良臣說起從前的事。

  良臣巴不得巴巴能對他敞開心扉,順勢與她聊起來。一來二去,不知怎么就說到了侯二中不中用這件事上。

  “我看二哥還是能干的,也挺中用的,就是眼面前有點不顧家。不過巴巴放心,你們都有兒子了,他還能不上進,不求出息,不好好掙錢養家?放心吧,男人都會變的。”

  “不指望他了。”客印月搖了搖頭,一臉不屑,“他要中用的話,母豬都能上樹。”

  良臣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順口“嗯”了一聲:“也對,那天晚上,二哥好像是不太中用。”

  “我不是說這個不中。”客印月又羞又急,她又不是不通世故的黃花閨女,哪能不知魏良臣指的什么。

  “那巴巴說二哥什么不中用?”良臣作出一臉驚訝狀,明知故問。

  “就是不中用,反正什么都不中用。”客印月哼了一聲,扭過頭去,難得,她竟然沒趕魏良臣滾蛋。

  良臣心已經熱了起來,蠢蠢欲動,輕聲說了一句:“那巴巴說我中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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