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慎把標題寫錯了,但是內容與五百二十一章不同,對不起小可愛們)
當日懸崖一別,她以為,這世上,再無南宮驁。
可…他到底是還活著。
是啊…連她都能死了再活,南宮驁又怎么會輕易的死去。
當時他落崖之前不過只是受傷,而非斃命,憑他的功夫,躲過一劫也不是沒有可能。
現在…人都在寧遠出沒了,趙瑜心頭震驚一閃而過之后,也不愿再去想南宮驁到底是怎么活下來的。
揉著眉心,趙瑜嘆了口氣。
前幾日沈慕來信說,他們已經開拔,雖然他們距離寧遠更近些,可是威遠軍回程的路,卻是走云南那條密道,先去云南和秦銘見過,然后再回京。
算日子,她收到信的時候,威遠軍應該已經快要到云南了吧。
就不知道,威遠軍的這種行軍之路,南宮驁知不知道。
一時間,趙瑜心頭焦灼起來。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尤其是南宮驁這種暗箭,像是毒蛇一樣。
她要派人去給沈慕送信,讓沈慕提防嗎?可如果她派出去的人被人盯上,豈不是暴露了威遠軍的行蹤?
如果不告訴沈慕,沈慕怕是也以為南宮驁已經死了,如此豈不是更容易遭了南宮驁的暗算。
左右無路,扶額望著跳躍的火燭,火苗灼灼,趙瑜看的出神。
猛地,腦中浮光掠影閃過…趙瑜坐直起來。
怎么忘了這一茬。
秦軍還有四百多人在京都呢,他們總是要和秦銘來往的,這信,讓秦軍的人送出去就是了。
信送給了秦銘,秦銘再轉達給沈慕,就要比她直接轉達給沈慕,安全許多。
心思拿定,趙瑜立刻寫信,信不過是封普通的家書,字里行間,按照她從前和沈慕玩的九宮格游戲,添了訊息。
秦銘看過信之后,必定會立刻轉給沈慕的。
書信寫好,趙瑜將信交給王幼儀,“你現在就把這個送到秦軍將領手中。”
王幼儀領命,轉身而去。
出去之時,和正走來的胡巍耘打個照面,“胡大人。”王幼儀側身而立,低頭問禮。
胡巍耘一笑,“原來是王小姐,王淵鶴真是舍得!”面帶嘲諷。
在外人看來,王淵鶴送了自己的孫女兒到趙瑜跟前做婢女,不過是為了討巧。
當日鎮寧侯府作亂,王淵鶴的長女是蘇恪的妻子,王家被牽連之后,越發灰頭土臉。
眼下陛下被齊煥劫持,趙瑜主持朝中大局,趙瑜又曾經和王家有些情分,王淵鶴想要走趙瑜的門路,讓王家再興旺起來。
真是不擇手段。
為了這個,居然把他一貫偏寵的孫女兒送到趙瑜跟前做婢女,那可是嫡出的孫女兒!
王家都多久沒出過人才了,就一個在官場的,還是個四五不著六的,現在居然想憑著一個孫女兒上位…真是可笑!
王淵鶴真是越老越糊涂!
對于胡巍耘的嘲諷,王幼儀面色沒有任何變化,只低著頭,恭敬等胡巍耘走過,轉身離開。
她王幼儀要做的,又豈是一個胡巍耘能明白的。
胡巍耘,不過是當年齊煥的手下敗將罷了!
而齊煥,祖父說了,是趙瑜的手下敗將!
王幼儀走出回廊,恰好胡巍耘得了內侍的傳話,進去面見趙瑜。
自從上次早飯事件后,胡巍耘對趙瑜說話,倒是少有不恭,面子上該有的禮數,都有。
“這么晚了,胡大人有什么要緊事?”趙瑜聲音微淡。
胡巍耘為了給郭啟輝求情,讓郭啟輝留京任職,并且讓趙瑜免了郭啟輝無召入京的罪,趙瑜雖然同意了,但到底“心頭不悅”,對胡巍耘也有些冷淡。
胡巍耘明白趙瑜的心情。
越是看著趙瑜心頭不悅卻也只能對自己客客氣氣,胡巍耘越是志滿躊躇。
這才多久的功夫。
想當初,他登門趙瑜的府邸,可是另外一層光景。
咳了一聲,胡巍耘道:“上次公主和臣提起的選拔人才一事,臣草擬了一分章程準則,臣想著,此事要緊,準則一擬定,便立刻過來了。”
對于選拔人才,趙瑜是直言不諱的告訴胡巍耘。
眼下朝臣不作為的多,作為的少。
日后新帝登基,新帝年幼,少不得他和她輔佐,既是輔佐,總要做出政績,靠著眼下這幫朝臣,自然是難,唯一出路便是給朝中添些新的血液。
這一點,胡巍耘倒是同意。
他當然想要做出政績。
胡巍耘遞上的章程準則,對于人才迅速的選拔,倒是合適,只是他對朝中官員的留任和罷免…基本上凡是他的親信,都留下了,不是他的親信,全部剔除。
不是胡巍耘的親信,基本上就是齊煥的余黨,這里面也沒有什么趙瑜看重的人,對于胡巍耘的做法,趙瑜沒有任何意見。
眼下這朝中,除了京兆尹陶予和郭啟輝是她不可損失的人,其余的…倒也無所謂。
“有勞胡大人了,胡大人考慮周全,這件事,就按胡大人草擬的方案去辦吧,只是此次人才選拔,涉及官員罷免的面較廣,到時候,執行起來,怕是艱難,還要胡大人幫忙。”提到幫忙,趙瑜的態度緩和許多。
胡巍耘心頭冷笑,面上恭順的應了,“臣自然責無旁貸。”
頓了一瞬,胡巍耘道:“公主,可是有了威遠軍的消息?臣聽坊間有傳聞說,威遠軍不日歸朝。”
趙瑜頓時一臉驚訝,“真的嗎?坊間當真有這樣的傳聞?”
趙瑜的反問和震驚讓胡巍耘確定,趙瑜并沒有事先得到什么消息,趙瑜的消息,還沒有他及時。
“坊間傳聞,不可信的,臣想,大多都是說書先生編出來的故事罷了,只是聽到傳聞,又心里惦記,故而向公主一問。”
趙瑜神色黯然下來,輕輕搖頭,“并沒有收到什么消息。”
胡巍耘安慰道:“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趙瑜沉默不語。
胡巍耘覷著趙瑜的神色,又道:“公主殿下,可是有了陛下和九皇子的消息?”
趙瑜嘆一口氣,將一個密函折子遞給胡巍耘,“剛剛送來的,我才看完。”
胡巍耘狐疑看了趙瑜一眼,將折子接了,幾眼掃過,頓時神色大變,“公主,這是…”
趙瑜面帶悲慟,點頭,“我也希望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