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鞭影如同蛇信一般對著拜恩抽去,別說那些妃子,便是他自個兒也傻了。
以至于等他反應過來,已經有些晚了,躲閃不及之余臉上被刮出了一條細痕。
那細痕自然不算什么,以拜恩的恢復力,不過眨眼就消失了。
但是這卻不妨礙拜恩心中的驚怒,“你怎么…”
抬頭對上關關的眼睛,接下來的話卻是怎么都說不出來了。
無他,那雙眼睛實在太滲人了,明明眼眶發紅,但里面的怒意和嫉妒卻濃到發粘。
他對這種目光并不陌生,以往塞露控制得再好,時不時還是會露出這樣的神色。
明明那時候還并不覺得可怖,但是這會對上關關,他心中卻莫名地生出了怯意。
事實上,關關這會卻是因為突然而來的怒火和嫉妒惱怒不已,一擊不成索性順水推舟,又是一鞭子對著拜恩抽去。
“你!”拜恩面露怒色。
但關關卻是聽而不聞,手中的鞭子一鞭比一鞭快,到最后,到處都是鞭影,很是“誤傷”了幾個蠢蠢欲動的妃子。
拜恩心中氣得差點回手,哪怕這回有了防備沒有被傷到,他這會也差點氣瘋。
正當他要忍耐不住的時候,啪的一聲,關關卻是收回了鞭子,冷冷瞥了他一眼離開了。
拜恩被那一眼看的,頓時就覺得被潑了一盆冷水,從頭到腳都冷靜了下來。
該死!忘了正事了。
想到自己的目的,他頓時也沒了對那些妃子的憐香惜玉,直接揮了揮手就將人都移出了內宮。
直到回到房間,關關的腳步才放慢了下來。
她今天是真的氣,想她活到現在,什么時候有過嫉妒那種低俗的情緒?
偏偏就是那不知道屬于誰——她猜測十有是那個蜃妖的感情,愣是讓她開了一回葷。
那種腦中的冷靜都被蠢物覆蓋的感覺…簡直糟糕透了。
心肝肺都氣到爆炸之后,關關卻是心中一動,打算按照自己的心意行動。
想想自己要是沒有恢復記憶,又一心把拜恩當成自己的丈夫,但是卻漸漸發現這男人根本不是自己以為的那樣,花心不說,還根本就不愛自己,對她虛情假意,那她會怎樣做。
關關不由露出了一個甜笑,那當然是殺了制作成標本,那樣就聽話了。
拜恩把那些妃子處理了,這次倒是下定了決心要好好討好關關,帶了一大堆的首飾跑來獻殷勤。
本以為關關這次不會給他好臉色,不想關關雖然拿嬌了一會,但很快便借著臺階原諒她了。
吃飯的時候,甚至還關心起他這兩天晚上睡在哪兒了。
“要不,你讓我回來睡吧?”拜恩含情脈脈道:“我這兩天每天晚上都想你,都睡不好。我知道你嫌棄我現在的身材不肯讓我碰,那我就不碰。”
他本是試探,不想關關猶豫了下卻是兇巴巴道:“那你睡在沙發上。”
拜恩的房間是帶起居室的,那兒有一組沙發,不過最長的那個也不過只有一米多,讓一個大男人去睡,絕對不會舒服到哪里去。
但拜恩卻不介意,凡事不可一蹴而就,只要關關開始妥協,那達成他的目的就只是時間的問題。
反正,以他神帝的修為,便是一個月不睡覺也不算什么。
背對著他的關關臉上卻是勾起一抹扭曲的笑容,從空間中取出一組漂亮的工藝蠟燭。
“這是什么?”拜恩好奇道。
“香薰蠟燭。”關關頓了頓又補充道:“助眠的。”
拜恩臉上的笑意頓時濃了,等關關將蠟燭點燃,他聞了聞那味道,果然是助眠的,不過對他效用有限。
既然是關關的一片心意,他自然不會說掃興的話。
關關目光微垂,口中淡淡道:“好了,睡吧。”
因為房間大的關系,起居室和大床其實距離了一段不短的距離。拜恩對此覺得可惜,而關關這會卻已經開始對那組工藝蠟燭做手腳了。
感謝這世上哪怕是神帝也沒有幾個能準確感應到造化之氣的變動。
——沒錯,關關打算現場制作出一件能助眠的靈寶。
臥室這邊隔光的簾子效果不錯,明明室內已經一片金光,但從起居室卻是看不出分毫。
在關關的手中,原本淺藍色的蠟燭已經被金色的神文布滿,下一刻,她揮手一招,招來一抹淺黃色的自然之靈投入其中。就見那組蠟燭上閃過一陣光芒,然后一個不過手指打小,金發藍眼的小男孩在光芒中誕生了。
一道信息出現在關關腦中——安息燭:能讓生靈進入甜夢,在夢境中成長。
新誕生的本靈本來正興沖沖地要自我介紹,不想關關卻將手指豎在嘴前,示意他安靜。
想辦法讓外面那個人進入甜夢。關關用精神力和他交流。
小男孩聞言有些委屈,但還是安安靜靜去干活了。
關關等了許久,大概是拜恩的實力太高了,安息燭費了很大的功夫才把人弄睡著。
直到這時候,關關才以正常音量對著安息燭問道:“藍影,他現在睡得很死嗎?”
“藍影是大人給我取的名字?!”小男孩一愣,隨即連忙道:“那人現在正在做美夢,絕對比死豬還死,大人你放心吧。”
關關心下呵呵,誰說靈寶的能力不能用來害人了,不過是沒人會用罷了。
她走到了起居室中,看著蜷縮在沙發上的男人,眼底一會閃過愛意,一會又閃過濃烈的恨意。
許久,關關取出一個捆仙索,一點一點將人綁住。
——她當然沒指望這么一個山寨版的捆仙索能夠將一個神帝綁住,事實上她根本沒指望能真的把人弄死,不過是折騰對方而已。
下一刻,關關手中出現一把像是銀質的鋒利小刀,她在拜恩的手腕上輕輕一劃,頓時鮮血便蜂擁而出。
拜恩依舊無知無覺地睡著。
關關又在他另一只手腕上劃了一刀,然后是身體各處的動脈,她都沒有放過。
幾分鐘不到的功夫,拜恩就成了一個血人。
但是奇異的是,受到這么多傷,他竟是一點醒來的跡象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