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邪王石之軒
眼前這個儀表莊嚴，一臉慈悲的圣僧大德正是令正邪兩道都為之頭疼的石之軒。
這非常出人意外，卻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石之軒曾拜與四大圣僧其中兩人的座下，偷學佛法武功。
其中，他的幻魔身法和不死印法里便融合了佛門武學。
他的佛法高深無比，偽裝成圣僧大德，幾乎無人能夠堪破。
石青璇聞言，嬌軀微顫，美眸中有著驚駭之情。在先前她就已有猜測，只是不敢相信，夏云墨便是將她的猜測證實了。
這些時日的相處，讓她知道夏云墨不僅武學修為深不可測，對于一些江湖秘事更是十分了解。他既然開口出說來，那就證明錯不了。
“他才不是青璇的父親，青璇沒有父親。”
石青璇嬌呼一聲，身子如同驚鴻一般飛了出去，頭也不回。
石青璇的母親便是因為石之軒而死，而這這十來年，石之軒也從未擔起過一個父親該有的責任。
對于石之軒來說，石青璇對其的感情十分復雜。
此時突然見面，她心頭一片慌亂，腦海里更是一團亂麻，除了逃避外，實在做不出什么更好的選擇。
石青璇走了，夏云墨和石之軒似乎都不意外，立身與禪房之中，就連眼神也不曾半點變動。
夏云墨微笑道：“她就是你的女兒，無須懷疑。十來年未曾見面了，不去追一下嗎？一敘天倫之情。”
石之軒望著石青璇消失的身影，臉色一變，忽然顯露出痛苦和緬懷的神色，苦笑道：“你聽過她的蕭聲嗎？好聽嗎？她的母親當初乃是天下第一蕭藝大師。”
夏云墨笑道：“很好聽，雖然我未曾聽過碧秀心的蕭聲，但想來青璇和她的差不了多少。”
石之軒抬起雙眸，眼睛里有著十分復雜而深刻的感情，似乎又看到了碧秀心，他輕聲唱道：“山無棱，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石之軒的歌聲疲憊而蒼涼，充滿了灰暗晦澀的味道，讓人為之動容。任是誰也想不到，邪王石之軒竟然還有這樣一份深厚的感情。
他對石青璇的感情也很復雜，自碧秀心死后，石之軒人格分裂，一個至情至圣，另一個卻是絕情絕義。他將石青璇視為最大的破綻，想要將其殺死。而另一個人格卻牢牢牽制著，讓他難以動手。
夏云墨搖頭道：“過去之事，悲傷亦是無用，不如邪王還是聽一聽我的問題吧。”
石之軒雙手合十，臉上顯露出正容，再次恢復到古井無波的心境，說道：“不知護國天師有何問題？”
夏云墨淡淡道：“邪王可愿意成為本尊的手下，本尊遲早要離開這里，需要幾個得力屬下照看這方世界。”
石之軒此人才情了得，不管是武功方面，還是政治謀略。
他曾扮做大隋重臣裴炬，為大隋經略西域，將強大的草原帝國突厥一分為二，改變了自魏晉以來的中原勢弱的局面。
除此外，大隋如今的衰敗，也與此人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石之軒抬起頭來，在他的雙眸之中，悲傷消去，取而代之的則是猶如利刃般閃爍的光芒，渾身更是散發出一股凜然的邪氣。
石之軒有著雙重人格，在被夏云墨這一番招攬之下，瞬間便切換到了另一種人格。
他冷笑道：“呵，我沒有聽錯吧，竟然有人想要招攬我為下屬，這人到底是瘋子還是白癡。”
夏云墨搖頭道：“當然沒聽錯，本尊亦不是瘋子白癡，若是邪王不同意，或許就很那再見明日天光。”
石之軒笑容有些譏諷道：“我武功或許抵不過護國天師，但我要走，天尊也攔不住。”
若是誰這世間誰逃命的本事最大，非是石之軒莫屬了。其幻魔身法和不死印法，都是最佳的保命手段。
夏云墨淡淡道：“寧道奇已經死在了我手中。”
平地起驚雷，平淡的話語，卻是讓石之軒身子為之一震，寧道奇大名垂世近百載，威名無人可撼。
寧道奇被夏云墨擊敗的消息早就傳遍天下，可擊敗和擊殺卻完全是兩個概念。
這一刻，石之軒的心境動搖了。
這本來是夏云墨最佳出手時機，可他沒有，他整暇以待，目光更好使利劍一般，注視著石之軒。
石之軒深深呼吸一口，旋即哈哈大笑道：“我石之軒縱橫半生，何曾屈服于他人之手。”
話語才罷，石之軒身影忽然晃動起來，變化莫測，仿佛已經消失在了虛空中一般，他已將幻魔身法發揮到了極致。
這幻影身法夏云墨曾也在楊虛彥身上見到過，但若是和石之軒的比起來，卻是小巫見大巫。
與此同時，四面八方的殺機，猶如潮水一般朝著夏云墨涌了過來。
夏云墨握緊拳頭，目光雷霆閃耀，一拳轟了出去。
一拳轟出，風電齊動。
空中突然有奇異的聲音出現，在夏云墨右上角的虛空中，本來沒有人影，卻忽然多出了一道虛無縹緲的影子。
在這一拳的轟擊下，風電之力暴動起來，向四周席卷。整個禪房之中泛起波紋震動，好似在湖面投入了一顆石子一般。
而那一道虛幻的身影，也生生被這一拳生生從虛空中擠壓了出來。
還不待石之軒多做反應，夏云墨身子一掠而起，再次一拳朝著石之軒轟過去。
空氣中似乎泛起了水霧，卻又充滿了一種燥熱之感。這兩股莫名的力量緊緊纏繞著石之軒，而夏云墨的拳頭也越變越大。
強烈的危機感下，石之軒猛然運轉不死印法，化虛為實，轉死為生，雙臂橫于胸前，硬生生的接下了這蘊含著風電之力的拳頭。
恐怖的氣勁炸開，饒是以石之軒不死印法的奇妙，此刻已經覺得雙臂幾乎毫無知覺，五臟六腑更是移了位一般。
“好好好，天師今日之賜，石之軒定當牢牢記下，來日自有厚報。”
他強壓喉嚨中的腥甜，借著夏云墨這一拳力量，施展幻影身法，破窗而出，瞬間就消失不見。
“呵，不用來日，今天就行。”
倏地一下，夏云墨的身子也消失不見，緊跟著石之軒，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