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五章,回歸領地
被奧莉卡這樣一說，萊恩還沒什么反應，一旁的蘇莉亞立即緊張了起來，女騎士本來正在和萊恩聊關于什么時候將治所從吉恩遷往穆席隆的事，結果黑暗精靈來了這樣一下，蘇莉亞趕緊起身走到床邊坐下：“怎么回事，奧莉卡，到底發生了什么？萊恩為什么會被混沌邪神盯上了？”
“我先后斬殺了恐虐的神選冠軍，打退奸奇座下第一大魔，斬殺了納垢的神選冠軍，不被混沌邪神注意到才是怪事。”萊恩對此一點也不感到奇怪：“能被混沌四神注目，這可是令人感到榮幸的事！”
“你這個家伙！”蘇莉亞不滿地瞪了萊恩一眼：“你自己不怕，我呢？德文希爾呢？還有西爾維婭和你的那些傭人們呢？都不怕？你和奧莉卡是圣域強者，當然有辦法可以對付，但萊恩，你現在不是你自己一個人了，你有一個家！”
萊恩也馬上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他立即舉手投降，示意他錯了。
在剛才的一瞬間，萊恩更多地是以灰騎士基因原體的身份和布列塔尼亞未來國王的身份考慮問題，而蘇莉亞則是本能地以萊恩是她丈夫和孩子父親的角度來考慮問題。
“告訴我，奧莉卡，你夢到了什么？”蘇莉亞沒有再和萊恩糾纏，她立即對著黑暗精靈問道：“萊恩被邪神盯上了？邪神是怎么說的，有沒有計劃？你是通過什么辦法夢到的，能確認真假么？邪神有沒有糾纏你？”
黑暗精靈張了張嘴巴，她從萊恩的懷里抬起頭，琥珀色的眸子中閃過一絲不悅。
奧莉卡是萊恩的貼身女仆，雖說和蘇莉亞經常見面，但是一向是不怎么說話的，蘇莉亞有事一般都會找西爾維婭或者直接找萊恩，而如果萊恩不在，蘇莉亞也從來不會去找奧莉卡，奧莉卡一般也會待在自己的蒼白庭院里面制作魔法藥劑或者實驗魔法，雙方很少交流。
再者，奧莉卡當初承認蘇莉亞的夫人地位和答應湖中仙女的要求帶有被迫的性質，現在她的力量恢復了之后自然就有了自己的想法。
“沒關系，奧莉卡，蘇莉亞她不是外人。”萊恩開口了，他溫聲說道：“告訴我們，你到底看見了什么？”
奧莉卡見到萊恩這么說了這才點頭，靠在萊恩的胸口低聲說道。
“我通過蒼白女王的視角看到了，混沌領域之中，邪神們正在交戰，永無止境地交戰，天空在爆炸，大地被無數的惡魔堆砌起來。”
“我看見邪神之間正在低語，祂們都在說著你的名字，萊恩馬卡多。”
“邪神認為你是巨大的威脅，你的存在將對注定毀滅的世界帶來一絲不確定性，你的存在將對邪神的計劃帶來威脅，他們打算將你抹殺！”
“抹殺？”蘇莉亞更著急了，她接連追問道：“怎么抹殺？你聽到了什么，趕快告訴我們，讓我們好好想辦法…不行，我要告訴女士，萊恩，以后我們還是不要這樣隨便出訪了，還有城堡的守衛…”
“停停停，蘇莉亞，你先冷靜下來。”萊恩趕緊握住蘇莉亞的小手，示意蘇莉亞冷靜下來：“我們先聽奧莉卡說完！”
“邪神計劃同時對一位混沌神選進行祝福，制造一位永世神選，讓他率領各自的惡魔軍團南下，毀滅凡人的國度。”奧莉卡痛苦地回憶著夢境之內的一切。
“永世神選？那個人是不是叫做艾查恩？邪神是如何計劃的？”萊恩聽到這個也打起了精神。
“邪神貌似，還不是很形容艾查恩，祂們說艾查恩好像還缺了什么…東西。”奧莉卡努力地回憶起自己夢中經歷的一切，她的臉上已經出現了痛苦的表情：“之后就是爭論，然后下墜，不斷地下墜。”
“缺了什么東西？”蘇莉亞還疑惑不解，萊恩卻已經聯想到了什么，他輕出一口氣。
艾查恩還未找到最后一件混沌神器，主宰之冠是么？
再三詢問奧莉卡，確定她只聽到這些之后，萊恩稍微有些失望。
被混沌盯上是必然的，艾查恩和永世神選的事也已經被湖中仙女預言了，萊恩能夠從這件事上得知的新消息并不多，他想了一下，還是輕輕地扶著奧莉卡的脊背：“這樣啊，我知道了，奧莉卡，辛苦你了，累了么？”
“我不累，主人，只是很遺憾沒有聽到更多內容。”黑暗精靈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她很是依戀地靠在萊恩的肩膀上：“對不起。”
“奧莉卡的消息對我們很有價值，萊恩，你以后還是減少離開布列塔尼亞的次數，王國需要你，人民需要你。”蘇莉亞這個時候已經聯想到了別的方面，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奧莉卡，你之前說…蒼白女王？你…是神祇么？”
精靈神系分為兩個神系和三大神王，兩個神系是天堂神系和地獄神系，三大神王分別是鳳凰之主阿蘇焉，蒼白女王厄斯哈艾依，獵神庫諾斯。
蒼白女王是精靈地獄神系的神王，她負責掌管很大一部分精靈死后的靈魂，她一度勾引過鳳凰之主阿蘇焉，然而阿蘇焉不為所動，并把厄斯從宮廷放逐出去，蒼白女王自此變得怨毒和憎恨著阿蘇焉的一切。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對血手之神凱恩的信仰逐漸變成了黑暗精靈信仰的主流，蒼白女王教會已經日漸式微，神王地位基本上也被血手之神凱恩取代，只是祂依然受到黑暗精靈的追捧，畢竟進入冥府之中卑躬屈膝地侍奉蒼白女王雖然不怎么好，但永遠比被色孽吞噬要強。
“我不是神祇。”奧莉卡搖了搖頭，她就像魚兒吐出泡泡一樣：“一直都不是，我只是可以借用蒼白女王的力量。”
“你不是神祇為什么可以借用蒼白女王的力量呢？”蘇莉亞對于這個非常感興趣。
“…神祇有的時候會分給她所寵愛的凡人一些力量，有的時候，神祇出于某些目的，需要一個能夠在凡世行走的驅殼。”奧莉卡緩緩地說道：“只要被神祇附身過的人，都可以得到神祇的一部分力量，我當初因為戰敗被俘，被高等精靈詛咒并抽走了一切，但幸好主人收留了我，主人就是我的一切。”
奧莉卡沒有明說，萊恩和蘇莉亞卻都明白，蘇莉亞仔細想了一會兒，對著萊恩說道：“等我們回去，一定要強化城堡的防御，還有，必須將事情告訴給女士知道。”
“我會的。”萊恩對此表示同意。
“奧莉卡的狀態不太好啊，萊恩，你晚上就陪著奧莉卡吧，你們到隔壁去休息，別把德文希爾吵醒了。”蘇莉亞很大度地說道：“奧莉卡，萊恩就先借給你了，好好休息，接下來的事還需要你幫忙。”
“嗯。”黑暗精靈接受了蘇莉亞的好意，女騎士點了點頭，她朝著里間去了。
“主人對不起，我沒有打探到更多的消息。”見到蘇莉亞走了，黑暗精靈立即變成了非常柔弱的樣子，她嬌滴滴地說道：“是我沒用，幫不上主人的忙。”
“沒關系，你已經做得夠好了。”萊恩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他將奧莉卡一個公主抱抱起：“你流了很多汗，我們去洗個澡吧！”
“嗯。”
……我是洗澡的分割線……
經過大約兩周的航行，萊恩等人的船隊分成兩支，一部分軍隊抵達穆席隆港口上岸，另一部分抵達波爾德羅的曼南恩干船塢上岸。
波爾德羅公爵博德里克和他的嫡長子費德蒙德已經在碼頭之上等待了，三百海神騎士們排成好幾排，歡迎著萊恩的抵達。
波爾德羅比起往日要更加繁榮了，自從萊恩打通了和蜥蜴人、高等精靈以及埃斯塔利亞的商路之后，曼南恩干船塢已經擴建了一次，但依然客滿為患，萊恩甚至注意到近海之內還有幾艘貨船正在外面打轉，這顯然是在排隊入港。
時隔多年，博德里克公爵顯得更加蒼老了，萊恩記得他如今已經年過九十了，自從自己的嫡長子費德蒙德歸來之后，他便一點點地將整個軍隊的所有權慢慢地交給了費德蒙德，然后他又一力促成了費德蒙德和巴斯托涅公爵伯希蒙德的嫡孫女伊娃的聯姻，婚禮不日就將舉行，就在婚禮結束之后，博德里克就將開始自己遲了好幾十年的圣杯遠征。
為了讓自己的兒子能夠穩定而沒有動蕩地接過公爵之位，博德里克選擇是讓費德蒙德和萊恩多接觸，建立堅固的同盟關系，當萊恩提出要挖掘運河聯通南北時，博德里克公爵也立即答應，即使這會讓他的利益稍有受損，目光長遠的公爵也知道運河如果聯通，會對整個王國和他的領地帶來如何豐厚的回報和良好的影響。
出人意料的是，萊恩還發現了一整隊圣杯守衛的身影，湖神女巫莫吉安娜就騎著獨角獸希爾法恩站在圣杯守衛們的前面，初冬季節，她今天身穿著一條瓷藍宮廷漆光絲綢長裙，腰間系帶勾勒出她美好的身線，姣好的容顏之上面無表情，裙下露出了一雙軟靴的靴跟，碧色的眸子中帶著某種令萊恩感到相當不妙的怒火。
“歡迎，萊恩。”博德里克公爵走了上來：“還有蘇莉亞夫人，我要說，你們這次訪問帝國真是夠久的。”
“早上好，博德里克，費德蒙德。”萊恩微笑著伸手和博德里克還有費德蒙德相握：“想必你們也知道了在努爾城外的決戰，我認為我有義務對抗邪惡。”
“那是一場精彩的決戰。”費德蒙德現在已經老練了很多，他和萊恩握手，用著敬佩和遺憾的語氣說道：“唯一遺憾的是，你居然沒有聯絡我，我和海神騎士們本來已經做好了準備。”
“費德蒙德，你馬上就要結婚了，這個時候我不能叫你。”萊恩搖頭，他朝著費德蒙德說道：“結婚是人生的一件大事。”
和博德里克還有費德蒙德打過招呼之后，海神公爵父子就帶著人離開了，萊恩趕緊拉著蘇莉亞朝著莫吉安娜那邊走去，湖神女巫就這樣騎在希爾法恩身上，見到萊恩過來也不下馬。
“早上好，莫吉安娜殿下。”萊恩越發覺得不妙了，他有些不自然地說道：“你最近還好么？”
“你還知道回來？”莫吉安娜的話語之中帶著怪怪的味道：“我還以為你已經迷失在了你那位小女仆的領地之中了。”
“只是正好遇到了納垢神選冠軍塔木可汗的入侵嘛。”萊恩稍微解釋了一下，他見狀干脆伸出雙手，莫吉安娜眼睛一亮，她順從地讓萊恩將自己從獨角獸之上抱了下來，直到軟靴落地，莫吉安娜稍微整理了一下裙擺和頭上的花冠，這才說道：“無論如何，你作為第一順位的王儲，這次出訪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搞得很多事都變成要我來裁決，須知，神的歸神，凡人的歸凡人，我雖然是女士在凡間的代言人，可也不能總是代替你處理內政吧？”
“我知道，這次是我的失誤，我道歉。”莫吉安娜說得很有道理，萊恩表示了歉意。
“道歉可不能口頭上隨便敷衍我一下，要拿出行動來…回頭我們再說這件事。”莫吉安娜對于萊恩的道歉并不滿意，她示意眾人可以繼續前進了，湖神女巫手里托著藥劑圣杯，她有些厭惡地看了默不作聲的奧莉卡一眼，復而對著蘇莉亞說道：“這次努爾的戰爭，打得很好，你們成功的阻止了納垢神選冠軍塔木可汗肆虐整個帝國，將騎士道的美德發揚光大，女士很高興。”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蘇莉亞點頭，她抱著自己的兒子，笑道：“莫吉安娜殿下協助我們處理領地內政也辛苦了，最近領地內有什么大事？庫羅納那邊呢？”
“領地相對平靜，帝國的大量移民已經先后進入了穆席隆境內居住。”莫吉安娜搖頭，她端著藥劑圣杯，冷靜地說道：“由于地廣人稀，暫時沒有和原住民產生太大沖突，至于你原本的領地之內也沒有什么大事發生，至于庫羅納那邊，國王理查和攝政勞恩都相對比較安靜，他們目前的精力都放在開鑿運河上。”
“嗯。”萊恩聞言點點頭，理查和勞恩已經承認了他的勝利，應該是不會再搞事了，而且老國王理查就算是想要搞事也是有心無力，不敢造次。
打個比方，大家可以猜猜，為什么漢獻帝沒有一聲令下，派御林軍去把曹操做了？
“至于南方倒是有一件大事。”莫吉安娜接著說道：“弗朗索瓦組建了一支新的步兵軍隊，取名為溫福特的獨角獸近衛隊，人數現在有差不多三百名，包含了大約兩百名長戟兵、七十名火槍手和三十名大劍士，待遇參照你的老近衛軍，從溫福特的農奴步兵團之中抽調了許多精銳步兵組成，公爵更是許諾，如果立下戰功，可以考慮冊封騎士頭銜，這是最近王國最轟動的大事，許多公爵也開始考慮組建一小支精銳步兵團了。”
“噗”萊恩和蘇莉亞對視了一眼都失笑不止。
弗朗索瓦這個老奸巨猾的家伙，學得真快！他簡直就是在盯著萊恩的崛起之路，萊恩改革一步，他見到可行就立即跟進。
“對了，莫吉安娜殿下，等到回到領地，我要找你單獨聊聊。”萊恩想起了自己計劃中的農奴戶籍贖買制。
“嗯，當然，我也覺得，你應該陪我單獨聊聊了。”莫吉安娜聽了之后嘴角勾起，臉色亮了起來。
“先安排一周？”
戰錘神座戰錘神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