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六十七章,矮人向西挺進
舊世界的命運始終懸而未決，矮人的命運卻已經出現了變化。
自從終焉之刻開始，世界屋脊山脈的所有矮人城塞就全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攻擊，斯卡文鼠人很了解矮人的弱點，屠夫堡、八峰山、海門關、激流關是圍攻的重點城塞。
在遙遠的北方，矮人依然堅守著卡拉克卡德林，這座城塞石廳四周都是激烈戰斗過后留下的痕跡——炮彈與子彈深深地嵌在墻壁的廢墟之中，地板上都是凝固的血跡與破碎的骨頭。
在一片凹谷中坐落并從山谷中聳立而其的便是矮人要塞：卡拉克卡德林，同時也被稱為屠夫堡。
在過去的繁華日子里，來自帝國的商隊云集于此，成為帝國與矮人貿易的重大商道質疑。然而時代變了，現在這里只有不請自來的侵略軍，四處游蕩的怪物還有野獸。對于斯卡文鼠人來說，這里被畏懼地叫做：死亡山峰，因為不只一支鼠人軍隊在這里品嘗了失敗的苦果。
屠夫王阿格里姆鐵拳已經做好了最后的準備，在圍城的日子里，阿格里姆鐵拳親自率領矮人屠夫軍團一次又一次地從城塞的地底密道中殺出，摧毀斯卡文鼠人的攻城器械。
但斯卡文鼠人的數量幾乎無窮無盡，屠夫王阿格里姆鐵拳不斷地激勵他的子民，讓他們相信有援軍已經在路上了，同時由于得到了矮人母神瓦拉婭的神諭，屠夫堡早早地就準備了數目巨大的儲備物資，使得整座城市有能力堅持下去。
即使如此，在漫長的圍攻戰后，屠夫堡也一直等到了來自八峰山、海門關、鐵峰堡、惡地三衛等軍隊組成的聯軍這才成功解圍，由貝勒加親自率領的八峰山大軍從背后出現襲擊了斯卡文鼠人的身后并釋放了信號彈，屠夫王見狀立即出擊，呈兩面包夾芝士將斯卡文鼠人擊潰。
斯卡文鼠人在絕望中派出了壓箱底的災禍之輪部隊，這些強大的戰爭器械被證明是對抗矮人的利器——其強大的機動性和破甲性能可以對矮人造成毀滅性的打擊同時不怕陷入矮人的盾墻，也能夠有效地規避矮人的火炮。
災禍之輪在之前的多次戰役中都很好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務逼迫屠夫王阿格里姆鐵拳后撤，矮人確實沒有什么好辦法對付史庫里家族的利器。
但這次有黎曼魯斯在此，狼王別的不行，打這種高速移動的東西那是一下一個，斯卡文鼠人為此出動了三頭深坑憎惡也無法阻止黎曼魯斯摧毀戰爭機器的重地，似乎打算洗刷之前的恥辱，黎曼魯斯在暴怒中手撕了兩頭深坑憎惡，剩下的一頭被貝勒加帶人炸毀，迫于無奈，史庫里家族下令撤退。
屠夫堡之圍遂解開，不顧矮人同樣損失慘重，海門關國外拜爾諾夫龍錘在這一戰中戰死，由他的兒子巴杰諾夫繼承海門關國王之位。
“沒想到，一直以來都是我們幫你，這次，是你貝勒加來救了我們。”屠夫王阿格里姆鐵拳召開了盛大的宴會慶祝屠夫堡保衛戰的勝利，卡德林總算是守住了。
“哦豁，風水輪流裝嘛”貝勒加洋洋得意地捧著自己的肚子，八峰山之王這下感覺棒極了，他故作高尚：“矮人都是一家，不分彼此，阿格里姆，你之前幫過我，現在輪到我來幫你啦”
“嘿，以葛朗尼之名，我當初幫你的時候壓根就沒有期望你有朝一日來幫我，畢竟沒有人認為你能夠奪回八峰山…”阿格里姆鐵拳真的很想給貝勒加這張臭屁十足，得意洋洋的臉上來上一記鐵拳，他嘴巴張了半天，最后還是說了一句：“無論如何，謝…謝了。”
“那我們之前曾經的仇怨就一筆勾銷了！包括你對我的援助？”貝勒加拍了拍手：“我早都知道你們被圍困了一年缺少新鮮的糧食，我這次帶來五百頭山羊，兩千桶啤酒，夠大家享受享受了。”
“享受的事情稍后再說。”阿格里姆鐵拳將串著烤羊腿的木棍伸進壁爐里：“我們必須合兵一處，支援激流關和永恒峰。”
“永恒峰應該沒問題吧，索爾格林不是號稱可以自己解決問題么？我們還是先支援激流關去。”貝勒加隨口說道，烤羊排的油滴在了他的白胡子上：“哦對了，向你介紹一下這位勇士，他是…”
“他是萊恩的親哥哥，黎曼魯斯。”阿格里姆鐵拳大手一揮：“我們見過面。”
“是的，我們見過面。”黎曼魯斯在莫特金入侵中跟屠夫王見過面：“你是條漢子。”
“而你是頭狗子，忠誠的狗子。”阿格里姆笑了笑：“你不是說要遠征遠東么？”
魯斯的立即下意識地想要發火，什么狗子？我可是芬里斯只狼！
不過想想好像對矮人來說，狗子是夸獎人的話，魯斯忍了，他低吼幾聲，貝勒加見狀趕緊將一個羊腿塞進他的嘴里：“他在遠東遇到了一點小麻煩。”
“什么小麻煩？”屠夫王對此頗為感興趣，他知道魯斯的實力，能讓他稱作麻煩的，一定不是什么簡單貨色。
“格里姆格鐵皮。”提起這個名字，整個屠夫堡大廳內的矮人們氣氛頓時冰寒幾分。
“格里姆格鐵皮確實是個巨大的威脅，但現在我們并不需要考慮它，它就像是地平線盡頭海洋里面的沙子，離我們不知道有多遠呢。”矮人符文大師索瑞克鐵眉說道，他顯然非常固執：“必須救援永恒峰，矮人絕對無法承受永恒峰陷落的噩耗！這會令矮人走向滅亡的！”
“但激流關的科技也是必須的啊。”貝勒加還是對索爾格林有點小意見，八峰山之王擦著嘴巴：“永恒峰那么堅固，沒有那么容易淪陷的。”
“激流關同樣，而且據說激流關有得到一支亡靈軍隊的支援。”屠夫王堅持己見。
幾位國王投票，最終決定前往支援永恒峰，貝勒加見狀無可奈何，只能答應。
“你兒子呢？”屠夫王阿格里姆注意到貝勒加沒有將自己的兒子帶在身邊。
“索爾格林在萊恩兄弟那里服役呢。”貝勒加隨口說道。
把自己唯一的孩子、繼承人放到人類那里服役，你還真是放心呢！阿格里姆鐵拳心想這真算是過命的交情了，他想了想，還是示意自己的兒子上前：“加拉里姆！快來見過你貝勒加叔叔、索瑞克爺爺！”
一位橘黃色莫西干沖天發，身上穿刺著N個金環，只穿著一條振金符文腰帶和大褲衩的矮人小子上來朝著貝勒加和索瑞克行禮。
阿格里姆這人腦子是不是有問題啊？貝勒加一看到阿格里姆的唯一子嗣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只需要一眼就可以知道，加拉里姆鐵拳不僅已經發下了屠夫誓言，而且都完成了剃度和屠夫訓練，還在身上穿了一大堆環，貝勒加想到這里就忍不住搖頭，他瞥了加拉里姆鐵拳的腰帶一眼，這下完蛋了，父子都發下了屠夫誓言，那么一個操作不好，屠夫王家族就會絕嗣。
“從今天開始，你到貝勒加國王麾下聽令，在學會如何做一個光榮的屠夫之前，你先要學會如何做一個國王。”阿格里姆鐵拳朝著自己唯一的兒子沉聲說道：“你不是特別喜歡貝勒加國王光復八峰山，和布列塔尼亞騎士一起錘爆獵頭者奎克和八峰山戰將史卡尼的故事么？將仇恨大書上最重要的大章節全部抹去的壯舉么？”
“可是…”加拉里姆鐵拳還是執著于尋求光榮的死亡，但他也確實對貝勒加的壯舉向往不已。
“不用可是了，從今天開始，你就在貝勒加國王麾下聽令，在學會如何成為一個合格的國王之前，我不允許你再當什么屠夫，知道了沒有？”阿格里姆鐵拳吼道。
“知道了…”屠夫王的獨子腦海中的天秤來回搖動，最終勉強妥協。
“好！整軍，我們立即準備出發，南下支援永恒峰！”
“為了葛朗尼，為了格林姆尼爾，為了瓦拉婭！”
“矮人，前進！”
十幾天之后，世界屋脊山脈，白銀之路，永恒峰，無量之山，卡拉茲阿卡拉克。
矮人首都的大門正在緩緩打開，至高王索爾格林親自率領著矮人出戰了，至高王罕見地行使了自己身為至高王的特權，他在議事大會上拒絕了絕大多數人堅守待援的建議，力主出戰。
詭異的次元石之光從地下延伸到天上，從大山上堡壘鑿出的瞭望口中可以看到一幅世界末日般的景象。
前進中的戰爭機器發射的黑綠色電弧劃過戰場，爆炸震動了整個銀路隘口。火焰向前噴射的閃光照亮了朦朧的戰場，戰線相互接近直至相遇。隨著一聲突然響起的嘶啞戰吼在山峰間的回蕩，第一排的戰士們互相殺戮，峽谷隨即被金屬碰撞的響聲所包圍。
當大門打開時，矮人們首先見到的是填滿了整個銀路隘口的鼠群，他們中的許多人都對于自己腿腳太快而產生了后悔。
在一瞬間，他們確定他們冷酷的王者會帶著他們走向毀滅。這些矮人并非那些在戰場上尋求死亡以懺悔自己罪惡的屠夫，而只是守衛自己家園的戰士和手藝人。
一萬人，這是永恒峰最后能夠作戰的部隊了。
他們知道他們的高墻有多么無可匹敵，他們的防線有多么堅固。現在他們卻要把那些防御丟在一邊，而在開闊地上和沸騰的鼠鋒。在他們面前，是伸展到視野盡頭的無盡鼠人戰士和它們的戰獸。
但他們畢竟是矮人——無論行動還是戰爭都鎮定自若的矮人。他們并未因為這一看起來毫無可能的行為而動搖，他們只是將他們的盾牌舉得更高，斧子抓得更牢。
只因為，他們是矮人，即使注定在這里戰死，矮人也必將戰至最后一人。
這一次，是真的沒有退路了，這一次，背后真的就是永恒峰了。
至高王索爾格林既驕傲又悲壯地看著這一幕，從打開永恒峰大門開始，索爾格林就不斷地大聲念誦《大仇恨之書》上的內容，那一條條、一樁樁、一幕幕的仇恨讓矮人們的士氣不斷地上升，所有矮人的眼睛都發紅，仇恨，仇恨，維持著矮人一族傳承的力量！
永恒峰的寶庫已經被全部打開，每一件符文武器裝備都被下放，那些古代符文鐵匠大師所鑄造的戰斧和鐵錘被恭敬地從榮耀館中取出，那些制造這些武器的技藝已然失傳，現在也無人能掌握束縛如此強大的魔力的錘技。這些武器無需清潔、拋光或打磨，因為其上的符文使它們永遠光潔銳利如新。
整團的氏族戰士和長須戰士裝備上了曾被古代英雄使用過的武器。自從復仇之戰，矮人的黃金時代以來，從未有如此多的矮人手持如此強力的符文戰斧和戰錘列隊進入戰場。
這會是矮人的最后一戰么？索爾格林負怨者曾經無比確定，他的奇襲奏效了，現在從永恒峰中沖出的矮人精銳在戰場上瘋狂地收割，而鼠人如同野草般死去，但是這一切并不夠，至少想要徹底擊潰鼠人，索爾格林知道他和他的軍隊還要經歷一場漫長的戰斗。
雙方剛剛大戰了數個小時，信號彈就從北方升起，隨著嘹亮的號角聲，從北方而來的矮人部隊在大量騾馬車隊的牽引之下加入戰場，為首者是八峰山之王貝勒加和屠夫王阿格里姆！
永恒峰的矮人們頓時爆發出了歡呼聲，他們感謝著葛朗尼和瓦拉婭，索爾格林的臉上也總算有了點笑容，至高王隨即下令全軍突擊，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斯卡文首領的頭顱！
負責永恒峰攻略事項，斯卡文世界屋脊山脈行軍道大總管是摩斯氏族宗主格諾多爾，此時在大角鼠的賜福下，格諾多爾也已經是一位半神強者了，但它此時感覺有點不妙，永恒峰矮人突居然會打開大門全軍突擊，并將寶庫里面所有的符文武器全部裝備試圖決一死戰是格諾多爾根本沒有想到的事情，這導致布置在最前方的三十幾個奴隸鼠、氏族鼠軍團被瞬間擊潰。
此時背后又突然出現了大群大群的矮人軍隊，我們這不是被前后夾擊了么？
格諾多爾陷入了兩難，此時它不能退，如果它膽敢后退，大角鼠和十三人議會將會撕碎它，等待他的命運會無比悲慘，但如果此時死戰，那么它也確實沒信心對抗前后兩支矮人大軍的夾擊，今天真有可能交代在這里。
怎么辦？
格諾多爾沒來得及想太多，摩斯氏族親衛隊中就傳來爆炸聲，一頭身披著巨狼頭披風，身形像個巨人一樣，手持一把寒霜巨刃和一把金色長槍的強敵就殺來了，暴風鼠們無法阻擋這個暴徒。
格諾多爾取出自己的次元石長戟，正準備先解決這個強敵再說時，它卻突然聽到了角鼠神的神諭，角鼠神的聲音疲憊不堪虛弱無比：“我忠實的子嗣，你為角鼠神獻上一切的時候到了！”
“？”格諾多爾還沒來得及回答，一股來自亞空間中的超強吸力就瞬間取走了它體內的半神之力，這股吸力不僅將大角鼠的賜福力量全部奪去，甚至還將摩斯氏族宗主整個鼠鼠都抽成了鼠干！
原來，蛇與鼠的究極一戰后，大角鼠被吞了，但是沒有完全被吞，在情急之下，角鼠神放棄了自己幾乎所有的力量，將自己的原神送了出去。
好不容易回到亞空間，自己的領域，大角鼠只剩下了巔峰時全身上下一根毛發的力量，角鼠神別說干涉凡世了，就連鎮壓手下的災禍領主都做不到，這位極端卑劣的爛神此時想起了自己曾經將一部分神力神位分給十三人議會的所有成員，讓它們全部成為了半神。
很好，你的是我的，我的自然還是我的！
你們這群廢物！把屬于我的東西還給我！
大角鼠什么也不顧了，祂立即發動契約，將賜予十三人議會的所有力量全部抽回！
同一時間，十三人議會還活著的每一個成員，全都晉升為半神的家伙們就像格諾多爾一樣，力量被瞬間抽空，連帶著它們的靈魂和所有生命能量都被大角鼠抽走了，原地只剩下了死去的老鼠干。
看著突然死去，變成老鼠干的格諾多爾，魯斯愣住了。
我都還沒出力，你怎么就倒下了？
“這老鼠怎么回事？”這時身為火焰之風化身的阿格里姆也殺過來了，他看到魯斯愣愣地看著地上的老鼠干，心想萊恩這兄弟好強啊，這才多久就把格諾多爾解決了：“干得漂亮，不愧是你，做得好！”
“不對啊，我還沒動手，它就這樣了。”魯斯還在思考到底發生了什么。
“哦豁，這不是顯得您槍法準么？”在那非自然的黃昏之中，屠夫王如同燈塔般閃閃發光。火焰環繞著他閃亮的胸甲，他的戰嚎猶如火焰風暴。隨著每次揮舞，達戈之斧都會劃出燃燒的軌跡。
無論鼠人是戰斗還是呆立，或是狼奔鼠竄，蜂擁而逃，都會毫無區別地死去。在阿格里姆熾熱的狂怒之中，鼠人唯有死路一條：“還愣著干嘛，殺老鼠啊！”
“哦…哦！”魯斯這才回過神。
戰斗持續了整整三天三夜，最終，斯卡文鼠人大敗，死者數十萬，鼠鼠的血染紅了整條白銀之路，永恒峰之圍解開了。
數支矮人大軍合兵一處，一共得到約20000人，至高王索爾格林當即拍板決定，親自率領矮人大軍支援帝國。
就這樣，為數約16000的矮人大軍在至高王的率領下，向西挺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