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七章,黑坑中的秘密
和野獸人的戰爭，繳獲一向很有限，野獸人這種爹不親娘不愛的種族是深受腐化的混沌之子，它們的肉不能吃，酒不能喝，武器也大多都是一些破銅爛鐵，真正值錢的東西大概只有三樣。
第一是龍魔，這種雷霆生物的全身都是寶貴的魔法材料，它們在漫長生命中被雷霆和混沌能量侵蝕的身體到處都是寶貝，維羅妮卡和歐若拉母女已經在為爭奪龍魔尸體的分配比例爭論不休。
第二是野獸人劫掠人類村莊之后留下的部分戰利品，金銀首飾這些。
第三就是部分牛頭怪和大角獸的武器是銅做的，這個可以拿去融了，絕大多數的野獸人可沒本事讓自己的武器被混沌祝福。
所以這就是為什么和帝國貴族們對于野獸人是煩不勝煩，打這些家伙就要和他們在森林里面玩捉迷藏，很容易被埋伏，打輸了損失不小，打贏了也沒什么繳獲。
但是如果放任不管，獸群會逐漸擴大，襲擊村落和哨站、貿易路線，直到形成規模，選出獸王，在嘶叫薩滿的率領之下橫掃人類聚集地，到成了氣候的時候，圍剿起來就難了。
是的，野獸人就是這么惡心。
倒是和綠皮的戰爭一向繳獲頗為豐厚，因為綠皮特別喜歡亮晶晶的東西，他們會拿各種金銀寶石和稀有金屬來裝飾自己，包括很多綠皮眼中的“垃圾”。
實際上都是值錢的寶物。
“陛下，我們發現了黑坑綠皮的蜘蛛神的神龕。”龍騎兵報告道：“神龕被強大的魔法保護住了，我們無法靠近，它甚至還會召喚出灰色的蜘蛛靈體！”
“有這種情況？”萊恩有些驚訝，他示意眾人繼續打掃戰場，他要去看看：“雷蒙，你們幾個，跟我來。”
見到萊恩要去，莫吉安娜也立即跟上，塔列朗看了兩眼假裝嘔吐不止，朝著人多的地方去了。
就在距離森林很近的空地之中，一支八腳大阿納克那瑞女皇巨蛛的尸體正趴在地上，它的身上挨了好多炮，一個個甲殼破裂的缺口處流出綠色的血液，身上還有幾處燒傷的痕跡，但是致命一擊應該是大腦殼上有一處裂痕，那是被鈍器砸爆了腦袋關鍵傷口。
幾位布列塔尼亞王國騎士正在周圍看著情況，外面還圍了十幾名帝國的士兵正在看熱鬧，有人隨地撿起一根樹枝扔向現場，蜘蛛神龕瞬間就冒出了綠色的火焰將樹枝燒成灰燼。
“陛下，莫吉安娜殿下，我們發現了這頭女皇巨蛛的尸體上有這個神龕。”鮑德溫爵士，來自勒安古朗公國，這位年紀不過二十六七歲就已經是傳奇階王國騎士的年輕人對著萊恩說道：“看起來似乎是綠皮的圣物。”
“自信點，把似乎去掉，鮑德溫爵士。”一場輝煌的勝利讓騎士王心情大好，萊恩笑呵呵地說道：“很好，讓我們來看看，到底發生了什么。”
“我來吧。”莫吉安娜主動向前一步，湖神女巫念動法術，一道明亮的湖神之光投入蜘蛛神龕的領域之中。
一頭閃光的巨型蜘蛛幻影從蜘蛛神龕中現身，它朝著莫吉安娜釋放出的湖神之光吐出綠色的火焰，湖神之光化作幾道猙獰的荊棘觸須，和綠色的火焰碰撞，最終化為灰燼，而綠色的火焰似乎也減弱了幾分。
“這似乎是某種…信仰的聚集物，已經開始有了屬于自己的意識。”萊恩仔細地觀察著幻影，心里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
這個幻影，會不會就是綠皮們崇拜的蜘蛛之神？！
莫吉安娜還待再施法，巨型蜘蛛幻影卻發出了奇怪的轟隆隆的聲音，然后飛上空中，極速朝著空中飛去，讓眾人都嚇了一跳，莫吉安娜當即舉起藥劑圣杯準備釋放大型法術，萊恩卻搖頭阻止了莫吉安娜，騎士王望著遠去的幻影愣了一下，然后示意眾人繼續打掃戰場。
基本上可以確定了。
在黑坑的深處，一定還有一處古圣遺跡！
如果萊恩沒有猜錯，為什么阿納克那瑞巨蛛們每到季節就會前往黑坑交配和產卵，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古圣遺跡年久失修了，精純的宇宙能量從里面溢了出來，被巨蛛們感受到了，聚集起來，成為了它們的圣地。
而巨蛛在產卵時非常脆弱，需要人保護，森林哥布林們就和巨蛛達成了交易，時間長了，黑坑綠皮自此誕生，眾所周知，綠皮是一種非常神奇的生物，它們不斷地尋思不斷地崇拜會在亞空間之內形成情緒的集合和完成不可能完成的事，蜘蛛之神是否是綠皮們尋思出來的沒有人知道，但綠皮肯定在蜘蛛之神的成長和強大中扮演了重要角色。
那么問題來了，帝皇已經吸夠了古圣的遺產，這古圣遺跡，他還要么？萊恩如是想到。
看來這黑坑無論如何是要去一趟了，不過不是現在，萊恩知道自己現在最重要的任務是抗擊莫特金的這場入侵，馮茹科夫城堡剛剛失守，兵臨沃爾芬堡也只是時間問題。
“沒什么，一個不值一曬的小把戲而已。”萊恩對著莫吉安娜笑道：“辛苦你了，莫吉安娜，累了么？”
“不累，沒事。”莫吉安娜手握著藥劑圣杯，圣域高階實力的湖神女巫絕美的臉蛋上帶著驕傲和自豪：“真正有資格說累的，是你和鮑里斯他們呢！”
“呵呵呵雷蒙，你累了么？”萊恩突然轉頭，朝著自己身邊的雷蒙營長問道。
“回陛下的話，我不累，士兵們都不累！”雷蒙作出了堅定的回答。
“打了這么大的一仗，怎么能說不累呢？”萊恩呵呵直笑，騎士王舉起了自己的手，朝著戰場上的所有人吼道：“女士們，先生們，我光榮的子民們，帝國的人類同胞們，這一仗，是屬于全人類的勝利！我，布列塔尼亞騎士王、穆席隆公爵、湖中女士的神選冠軍萊恩馬卡多在此，感謝諸位的浴血奮戰，沒有你們，就沒有這場光榮的勝利！”
“為了人類，為了舊世界！勝利！勝利！！！”
歡呼聲在米登斯坦格的郊外響起，久久不能平息。
當天夜里，米登斯坦格召開了盛大的宴會，數千桶啤酒被搬了出來，鮑里斯下令他的私人金庫會為這場慶功宴支付所有的費用。
熱鬧的宴會大廳之內，布列塔尼亞貴族和米登領貴族們聚在一起，紛紛吹噓起了今天的功績，其中的焦點當然是身為騎士王的萊恩，這位以一己之力斬殺野獸人至高獸王格特沃和綠皮蜘蛛王斯納格拉毒涎的偉大王者。
騎士王也坦然接受了所有人的祝賀，他今天喝了不少酒，原體的實力不足以讓他喝醉，只是讓他有點飄飄然了，這一仗確實打得非常漂亮，萊恩沒有再犯過之前自己指揮一系列戰爭之中的所有失誤，在兵力處于完全劣勢的情況之下打出了這場史詩大捷。
“陛下，陛下，我真是用一切贊美詞都無法形容你這場勝利。”塔列朗拄著拐杖靠近，他的杯子里面裝滿著來自努爾的特供黑啤酒，瘸子毫不吝嗇自己的贊美之詞：“這場戰爭將會是戰爭史上的奇跡，只要有戰爭，它就絕不會被忘記。”
“呵呵呵呵”萊恩哈哈大笑，騎士王緩緩點頭，卻又調侃道：“我等你很久了，塔列朗先生，你卻這么遲才來。”
“那是因為之前待在你身邊的特蕾莎女士和維羅妮卡女士露出了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至少不歡迎我。”塔列朗身穿著黑金色的斗篷和深紅色的努爾貴族禮服，他意味深長地說道：“她們不喜歡我的小笑話，也不喜歡我的做派。”
“如果你能收起你那油嘴滑舌的腔調，塔列朗先生，或許你會得到很多的歡迎。”站在萊恩身邊的莫吉安娜說話了，湖神女巫在晚宴上身穿著一套鳶尾刺繡透花魚尾長裙，長裙下的美腿裹著肉色天鵝絨超薄吊帶絲襪和一雙珍珠魚嘴高跟鞋，精心打扮過的妝容猶如一朵高嶺之花，神圣不可侵犯，碧色的眸子里帶著一點玩味，莫吉安娜用她獨有的貴族腔問道：“或許你也該叫她們，夫人？”
“哦，當然，她們自然都是夫人。”塔列朗理所當然地說道。
莫吉安娜的眉毛挑了起來。
“但我從來都稱呼她們為維羅妮卡女士、特蕾莎女士或者歐若拉女士。”塔列朗立即補充道：“只有您，莫吉安娜殿下，我只會稱您為夫人，特別強調，只在私下的時候。”
“噗”莫吉安娜轉怒為喜，湖神女巫忍不住追問道：“那么蘇莉亞呢？”
“那自然是尊貴的王后陛下了。”塔列朗賠著笑臉：“但在我心中，莫吉安娜殿下，您和蘇莉亞王后都是陛下的夫人，我不知道別人怎么看，但我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說的，我發誓，我一直都這么認為，您配得上。”
淡淡地滿足感充斥著莫吉安娜的胸口，湖神女巫臉色微紅，挽住萊恩的胳膊輕輕地嗯了一聲，點頭表示知道了。
萊恩對此苦笑不止，騎士王看了一眼，維羅妮卡正在遠處朝著巴斯托涅的貴族騎士們情緒高漲地說著什么，周圍以伯希蒙德為首的騎士貴族們都在點頭表示同意。
維羅妮卡說的大致內容是：“西線的戰場是我指揮的，是親愛的親自將指揮權交給我的，米登領人在郊外布陣時我就率領女巫團觀察全軍，關鍵時刻是我下令后退的，整場戰役的計劃也是我參與制定的。”
至于喜歡安靜的特蕾莎和歐若拉則是找了一個角落坐著，女術士母女才是一臉生人勿近的表情，萊恩注意到她們母女倆都身穿著一套泛藍冰露疊層交錯螺紋蛋糕裙，搭配以Wolford淺黑色綢緞連褲襪，四條美腿就跟四根玉柱一樣，就連黑絲美足勾著的鞋子都是一模一樣的藍寶石花飾尖頭絨面高跟鞋。
其實也沒啥好奇怪的，特蕾莎本來就在外貌上和歐若拉基本上一模一樣，只是還稍微顯得青澀一點，這些年自己精心澆灌和呵護外加靈紋烙印的強化，特蕾莎的外貌也越來越向歐若拉靠攏，只是女術士的氣質更加溫婉和靦腆一些，自從歐若拉來到布列塔尼亞尋求自己的庇護之后，母女倆長時間在一起生活，基本上完成了同步。
“陛下，陛下。”塔列朗拄著拐杖接著說道：“你不覺得很有趣么？”
“什么地方有趣？”莫吉安娜接過了話題，湖神女巫挽著萊恩的胳膊，她心情很好，也難得給瘸子一個好臉色。
“帝國三位最有權勢的貴族，米登領的選侯是個文明人，可他的子民卻不是，努爾則正好相反。”塔列朗意味深長地說道：“艾曼諾莉女爵就像頭母獅子，可努爾人需要她的野性，文明不總是代表著先進，就像我們和我們的表親一樣努爾人愛戴女爵，就像洛瑟恩人需要泰瑞昂大領主的激情和活力一樣。”
“你在暗示什么？”莫吉安娜接著問道，湖神女巫聽了這個瘸子的話若有所思。
“我是說，在努爾，陛下和女爵是親密關系，嗯，很親密很親密的情人關系，但這不夠，陛下需要用大額訂單和軍事援助、還有我這個瘸子的斡旋才能贏得努爾人的心。”塔列朗笑道：“可在米登領不用，陛下你已經秀出了肌肉，這很好，你也已經用你的軍事才華征服了鮑里斯托德布林格閣下，這就已經足夠了，足夠讓米登海姆方面支持你很多事情了。”
“過猶不及？”萊恩笑了。
“過猶不及。”高等精靈也笑了：“相信陛下能夠理解我的意思。”
“呵呵呵呵我明白了。”騎士王微笑著點頭，和瘸子說話總是那么輕松：“你先隨軍處理后勤和我們同帝國軍隊的關系吧，這個你擅長。”
“謹遵陛下的命令。”瘸子敬禮，然后補充了一句：“您是主人，主人有權利要求任何事。”
“包括讓你去打掃馬廄？”
“我說了，只要您需要。”瘸子很謙卑：“您是勝利者，而我只是您的仆人。”
塔列朗走了，莫吉安娜看著這個瘸子的背影，說道：“真是個優雅而狡詐的人，卻令人討厭不起來，他說起話來還挺好聽的。”
“獨特的才能，在很多情況下都用得上，他看穿了米登海姆和努爾統治結構的本質，正如他所說，努爾有能力自行其是，它們需要的是一個監督者和仲裁者，米登海姆不同，米登海姆需要的是一個強有力的獨裁者。”萊恩帶著莫吉安娜來到屋外：“不過，這只是塔列朗的第一層意思。”
“還有后面的意思？”莫吉安娜看著沒人，果斷靠在了萊恩的肩膀上，夜晚的米登斯坦格一片歡樂的景象，士兵、貴族、平民，都在慶祝：“沒人的時候，叫我菲或者勒菲就可以了，我喜歡你私下這樣稱呼我。”
“好的，菲。”莫吉安娜勒菲是湖神女巫的全名。
就在這個時候，伯爵城堡外面傳來了腳步聲，王國攝政勞恩率領著一群騎士貴族們大步進入，見到萊恩站在這里，勞恩立即敬禮：“輝煌的勝利，陛下，你完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這也要歸功于你，勞恩卿，如果不是你在我們的背面攔住了野獸人的偏師，我們沒有那么容易贏得勝利，這次論功行賞也少不了你們和諸位的份。”萊恩笑道：“我和莫吉安娜殿下親自來迎接你了。”
由于堅城利炮，外加上卡扎克不想強攻，勞恩部傷亡大概五百人，其中205人陣亡，獨眼卡扎克部大約傷亡兩千人左右，由于沒有追擊和清點，也就不知道具體數量。
寒暄幾句，萊恩親自帶著這群騎士貴族們進入參加宴會，騎士王對他們的貢獻給予充分肯定，宴會內的眾人也敞開懷抱歡迎他們。
“陛下，有個新的消息，是從貝卡芬傳來的。”就在這個時候，達武從大廳內快步走來，看起來他已經找萊恩找了很久。
“貝卡芬？赫特維希選帝侯是否又帶來了壞消息？”萊恩接過信封，卻發現上面燙著一只白熊的戒章：“好吧，這是基斯勒夫女沙皇卡塔琳陛下的書信，達武，你看過了么？”
“沒有，陛下。”達武搖頭。
萊恩拆開來看了幾眼，就皺起了眉頭。
“女沙皇陛下說了什么？”莫吉安娜感興趣，她甚至想親自拿過來看。
“我們的女沙皇陛下要求我們布列塔尼亞立即派出羅科索夫斯基元帥率領的基斯勒夫殘余軍隊和希拉維克集團，讓他們前往貝卡芬勤王，那里局勢危急。”萊恩冷笑了一聲：“嗯，沒錯，局勢危急。”
“這下，要想想怎么應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