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三章,準備登基
ps：感謝“留任老兵大隊”書友的十萬賞，特此加更一章，非常感謝！
ps2：也感謝“峰之麟”“施丹納小黃”“留任老兵大隊”“羅馬尼亞非提”的萬賞，非常感謝！
萊恩所說的統籌規劃其實很簡單，那就是在他登基之后，他會派出官僚清丈全國的土地，哪些適合種經濟作物，哪些適合種糧食，哪些適合搞畜牧和果園，他都會調查清楚，并保證有足夠的耕地種植糧食。
當然，必須等待他成為國王之后才能有這個權力。
“同時，我還會實行常平倉制度，在全國各地建立儲備倉庫，平時在市場糧價低的時候，適當提高糧價進行大量收購，在市場糧價高的時候，適當降低價格進行出售。”萊恩接著說道：“最近大家一定都注意到了，市面上糧價很高，那是因為威森領在塔木可汗入侵中損失很大，因此從我們這邊大規模進口糧食，諸位不妨適當向帝國出售一些存糧。”
糧食保護價和儲備糧制度萊恩稍微描述了一下所有人就都明白了，糧食的問題確實是一個永恒的話題，之前騎士貴族和農奴之間的從屬和私有關系決定了農奴出產的糧食盈余基本上全是屬于貴族的，這種況下糧食和市場關系不大，但隨著萊恩改革，定額稅的出現和以后可以想象的承包制度意味著商品糧的出現和商品經濟的抬頭，那么老舊的辦法肯定不再適用，萊恩提出的糧食保護價和儲備糧制度正好解決了這個問題。
“至于別的，等我登基之后我也會宣布廢除國王盾牌稅。”萊恩平靜地在整個會議室之內又投下了一個重磅炸彈。
“等等，萊恩，你要廢除…國王盾牌稅？！”弗朗索瓦驚訝地張大了嘴巴：“萊恩，你知不知道，作為騎士王，最主要的用來支付王室開銷和庫羅納軍費的稅收啊，你打算廢除盾牌稅？”
“本來就收不了多少的稅，廢除了也沒有什么關系，還有，我說的廢除盾牌稅僅僅是針對于糧食作物，經濟作物，果園，畜牧業不在其中。”萊恩很淡定地說道：“要鼓勵糧食種植，就要適當地給一些扶持的政策，歷來，國王的盾牌稅本來就征收困難，想必諸位也都清楚。”
幾位公爵都有些尷尬，騎士貴族們是這樣的，湖中仙女的什一稅一向都是繳足甚至多繳，但是國王盾牌稅則是各種推諉和謊報、漏報、耍滑頭，萊恩把這件事提出來，眾人都不太方便接話。
弗朗索瓦則感覺自己白高興了，他的溫福特公國收入的大頭就是各種經濟作物，尤其是葡萄酒，至于對糧食作物的盾牌稅減免對他根本就沒有太多好處。
老丈人想到萊恩這一路崛起給自己帶來的好處，只能認了。
“未來，我們還必須統一關稅和征收實物稅。”萊恩接著說道：“但那是之后的事了，一切等到我登基了之后再說，目前現在我只能說這么多，我要強調的是，諸位，我已經通過很多辦法，保證了你們的利益和補償了你們的損失，也請你們明白，時代的潮流，歷史的進程不容顛倒。”
“山對面的帝國已經完成了改制并成為了舊世界最強大的人類國度，我們布列塔尼亞也必須跟上腳步，否則結局就是滅亡，從上面解決，總比從下面掀翻要強，北方蠻族、混沌惡魔、綠皮部落、野獸人和亡靈無時無刻不在覬覦女神賜予我們的土地，我們唯有自強，唯有自我改革，自我革新，才能在這個黑暗的時代完成救贖。”
幾位公爵都點頭，這個話題是非常敏感的話題，說到這里就可以了。
“我也有問題，萊恩，你知道的，里昂納賽公國現在很困難，我們沒有能力實行這個政策。”這下輪到阿代哈德公爵了，這位里昂納賽公爵同樣著急地說道：“農奴們現在肯定拿不出這筆錢贖買，很多地方的人都吃不飽，穿不暖，我們要如何推進這個改革？”
“別著急，阿代哈德，里昂納賽的況我們都知道。”萊恩連忙阻止了阿代哈德的發言：“眾所周知，不同公國的具體況不同，我們要因地制宜，結合地方特色，不可以強制推行，強行從農奴手中掠奪他們的財產吧。”
“沒錯，阿代哈德，我給你的建議是減稅，鼓勵農奴出去收復失地，適當地派出軍隊收復那些無主之地，還有清剿土匪和叛亂農奴。”弗朗索瓦也點頭：“你現在就別想著搞什么農奴贖買了，你既沒有條件也沒有基礎，你不能只看到我們收獲很多，就想要立即跟上。”
“好，很好，你們一直都是這樣，都是這樣，我接手里昂納賽的時候，金庫和糧倉空得可以養老鼠。”阿代哈德憤憤不平地說道：“現在好了，我就在這里，看著你們大搞什么改革，什么贖買，一個個都賺到手軟，我呢？我只能看著！弗朗索瓦，你讓我減稅？你讓我派出軍隊？錢呢？糧呢？說得都很容易！”
“…好了，我們都知道里昂納賽的困難，我們也不是沒有派人來幫你。”勞恩主動出來說話了，王國攝政勸道：“如果席爾魯夫在，他也不會這樣做的，你和你的公國需要的是休養生息，而不是強行跟隨我們的步伐。”
“…”阿代哈德輕嘆了一口氣，聲音之中盡是無力感：“希望里昂納賽還有能夠重現輝煌的一天。”
“今天就談到這里吧。”萊恩為這次公爵會談做了結語：“請大家回去，依照自己公國的實際況確定贖買金額是多少，這個數字一定要慎重，記得，金額定的太低，會讓農奴們覺得太容易，你們的利益也會受損，如果定的太高，農奴們出不起這么多錢，這等于就是在愚弄他們。”
公爵會議結束，當天萊恩的公爵城堡里面召開了盛大的宴會，宴請這幾位遠道而來的公爵，為了在某種程度上達成的共識而舉杯歡慶，有了他們的支持，再加上卡卡頌公爵休巴爾德，布列塔尼亞諸公爵的支持終于超過了半數，再加上莫吉安娜為首的湖中仙女教會，萊恩已經能夠在登基之后，真正意義上地掌握這個國家了。
宴會結束之后，稍微多喝了幾杯的萊恩偷偷地溜到了城堡的蘇莉亞庭院之內。
晚上沒有下雪，冬的夜晚很寂靜，蘇莉亞庭院之內大多種著鳶尾花和拔的松樹，萊恩獨自一人行走在城堡庭院之內，抬頭，天空滿天星斗，像一粒粒珍珠，似一把把碎金，撒落在黑色的玉盤上，此刻是那么的寧靜、安詳，樹葉在沙沙作響。
萊恩突然覺得很累。
可能沒有人理解，在這個世界，在這個有真神，有邪神的世界之內，想要進行一場自上而下的改革，有多么困難，稍有不慎，不只是滿盤皆輸，而是極有可能將整個王國葬送。
貴族、教會、商人、巫師，萊恩為了能夠完成自己的理想已經可以說是不擇手段了，即使如此他也已經花了十幾年，才讓自己擁有了足以改革的基礎，現在他要小心翼翼地推進這些，相比起十幾年前他孤一人，現在他有家，有自己的勢力，有了一大群部下，勢力的膨脹也意味著他行事要越來越謹慎，越來越艱難。
嚴寒、寂寥、孤獨，微弱的魔法燈照亮著庭院內使用石板鋪好的道路，庭院之內立有蘇莉亞的雕像，還有她最喜歡的坐騎里希特的雕像也在其中，萊恩慢慢地走到雕像面前，看著自己妻子嚴肅的，手握騎槍的美艷姿，溫暖一笑。
他現在明白，為什么之前很多中年男人會給人一種“油膩”的感覺了，那是因為這些男人們變得圓滑了、世故了，他們背負了太多，有家要養，有親人要顧，有朋友要幫，有太多的事，阻止他們血上頭，阻止他們沖動行事，阻止他們的反抗和逃避。
中年油膩男們只能忍耐，只能低聲下氣，只能忍氣吞聲，這是年輕人們無法容忍無法理解的，畢竟敲鍵盤、跟著起哄、跟風黑誰都會，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敢欺負我？我殺你全家！
匹夫之怒，血濺五步是這樣的，這是爽文看多了，絲毫不考慮任何后果的做法，只圖自己一時爽快，后患無窮，不理智，但特別受到眾人的喜，因為他做了所有人心里想做但是不敢做的事。
老國王理查上任的時候風光無限，當時還是壯年的他喜歡獨自進入山林獵虎，登基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和高等精靈卡勒多親王伊姆瑞克聯敗靠近庫羅納的野獸人狂潮，當時的理查也是如此意氣風發，覺得自己可以為王國做些什么，可當二十多年后，萊恩來到布列塔尼亞時，理查已經變成了那個頑固不化和拒絕改變、打壓萊恩的人。
是時代變了么？不，不是的，時代一直都沒變。
那么到底是為什么？
你懂得。
萊恩兼多個份，本人更是湖中仙女欽點的神選冠軍，居然都歷經千辛萬苦才終于走出改革的第一步，他實在是不得不感嘆：我太難了，我最近壓力很大。
就在萊恩看著自己妻子的雕像胡思亂想的時候，他感覺自己后傳來了腳步聲：“萊恩，怎么了，你怎么到這里來了，我們都在找你。”
是蘇莉亞，今天的女騎士穿著姜糖木紋棕香古典黑系帶衣裙，裹著黑色天鵝絨褲襪修長勻稱的一雙黑絲美腿穿著一雙過膝高跟長靴，拔的姣好姿，英姿颯爽的氣質，還有的是她精致到毫巔的臉上的淡淡淺笑和如水一般的溫柔，一頭閃耀的金色長卷發披肩而下。
一如十四年前，在庫羅納的玫瑰花園之內時一樣。
公爵夫人從后面靠近，她輕輕地從后擁住了萊恩，雙臂溫柔地抱住了萊恩的脖子：“萊恩，我的丈夫，你做得已經足夠好了，父親剛剛還在和我夸獎你，說你成功地完成了他從來都不敢想象的事，勞恩閣下也說，他們能做的只是緩和矛盾和盡量公正，只有你提出了解決辦法，而且能夠讓所有人都接受，你是女士賜予布列塔尼亞的奇跡。”
“你真了不起，我的丈夫，我為你感到驕傲。”蘇莉亞的聲音就像一汪泉水，流淌在萊恩的心田之上，滋潤著他的意志，公爵夫人海藍色的眸子中帶著深：“你也不要太勉強自己了。”
“三代到五代人。”萊恩只感覺自己的膛被蘇莉亞的填滿了，他轉過，將自己的妻子抱了滿懷。
“嗯？”蘇莉亞顯然沒有聽懂。
“我的改革最多只能惠及三代到五代人，然后整個社會會逐漸再次沉寂下去的。”萊恩長嘆了一口氣，他一個公主抱，將自己的妻子抱起，夫妻兩人坐到了庭院之內的長椅上：“就像帝國那樣，當初救世者路德維希的改革讓帝國繁榮昌盛，迎來了最輝煌的時代，可是一百六十年過去了，財富、土地經過一圈短暫的流通，又重新回到了貴族們的手中，新開墾的土地無法阻止貴族們的掠奪和擴張，無論是卡爾弗朗茨還是我，都只能靠著王權和個人威望壓制這種趨勢，但不可能改變，唯有再次改革。”
“女士說過的，萊恩，這世間王權沒有永恒。”蘇莉亞聽了之后不以為意：“你已經做到了自己能做的一切，這就足夠了，你能夠帶給王國一兩百年的繁榮，就已經是一位了不起的國王。”
“呵呵呵，也是，倒是真的不用考慮三五代人之后的事。”萊恩突然想到了什么，很是認可地點頭：“謝謝你，蘇莉亞，你又一次開導了我。”
“我是你的妻子，我們之間說什么謝謝。”蘇莉亞靠在自己丈夫的肩頭，女騎士突然覺得自己已經擁有了全世界。
這就是幸福。
夫妻兩溫存了幾分鐘，眼見著萊恩已經從疲倦和消沉中恢復過來，蘇莉亞便低聲說道：“萊恩，最近這段時間你就好好休息，準備好登基的事，還有，你也抽空去看一下維羅妮卡女士，看看她況到底怎么樣了，她已經閉關了快一年了。”
意料之外，理之中的是蘇莉亞和維羅妮卡的關系還算不錯，這主要是因為蘇莉亞大度和溫柔的格，還有維羅妮卡小心翼翼經營的結果，相比起不擅長處理人際關系，經常躲著蘇莉亞的特蕾莎，維羅妮卡一向很懂得維護和蘇莉亞的關系，時不時還設法弄點稀奇的禮物送給公爵夫人，雙方如果有碰面，今年馬上就要四十歲的維羅妮卡一向是乖乖地叫才三十出頭的蘇莉亞“姐姐”或者“夫人”，因此兩個人之間關系一向不錯。
只有萊恩知道，維羅妮卡對于自己定位明確，如果萊恩是一顆蒼天大樹，維羅妮卡就是樹枝上的藤蔓，她現在無論如何也不敢失去萊恩的支持和庇護，精明的嘉蘭女巫知道如何維護自己的利益，只要把萊恩伺候好，把蘇莉亞哄高興，她就立于不敗之地，誰也動她不得。
“這樣，過幾天我就會去看一看維羅妮卡，看她況怎么樣了。”萊恩思考了一下表示同意：“至于特蕾莎和歐若拉那邊…蘇莉亞，我需要你幫我個忙。”
“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