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兩百四十五章,The last dance
山洞之內的戰斗并未停止，震天般的喊殺聲和靈能閃電，恐虐血吼的聲音在其中回響。
兩個領域不斷地碰撞和扭曲、侵蝕、撕裂，這一邊是萊恩的太陽王之證，在巨型的圓頂，之下，灰騎士的英靈們向前一步既是廣闊的鮮血大草原，向后一步則是純潔無暇的白玉拱橋。
鮮紅色的河水和純凈光影的河水同時奔流不止。
兩位王者的團戰開始了！
一為征服，一為守護。
“我的戰友、袍澤們，我的兄弟們，長生天的氣力將在你們身上發揮神威，證明你們勇氣和力量的時候到了，我大汗的名義命令你們，隨我的蘇魯錠長槍一起，沖鋒吧！”
毀滅之種立于十九副盔甲中間，第一血神王子的身后出現了更多的靈魂，那是一群身穿著扎甲的重騎兵，傳說中的回回炮，毀滅之種的身高隨著他的力量不斷提升，已經漲到了接近八米，他振臂一呼，風起云涌，那無數可歌可泣的輝煌歷史反復就在眼前，吼嘯聲爆發的瞬間有如地動山搖，鐵騎奔騰而洶涌的氣勢簡直就是睛天之霹靂，萬夫莫敵。
而在另一邊，萊恩傲然立于灰騎士的英靈之中，他輕聲說道：“吾乃圣錘，斬父之敵，吾乃圣光，滅殺邪穢，我的子嗣們，忠誠、團結、必勝，萬年已逝，灰騎士無一人背叛，無一人墮落，現在，跟隨我，用你們的劍和盾，書寫屬于我們新的榮耀吧！”
“WearetheWarhammer！”英靈們感受到了來自原體的血脈之呼喚，就連首位至高大導師雅努斯都放棄了思考。
王高歌，劍長鳴，靈能破空，熱血飛揚。
灰騎士英靈們揮舞著手中的武器，靈能之光灑遍穹蒼，太陽烈日之力點亮寰宇，他們的光芒照亮了整座神殿，每一位灰騎士的誕生都是無盡的篩選和驚人的考驗之后所留存下來的精英中的精英，而這些精英們僅僅只有一位可以成為灰騎士大導師，十個千年以來，無人能夠用言語形容他們的忠誠和強大，縱使他們的真相不可以被絕大多數人知道，縱使他們的豐功偉績總是被封鎖屏蔽或者遺忘，但是他們為人類乃至整個宇宙所做出的巨大貢獻將作為人類的終極密集而被銘記，他們的英靈也將永垂不朽。
“轟！”交鋒開始了！
驚天動地的碰撞之下，數十位灰騎士英靈和毀滅之種麾下的大軍開始了戰斗。
那是絕對的瘋狂和絕對的理性，那是絕對的污穢和絕對的純潔，雙方的戰斗從一開始就注定了必須分出勝負才能停下。
復仇女神和恐虐之斧再度交鋒，萊恩和毀滅之種的戰斗令周圍的空間都為之撕裂，王者與王者之間的對決不需要任何言語，只有必勝的決心。
兩個人的戰斗很快就變成了三個人，安格朗再次加入了戰局，毀滅之種無所畏懼以一己之力頑抗萊恩和安格朗的圍攻絲毫不落下風。
而灰騎士的英靈們則是步步緊逼，兵器與兵器的碰撞，拋頭顱灑熱血，此乃戰爭特有的醍醐味，如何不令人迷醉？
首位至高大導師雅努斯怒吼出聲，作為前千子軍團靈能者的他嘶吼一聲劍鋒化作漩渦橫掃，周圍的十幾個札甲勇士瞬間化作光雨慘遭凈化：“捍衛帝國之榮耀，守衛吾之原體，灰騎士，前進！”
“吾乃圣錘！”剩下的勇士們不斷地前進，將毀滅之種召喚出的無數鐵騎和那些活體盔甲們紛紛斬成碎片，而毀滅之種的大軍同樣舍生忘死，他們揮劍殺敵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為了各自的王，盡管走向了不同的道路，但也死而無憾！
最終，一場激烈的戰爭開始走向了尾聲，毀滅之種召喚的所有軍隊和活體盔甲都被灰騎士的英靈們全部斬殺，在戰場中央，萊恩加安格朗和毀滅之種打得怒火朝天勢均力敵。
可依然沒有東西能夠打敗毀滅之種，只見這個家伙越戰越瘋狂，萊恩和安格朗都被他逼退，周圍的灰騎士英靈們見狀一擁而上，而毀滅之種不驚反喜。
“狂暴者之怒。”
“血戰八方。”
“縱情殺戮。”
“死亡颶風！”
血紅色的龍卷風將毀滅之種包裹，瞬間砍下了八個灰騎士英靈的頭顱，剩下的灰騎士們也被逼退，在新的一輪交火之后，顯然，這場戰爭已經進入了尾聲。
不是雙方不想繼續打下去，而是雙方都快要支撐不住了，毀滅之種早于萊恩很長時間就倒映了自己的心像世界，即使第一血神王子從恐虐那里得到了很多的力量，但此時此刻也消耗得差不多了，他終究是個亞空間生物，沒有足以在凡世行走的實體，時間拖得越長，他消耗的力量就越來越龐大。
而對于萊恩來說，萊恩自然擁有實體，但是他的靈能也不是無限的，在之前的一系列戰斗中本就有所消耗，再加上后面的三圣封印，發動遺忘之影，萊恩的靈能本就已經所剩無幾，在使用心像世界這招上，萊恩巧妙地利用了聊天流戰術現場觀摩和嗯抄了毀滅之種沒錯，不過這也是他第一次倒映自己的心像世界，本就不太熟練，更不用說兩個心像世界還在瘋狂地對撞。
鮮血大草原已經越發模糊和虛幻，萊恩的太陽神殿也已經開始崩塌，剩下的灰騎士英靈們不是戰死，就是被毀滅之種斬殺，爆碎成一片光雨。
可毀滅之種依然屹立不倒，即使他全身上下數百道傷口，即使他的翅膀已經被萊恩的火焰燒灼成輝，即使它的牛角都被安格朗砍飛一個，然而三個人都清楚，如果繼續打下去，獲勝者依然會是第一血神王子！
鮮紅色的死亡颶風涌動、回旋，在安格朗的胸口上添上了數十道深深的創口，吞世者原體幾乎已經絕望。
就連這樣也無法殺死毀滅之種？
“哈哈哈哈哈！”毀滅之種發狂般的大笑，數十條血水沿著他健碩的身體流下，第一血神王子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因為恐虐給的力量已經幾乎用盡，今天是殺不死萊恩和安格朗了：“你贏了，安格朗，萊恩，今天算你們贏了，可是我要告訴你們，如果你們不是原體，你們今天是贏不了的！”
“你看看，你看看，你看看你的那些軍隊，你的將軍和元帥們，除了這個已經變成廢物的安格朗，還有你的這個女仆女神，以及那個遠遠地看著連出現都不敢出現的女神，哦，還有你的這些英靈們，還有誰能幫得到你？還有誰，能夠抵擋我的鮮血狩獵？”
“原體？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毀滅之種繼續狂笑：“無非就是再來一次而已，下一次，你可就沒那么走運了，灰騎士原體？準備好迎接我的下一次狩獵了么？”
絕望，徹底的絕望，已經倒在地上的奧莉卡只能無助地喊道：“主人…別放他逃走，否則下一次我們必死無疑。”
“不，他今天就會死在這里，馬上。”萊恩低語道，原體的臉上全是血，他已經抵達極限了。
“不可能！我即是亞空間。”毀滅之種大聲嘲笑道：“沒有人可以真正殺死我，就算是恐虐也不行，我說了，只要我的班朱尼河盟誓不倒，我就不會真正死去，而就算是顱骨之王，也不知道如何徹底殺死我！”
“是的，他們不懂，原因很簡單。”萊恩笑了：“因為那其中有一個假貨，那個人不是你親生的，對么？因此，所有人、包括恐虐都不可能真正地消滅你心像世界中的所有勇士。”
毀滅之種臉色劇變：“不可能，你怎么知道這個？不，不可能！”
萊恩搖搖晃晃，太陽王、灰騎士原體已經是強弩之末了，他全身都是血，之前的精工動力裝甲已經在亞空間損毀了，現在身上的葛朗尼大師級符文全身板甲也基本上被毀得一點不剩，心像世界搖搖欲墜，灰騎士的英靈們不是被摧毀，就是在深深地看了一眼原體之后原地消失，萊恩的背上被恐虐之火灼燒得到處都是傷痕，他的兩條腿上都是斧傷，而胸口則是被恐虐之桿打得面目全非和數個血洞，當然還有肚腹和腰部。
“我當然知道，就算是心像世界也不可能戰勝你。”萊恩的嘴角微微翹起：“但是我認出你是誰了。”
“不…不，這不可能！”毀滅之種還在強撐。
“Бор…”萊恩卻已經開始念誦一句無比古老的語言。
通過一系列的戰斗，他已經解讀出了毀滅之種的惡魔真名！
毀滅之種連續后退，他的臉上終于露出了驚恐的表情，他再也維持不住自己的心像世界了，他完成了無數次鮮血狩獵，但是他現在無比擔心，這將是他的最后一次！
“Боржигин！”萊恩念誦著惡魔真名，他最后一次，攜帶著帝皇的狂怒而來，其氣勢甚至壓過了安格朗，復仇女神在空中劃過一道皎潔的半弦月，燃燒的白金圣焰這次緊緊一擊就擊退了毀滅之種并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一道露骨的傷痕。
“你不可能戰勝我，不可能。”毀滅之種再度和萊恩對抗，但此時就連安格朗和奧莉卡都看得出他的動搖。
而接下來，這一切隨著惡魔真名的解放，戰場的局勢再度逆轉。
惡魔真名念出，復仇女神閃耀，毀滅之種終于退縮了，他慘嚎著全身燃燒起了靈能之火，他的血肉開始從凡世被剝離，他無敵的力量在惡魔真名被萊恩掌握之后終于被徹底壓制了。
復仇女神的烈焰深深地沒入了他的體內，沿著魯斯的酒神之矛曾經造成的傷口。
“休想…”毀滅之種還在掙扎，萊恩大吼一聲，將復仇女神抽出，然后轉而使用雷神之錘。
第一擊，雷神之錘轟在毀滅之種的胸口，將他的整個胸腔砸爛。
第二擊，火焰籠罩了他的身體，把他的內臟燒灼一空。
第三擊，第一血神王子的下巴和整個下顎被炸開，巨錘轟擊在恐虐項圈的表面，由恐虐黃銅王座一部分熔煉而成的混沌神器出現了一道裂痕。
這還沒完，萊恩快速后退兩步，他將雷神之錘固定在空中，然后雙手合十，帝皇之光籠罩著這把戰錘，化作一道熾熱的審判，朝著毀滅之種砸去。
雷神之錘就此爆炸，在爆炸的錘身之中涌現出一道無以言表的光輝，那金光璀璨之物的核心爆裂開來，亮白灼熱的光充滿了整個穹頂，一股奔騰的能量自震源涌現而出，以超凡的力量將面前的一切污穢清掃殆盡，一道金銀交雜的靈能新星沿著整個庫伊勒烏山洞再到內堡中蔓延出去，將其觸摸的一切洗刷一新，燃燒轟鳴的烈焰摧毀了每一頭混沌生物。
毀滅之種看著貫穿自己的光輝，恐虐之斧和恐虐之桿掉在了地上，碎裂的恐虐項圈散落。
第一血神王子雙膝重重地跪下。
他的肉體、他的靈魂，組成名為毀滅之種的一切，正在被永遠地燒毀。
“我敗了。”毀滅之種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碩大的牛頭垂了下來：“身力有限，智慧無窮，我敗得不冤，原體，我問您一個問題，既然你知道我的名字，那…歷史如何評價我的一生？”
“帶給世界幾百年的恐懼，千年之后被稱頌的偉大征服者，長生天的化身，享受永恒歌唱是人類的英靈，一代天驕。”萊恩放下復仇女神。
毀滅之種眼露笑意，但還是搖了搖頭：“還有么？”
“擁有你血統的后代，足足有3000萬人。”萊恩接著說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男子最大之樂事，在于壓服亂眾，戰勝敵人，奪取其所有的一切，騎其駿馬，納其美貌之妻妾。”毀滅之種放聲狂笑：“吾之一生，無怨也無悔！”
恐虐座下最強的戰將，第一位血神王子，比原體還要強大的惡魔王子，帶給了凡世無數征服、痛苦和毀滅的罪魁禍首和元兇——毀滅之種于布列塔尼亞的庫伊勒烏古墳帶徹底凋零。
鮮血狩獵結束了，恐虐魔軍，全滅。
雷神之錘已經碎裂，萊恩無力地扔下復仇女神，頹然倒地。
“主人！”奧莉卡趕緊沖過來將萊恩抱住：“主人，你沒事吧？”
“我…還好，只是透支過度。”萊恩喘著氣。
“成功了，我們成功了，我們真的徹底消滅了毀滅之種。”安格朗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吞世者原體腦袋一歪：“這樣，我也沒有遺憾了。”
“兄長！！！”萊恩趕緊喊道。
“死不了的。”安格朗咧著嘴，他整張臉和全身都被恐虐熔爐的地獄之火燒得面目全非：“只是，我可能要進入休眠狀態一段時間了，兄弟，剩下的事情就拜托給你了。”
“兄長你打算睡多久？”萊恩咳咳不停。
“大概…一百年。”安格朗連連搖頭：“你現在的實力已經不遜色于莊森了，所以…別管我了，還記得之前那個家伙說的話么？西格瓦爾德已經在庫羅納之路上登陸了，而該死的混沌樹人正在圍攻帕拉翁，接下來的路…靠你自己走了，兄長只能幫你到這里了。”
“放心地睡吧，兄長，接下來交給我吧。”萊恩點頭。
“最后一舞，我做得不錯吧？”安格朗露出了牙齒，靠在石頭上，吞世者原體示意他要靜一靜。
灰騎士原體立即朝著奧莉卡說道：“奧莉卡，把山洞打開，傳令讓所有的人，還活著的全部進來，我要布置戰斗任務！”
“是！”奧莉卡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萊恩放在了地上，快步出去。
“西格瓦爾德王子？那個樹枝陰魂德瑞莎？”
萊恩滿是血的臉上表情比毀滅之種還要猙獰一倍，他握緊了拳頭。
來吧，讓我看看這些雜碎還有什么能耐。
我的心像世界已經饑渴難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