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今兒怎么突然就知道他是你舅舅了?”赫蘭琦還是一臉難以置信,“你該不會是為了安慰我,就編出這么個狗血故事吧?”
趙瑜翻了赫蘭琦一眼,“有編故事拿自己親母親編的嗎?我是那么沒有人性的!”
赫蘭琦立刻想到趙瑜在東巴酒樓前把人放血的一幕,然后飛快的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你是!“
趙瑜…“你滾!”
赫蘭琦當然不會真的滾了,“不是,你看啊,就在我沒鬧之前,你還不知道秦銘是你舅舅,這我一鬧,秦銘立刻成你舅舅了,這…這也太離譜了啊!”
趙瑜翻著白眼,“離譜你還不是高興地像個傻子似的。”
赫蘭琦…這話讓她無言以對。
秦銘要真是趙瑜的舅舅,而這個什么婠婠又是他的姐姐或者妹妹,那她現在就一個情敵沒有了…“要你說的是真的,我當然高興了,別說高興的像個傻子,就算像個二百斤的傻子,我也愿意。”
趙瑜立刻道:“我舅不愿意。”
赫蘭琦…“這么說,他真是你舅舅?”
趙瑜嘆一口氣,這戀愛中的女人,果然麻煩,“剛剛不是說了嘛,是不是真的,那要等他醒來才知道。”
赫蘭琦剛要張嘴,趙瑜立刻伸手制止她,然后道:“另外,我已經說過了,至于我是如何知道他極有可能是我舅舅這件事,是機密,我不能告訴你,所以,你也不要再問一遍。”
赫蘭琦話音在舌頭尖打了個轉,咽了回去,“那你母親呢…..不對,應該說,那你母妃呢?在宮里?可是,怎么不聽你提起過?”
趙瑜搖頭,“這個,我也不能說。等秦銘能說話了,就什么都清楚了。”
赫蘭琦…
看著趙瑜愣愣的出了一會神,不知道她想什么,反正,頓了很久,忽的開口,“秦銘,秦銘,沒大沒小的!”
然后朝趙瑜擠眼睛,“這么說,咱倆從姐妹關系,很快就變成親戚關系了?我成了你的舅媽?哈哈…”
面上已經全無方才的惱怒羞憤。
趙瑜嗤的一笑,“真不害臊!還舅媽,我舅說娶你了嗎?”
赫蘭琦撇撇嘴,“你舅,你舅,還不定是不是呢,就叫的歡!”
趙瑜立刻回擊,“對呀,要是不是,你說,他深度昏迷,卻一遍一遍念叨我母親的名字,啥意思?”
赫蘭琦頓時臉色一僵。
趙瑜嘿嘿嘿促狹的笑。
赫蘭琦心中再無芥蒂,接下來的三天,秦銘昏迷不醒,她就晝夜守在他床榻邊,聽著他嘟嘟囔囔的囈語,不時的給他擦汗,嘴唇滴水,腳底和腿部按摩。
而趙瑜,因著心頭事多如麻,不愿閑下來,便接手了赫蘭琦的女子特別行動隊的訓練事宜,一則讓自己忙起來,二則,算是拿她們練練手。
這一日,趙瑜正要出門去訓練那個特別行動隊,忽的收到通傳,郭啟輝求見。
算算,距離郭啟輝上任,也有個把月了,這個把月,外部干擾也好內部干擾也罷,他都還算順利的解決了,可見能力是有的,今兒怎么突然來了。
趙瑜微微蹙眉,思忖一瞬,讓人將郭啟輝帶進營帳來。
郭啟輝一進門,便給趙瑜跪下行了個大禮。
趙瑜當得起他這個大禮,沒有阻止他,只等郭啟輝起身,指了一個椅子讓他做了,“什么事?”
沒有寒暄,直奔主題。
郭啟輝便道:“公主,最近一個月,云南已經累計丟了三百二十五個孩子,這些孩子,全部年齡在五歲到八歲之間,并且,具家里人描述,全部長相清秀。”
趙瑜頓時心頭一震。
若是地方丟失人口,一個兩個,這是地方當地官員負責的事情,可一個月,云南境內就丟了三百多個孩子,并且全部都是孩子,年紀還都是集中在五歲到八歲之間…
這樣的事,已經不是當地父母官能處理結局的了。
而且…事情捅到郭啟輝這里,如果不是當地父母官與人串通想要給郭啟輝出難題,那就是實際丟失的孩子數量,已經遠遠超過這個數量,超過了父母官的承受范圍,他們追查無效,不敢再隱瞞下去,所以回稟上來。
而郭啟輝又是她送上去的人,出了這種事,郭啟輝就算不是向她求救,那也是來通稟她一聲,讓她有個知情權。
面色陰冷,趙瑜沉默一瞬,問道:“實際丟失人數是多少?”
郭啟輝頓時目光一抖,震驚中帶著無比的敬畏,看向趙瑜,“實際是五百六十八人,當然,這些都是報了案的,還有沒報案的,無法統計,所以,實際人數,應該是比五百六十八還要多。”
趙瑜捏著茶盞的手,狠狠一抖。
五百多!
五歲到八歲的孩子!
“這是什么畜生做的!”郭啟輝語落,趙瑜正要張口再問,忽的營帳大門被赫蘭琦一把推開,她目露兇光的沖了進來,渾身帶著的殺氣濃烈如墨,雙拳緊握,咬牙啟齒。
趙瑜朝她撩了一眼,“你怎么來了?”
赫蘭琦面上的怒氣還未散去,“我不知道郭大人在這里,原本是想要問問你訓練的情況,沒想到,聽到這些。”
忽的,赫蘭琦意識到什么,立刻又道:“我不是故意聽的,我真不知道他在,而且,門口也沒有人守著。”
趙瑜蹙眉,沒有人?怎么會沒有人,就算秦軍的人沒有守著,她的那兩個當做明衛使的暗衛,也該守著…
只是,現在不是追查這個的時候,趙瑜指了一張椅子讓赫蘭琦坐,轉而朝郭啟慧道:“我們繼續方才的話,你怎么說,還有沒有報案的?”
郭啟慧臉色微沉,“有些孩子,可能是被買到大戶人家當奴才使喚的,那些孩子,也有這個年齡段的,要是丟了,誰肯多事報官。”
他說及此,趙瑜只覺胸口有些悶。
是了,大戶人家的奴才奴婢,許多都是撿小時候買來,養大了使喚著,這種奴才,一般用的順手。
可是,這樣的孩子,一朝入了他們的門,生死都是人家的人了,他們丟了或者死了,誰會在乎。
最多是以為他們失足落水了,或者是跑了…
一條人命,根本沒人在乎。
一種濃濃的無力感包裹住趙瑜,讓她的心憋得難受,片刻,趙瑜緩了緩,道:“這些失蹤案,是就這一個月發生的,還是早就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