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章,團圓飯(上)
帝國歷2515年12月，又是一年冬幕節的到來。
萊恩今年在吉恩的公爵城堡里面過冬，他只調來了老近衛軍的長戟營來負責護衛自己，但同時一整套班子，包括萊恩的整個宮廷，還有第一近衛槍騎兵軍團也都被調到了吉恩城來。
即使已經開始接近冬幕節假期，但是整個騎士王國的宮廷并沒有停止運轉，相反萊恩從舊世界四處接到源源不斷地消息，他多次召開內部會議，處理各種事項，由于走向了中央集權，導致國王要處理的事務也變得多了不少，但是有賴于中央文官體系的建立和宮廷官僚團隊的組建，萊恩要親自處理的事情反而變少了。
就在公爵城堡的辦公室內，上午時分。
騎士王萊恩坐在自己的高大靠背椅后面，處理各種內政，奧莉卡還是老樣子一身黑白女仆裝站在萊恩身后侍奉他，維羅妮卡則是一身女士小西裝和直筒包臀裙，坐在萊恩左手邊大約兩米的位置，在幫他觀看各種文書并挑出其中最重要的交給他親自過目。
值得一提的是維羅妮卡的裙子似乎特別短，到了膝蓋之上二十多公分的程度，而且一有風吹草動她馬上就會下意識用手按住裙邊東張西望，同時偶爾還有點恐懼地看奧莉卡一眼，一雙裹著黑色不透明熒光褲襪的大長腿總是用力地夾緊，似乎很害怕什么。
艾米莉亞今年懷孕就沒有來，特蕾莎和歐若拉兩人在邀請下也來到了夏隆森林的寒冰巫師塔內，但是她們現在沒空理會萊恩，母女倆似乎正在配置某種秘藥，極少出現，只有特蕾莎偶爾會來一下城堡，一方面是來找萊恩，另一方面是遞交情報。
湖中仙女現在正在廚房，跟著莫吉安娜學做菜，湖神女巫似乎特別得意，因為只有她精準地把握了萊恩的口味。
蘇莉亞身穿著一件灰色狼絨大衣，內里是白色的紐花襯衫，和維羅妮卡一樣是灰色的包臀裙和黑色不透明熒光褲襪，騎士王后在得到了圣吉列斯的祝福之后整個人更加圣潔了，可惜這除了讓某人增添了一點樂趣以外暫時還沒有用武之地，王后也在看文件，她看完了一份文件之后抬起頭朝著萊恩說道：“親愛的，你覺得他說得是真話么？”
“他沒有理由騙我。”萊恩也從文件堆里面抬起頭。
一個多月之后，各種情報不斷地從舊世界的四面八方來到萊恩的案頭。
當然，首先最重要的是，西爾維婭懷上了，盡管她作為地位靠后的女廷臣得到寵愛的機會很少，但她確實是懷上了，根據萊恩的靈能鑒定，是個女孩，萊恩為其取名為塞西莉亞。
這件事令萊恩和蘇莉亞都感到非常高興，但最高興的還是西爾維婭，女仆長盡管強行不讓自己露出破綻，但是她高興得臉都要變形了。
由于西爾維婭一再要求不要任何額外的獎賞和照顧，但萊恩還是巧立名目對西爾維婭進行了封賞——她的父親文森特加封夏隆男爵，賜予莊園一座，宅邸一座，并宣布文森特將正式被提升為布列塔尼亞財政大臣。
在此之前他只是代理這個頭銜，而且只是顧問身份。
這個家伙也算是父憑女貴了。
現在西爾維婭被送入了湖中仙女高塔之中養胎準備待產，當然萊恩給西爾維婭做靈能鑒定的時候就理解了奧莉卡所謂的“培訓完成”是什么意思，驕傲的女仆長在萊恩面前變成了一個丑態百出的小女人，嘴上倔強，身體卻誠實得不得了。
第二件事是勞恩發來的，厄倫格拉德附近的混沌殘余勢力終于被逐漸清理干凈，新的軍隊也已經抵達，勞恩一直向北進攻，并收復了佐生克城，直到在巨魔國度遇到了一支非常龐大的怪獸大軍這才被迫放棄繼續北進，幸好怪獸大軍正在內斗準備選出新的“巨魔之王”，因此暫時不可能南下。
基斯勒夫已經進入可怕的寒冬，軍隊疲憊需要休整，勞恩已經建立了一系列的崗哨、防線，準備應對這個威脅，但北地元帥依然需要來自本土的幫助。
萊恩答應開春之后派出部分軍隊去協助勞恩，厄倫格拉德必須控制在手中。
第三件事是貝利亞發來的，女沙皇卡塔琳率領著自己的宮廷，還有堅持沒有解散的兩隊羅曼諾夫近衛軍和一隊由帝國大劍士和布列塔尼亞騎士組成的近衛軍抵達了布倫瑞克，而且很賣力地到處參與社交活動，試圖說服帝國幫助她“復國”，帝國方面不少軍功貴族也認為北方需要屏障——然而現在的帝國沒有精力和財力幫助她，女沙皇短時間看起來不會得到帝國軍隊和財政的支援，但是小規模的資助一直源源不斷。
卡塔琳似乎也意識到了她的官僚系統內部出了問題，于是開始著手親自管理財政，同時繼續提拔后勤總管巴格拉米揚大將成為財政大臣。
第四件事來自湖中仙女的情報和來自塔列朗的部分情報，那就是在精靈之中，似乎有一種全新的教派正在傳播，神秘者四處宣傳所謂的“第七道途”，可惜響應著寥寥無幾，很快高等精靈和黑暗精靈都立即宣布此為異端，立即進行清理和絞殺。
死神軍一來就到處拉人啊，萊恩在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后吐槽說誰跟你們一起去死啊。
第五件事是吸血鬼男爵哈爾哈里斯傳來的，隨著幾年時間的恢復和發展，再加上最近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應對混沌入侵上，最后的吸血鬼伯爵曼弗雷德馮卡斯坦因已經在希爾凡尼亞組建起了一支亡靈大軍，但具體大軍位于何處，曼弗雷德想要做什么，沒人知道，狡猾的曼弗雷德不信任任何人。
阿克漢那里毫無消息，自從得知戰爭女神大主教伊莎貝拉失蹤之后，阿克漢似乎就消失了。
另根據哈爾哈里斯來報，內芙拉塔自從上次瓦拉雅之門戰敗之后，萊彌亞血族遭到了致命打擊，盡管好幾年過去了，內芙拉塔僅僅恢復了不到兩成的軍隊而且嚴重缺乏精銳，但銀峰山易守難攻，又被各種亡靈巫術經營加固多年，還處于世界屋脊山脈的另一頭，不僅要越過數百公里的群山還必須越過一大片荒漠，凡人軍隊想要攻入銀峰山也基本上沒有任何可能。
第六件事是帝國方面消息，奸奇神選維利奇詛咒者使用奸奇妖火點燃了奧斯特馬克行省的城鎮澤斯卡格勒，將整座城鎮燒成了廢墟，并在永恒之光騎士和死顱軍趕來之前逃之夭夭。
最后一件消息是蓋爾特和阿爾弗雷德發來的，內容大致是相同的消息，那就是正義教會內部似乎有點風波，帝國兩位大誦經師之一的埃斯梅三世似乎認為維克馬大主教擔任大主教位置太久了，覺得他應該“退休”了，雙方都在各自拉攏那些紅衣主教、樞機主教、地區牧首和戰斗牧師，努爾的大誦經自卡斯米爾九世在艾米莉亞的支持下保持中立。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啊，萊恩知道蘇莉亞指的能否相信指的是那位吸血鬼男爵的消息，即曼弗雷德組建了一支龐大的亡靈軍隊的事情，騎士王吐槽道：“在這件事上他沒有理由騙我，因為無論是有還是沒有，他都無法從中獲得利益，我們不太可能越過帝國國境派遣一支大軍進入希爾凡尼亞尋找曼弗雷德的蹤跡，且不論帝國是否允許，只要曼弗雷德和我們在希爾凡尼亞玩捉迷藏，我們都非得被亡靈拖垮不可。”
蘇莉亞聽了之后也只能點頭，確實如此，希爾凡尼亞盡管目前還是帝國領土，但是自從吸血鬼戰爭之前被弗拉德馮卡斯坦因合法竊取了選帝侯之位后，希爾凡尼亞實際上已經脫離帝國長達千年。
吸血鬼戰爭之后帝國表面上收回了希爾凡尼亞，但事實上沒有人對那里持續了很多年的亡靈腐化和黑魔法肆虐有辦法，兼并了希爾凡尼亞的斯提爾領大公只會在要收稅的時候想起那里，然后派出一支由獵魔人、戰斗牧師、收稅官和少量行省軍隊的武裝收稅團進去收稅。
即使如此，很多時候這種武裝收稅團也是有去無回。
“所以我們只能當做不知道？”維羅妮卡心有不服，嘉蘭女議長現在生命中剩下了兩個目標，第一個是為議長復仇，她要親手擊殺奸奇神選冠軍贊艾克，第二個是她要在魔法上超越瑪格麗塔，成為最偉大的女巫，所以在新建的女術士集會所稍微穩定下來之后，維羅妮卡又開始對一切躍躍欲試了：“我們只能看著吸血鬼伯爵和亡靈們一次又一次地被擊敗卻總能夠再次崛起？”
“我們要是能看著就好了。”萊恩往靠背上一靠，騎士王忍不住嘆氣：“這就是亡靈厲害的地方，我們在明，他們在暗，只要他們不愿意主動出來，很多時候諸如惡地、廢土、希爾凡尼亞這種地方沒法實控的…我記得綠騎士曾經說過，阿克漢在全世界的很多地方都建立了巨型的地下兵源貯備庫。”
“兵源貯備庫？”蘇莉亞來興趣了。
“對，巫妖王在許多秘密之地埋藏了數量不清楚的萬人坑，包括大量的怪獸骸骨甚至是巨龍的骸骨，只要他需要，隨時可以從這些尸坑中拉出一只龐大的亡靈大軍。”萊恩點頭，騎士王眉頭緊鎖：“所以，曼弗雷德和阿克漢他們現在到底在做什么？”
“只能增派人手調查了，否則，任何行動都只可能把事情搞得更糟。”
……我是增派人手調查的分割線……
正如萊恩所說，在目前對情況不清楚的條件之下，布列塔尼亞又剛剛經歷完大遠征，只能夠暫時按兵不動，先搞清楚亡靈的動向。
自然，這個重任就落在了歐若拉和特蕾莎的軍情七處之上。
在一場和維羅妮卡的激烈爭吵之后，女術士集會所的副議長，歐若拉氣沖沖地返回自己和特蕾莎共享的巫師塔而去。
自從特蕾莎擁有了一座獨屬于自己的巫師塔，然后歐若拉又失去了天穹堡的巫師塔之后，現在母女倆共用一座巫師塔，除了平時在這里訓練和教授學徒以外，軍情七處的工作和情報匯總也在巫師塔里進行，母女倆一個負責收集各種情報，一個則是負責整理和進行推斷，然后將情報統一傳遞給騎士王萊恩。
這也是母女倆在布列塔尼亞的上層始終占有一席之地和保證有一定存在感的基礎。
然而和已經心滿意足的特蕾莎不同，歐若拉的內心深處始終有一種非常強烈的危機感，尤其是最近發生的一系列事情。
她很想立即做點什么。
蹬蹬蹬的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從房門外響起。
歐若拉特洛維克成熟美艷的身影出現在了房間門口，圣域女巫此時換了一身居家服，很是保守，只露著小腿，但是依然抵擋不了她身上那如熟透水蜜桃般的知性和高冷魅力，充滿著魅惑的身體上散發著成熟的芬芳，玉腿白璧無瑕，胸部挺拔，腰肢纖細，將馬尾辮散開頭發披在肩上，舉手投足之間無不流露出歐若拉身上那種優雅高貴的氣質與身上一種特有的知性美。
“特蕾莎，你在么？”歐若拉打開房間門，發現自己的女兒就坐在書房里面辦公，特蕾莎一身干練的小西服，直通的鉛筆長褲，漂亮而華麗的黑色絨面高跟鞋，襯托出她修長挺拔的身姿，精致小巧的玉足被薄薄的灰色絲襪包裹著，躲藏在褲管之內，只在腳面和腳踝上露出來一點，而且還帶著淡淡的熒光。
“母親？有什么事么？”特蕾莎奇怪地抬起頭。
“你那里有新的情報么？”歐若拉的腦海中突然泛出了幾個奇怪的畫面，畫面中出現了奧莉卡的笑臉和一些奇怪的黑魔法道具。
圣域女巫正打算說些什么，可她的大腦卻變得混亂起來，很快她就想起了自己來的目的：“木精靈那里怎么說？”
“木精靈還是那副惡劣的態度，林地領主議會斷然拒絕了會面的要求，木精靈們宣布現在正處于和平和寧靜的環境中，沒有進行國王會面的必要。”特蕾莎搖頭：“派到斯提爾領和穆特領的人都還沒回來。”
“這樣啊。”歐若拉嘆了一口氣，圣域女巫沒有立即離開，而是拉過一張椅子坐下來抱怨道：“女兒，你也不替母親說句話，她維羅妮卡是萊恩的女廷臣，你也是萊恩的女廷臣啊，你要支持我啊！”
特蕾莎有些困惑，女術士奇怪地說道：“這件事我們不是有定論了么？母親？萊恩那里已經通過了維羅妮卡的提議，這種已經決定的事有什么好說的呢？你要去爭你自己去，我可不去。”
“可是…”歐若拉試圖再和特蕾莎爭論，但特蕾莎已經不再理會她：“母親，這件事就不用再說了，還有別的事么？”
“沒有了。”歐若拉只能無奈地放棄。
歐若拉和維羅妮卡在培養女巫學徒上出現了一個最核心的矛盾，雙方為此大吵一架。
具體是什么矛盾呢？
這就要從巫師血脈上說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