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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八章

  殷茹把害自己的顧明暖咒罵一頓,多罵幾句仿佛就能減少把蕭寶兒嫁給夏侯睿的愧疚,蕭寶兒的不幸和她的無能為力全是顧明暖害的。

  她從未想過自己不曾為百般疼愛的蕭寶兒說上一句公道話,甚至為阻擋蕭燁返回北地,最后蕭燁奇跡般的脫離了她設下的牢籠,因忙楚帝和太后娘娘的事,蕭燁趁機跑掉了。

  殷茹追不上只能眼睜睜看著蕭燁‘闖禍’。

  在她看來蕭燁就是在闖禍,蕭越已經定下的事容不得旁人頂撞,“燁哥兒怎么就不明白呢?他站穩腳跟,得侯爺看重,坐穩世子的位置,夏侯睿就不敢虧待寶兒。”

  旁邊的媽媽聽到這話后,口中生寒,就寶兒小姐嫁的人家,再沒一個人為其說句公道話,寶兒小姐真夠可憐的,換個心軟的母親還不得飛回北地同侯爺理論一二?

  她們以善良干練聞名的殷夫人卻支持侯爺的安排,真是…她們不敢表露一二,紛紛低下腦袋,生怕同殷夫人目光碰上。

  又過了兩日,殷茹接到北地送來的密信,本以為她在金陵取得成就足以讓蕭越滿意,殷茹看了書信后,一個踉蹌生生的昏了過去。

  仆從又是掐人宗,又是拍胸脯,殷茹慢悠悠轉醒,方才握在手中的書信落在她不遠處,一瞬間眼前迷蒙,眼淚滾滾落下,任誰都能察覺到殷茹發自骨子里的悲傷,任誰都能明白一向堅強的殷夫人被傷得體無完膚。

  “…您…”

  一直跟著殷茹的媽媽眼色一變,當年的事兒她也是知曉一二,殷茹又鼓勵身邊的親近之人多認識幾個子,她認字不多,書信上第一句話讓她心驚肉跳…蕭燁和蕭煒不對付,有爭斗得跡象…著怎能不讓夫人難過?

  本以為蕭煒會做蕭燁的左膀右臂,殷茹也是一直那么教導蕭煒的,在爵位面前,親兄弟尚且反目成仇,何況他們名義上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是誰,是誰同煒兒說了那些有的沒有的話?肯定有人調撥蒙騙煒兒。”

  殷茹一直很注意侍奉蕭煒的奴仆,不讓多嘴的,有心機的人接近蕭煒,因為對蕭煒愧疚,她有時對蕭煒更疼惜憐愛一些,沒想到最后還是兄弟反目。

  “我要回北地,趕快收拾東西,我一定要回北地去。”

  她推開圍著自己的仆從,掙扎著,踉蹌著起身,臉色極是蒼白,仿佛厄運即將降臨,看不到任何的希望,只有慘絕人寰的凄涼,喃喃的說道:“我不能再給任何人可乘之機,煒兒只是一時糊涂,他是孝順我的,是個好兒子…”

  沒有人敢接她的話,知道內情的人當年都被滅口了,一直跟著殷茹的媽媽也只是猜測出一二,畢竟還沒蕭家門的殷茹同侯爺就有了首尾,又是以為北地百姓祈福的名義去寺廟念誦經文苦修了大半年,回來之后便立刻撫養了剛剛出生的庶長子蕭煒。

  殷茹去寺廟的事在北地傳唱許久,那一年北地各地五谷豐登,便有人都是殷茹的真誠感動了上蒼,為此北地百姓很是感激靜北侯的義妹,這樁事到現在還有許多人記得,也有人不停的贊美殷茹。

  萬一走漏些許風聲,殷茹去寺廟不僅同靜北侯廝混,還在佛門圣地產下奸生子,她還有名聲嗎?蕭家沒準會休了她以證清白的門風。

  “夫人是該回北地主持大局了,聽說四老爺就快娶妻進門,煒少爺和燁少爺也該定親娶新媳婦,樁樁件件的事兒哪離得開夫人?”

  “夫人,外面大事再重要也您也別忘了,后宅才是您的根本,男主外,女主內流傳千年的規矩,侯爺后院新納進來的妾室可都虎視眈眈看著您呢,倘若您分心那些爺們的事兒,反倒留給她們機會把柄。”

  “況且少爺們才是您的依靠啊,燁少爺好,誰能越過您去?”

  “燁少爺的婚事頂頂重要的,比陛下和太后娘娘要緊得多。”

  殷茹聽到這些話打了個機靈,沙啞哽噎的說道:“我明白的,煒兒和燁兒齊心合力,我才有依靠,指望著…侯爺…”

  終究還是又讓她失望了,當年他拋下殷茹返回北地,她便失望過一次,后來蕭越百般解釋,說他如何如何舍不得她,如何如何為難,她正被顧家的規矩弄得心煩意亂,蕭越又說顧誠沒用保護不了她…也不知怎么她就同蕭越愛火重燃,滾到了一起。

  她一直沒后悔當日的選擇,蕭越比顧誠偉岸,本事強,心機深,也遠比顧誠權勢大,顧誠在她眼里不算什么,眼下殷茹卻記起他的柔情來,記起他如何在她面前伏低做小,甚至記得在納妾事上,他如何堅決的拒絕了李氏。

  “昕姐兒定親石湛,以后就是定國公夫人了。”

  殷茹不自覺嘟囔北地的消息,一時心亂如麻,顧衍封平郡王,南陽顧氏權勢大漲,家族實力強大,身為顧氏嫡系的顧誠肯定也會得到些許的好處。

  不,殷茹甩了甩了頭,不能那么想,蕭越雖然只是侯爺,但比定國公有權勢得多,是北地真正的霸主,蕭家的實力也遠勝過南陽顧氏。

  她的選擇沒有錯,可只要堅持走下去,她定然能登上巔峰,坐在最最顯赫的位置上。

  殷茹這邊收拾東西準備返回北地,迎戰一切的困難。

  在顧家歇息片刻后,蕭陽拖著虛弱的身體,在顧明暖心疼的目光下坐上馬車,馬車走遠再見不到顧明暖后,蕭陽立刻坐直身體,虛弱完全散去,眸子盛滿冷冽:“他在何處?”

  江淮早知道主子的虛弱是裝的,但不免還是被嚇了一跳,“明日已經說好下聘的…這般吉利的日子染血不好。”

  “你認為他還能傷得到我?”

  “…屬下的意思是許是他身上帶傷。”

  每次主子和他交手過后,房屋都要重新翻修一遍,從沒有意外,顧衍受傷,主子是真生氣了,不是惦記顧四爺,主子早就去同他一較高下了,讓他明白什么人招惹不得。

  “我現在最多同他平手,傷不到他。”

  蕭陽陰冷的說出事實,“快說,他在哪?”

  “懷春樓。”

  燕京最大的青樓在今夜之后得閉門整修了吧,燕京的公子哥兒又少了一個尋花問柳的好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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