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僻的小巷子中,司空摘星那一副猴精模樣終于消失,皺起了眉頭,露出疑惑的表情。
這一根笛中劍,本是劍主夏云墨的成名兵器,一直藏在衣袖之中,殺人無算,是天下間極有名的兵器,又怎么會這么輕易斷掉。
更何況,笛子中藏著的應該是一截兵刃,而非紙條。
既然這笛子斷了,藏的也不是兵刃,那就只有一個解釋。
這是一根假的笛中劍。
那夏云墨早就料到他要來偷,做了一個真笛子,誘騙他上當。
想到此處,司空摘星已經恨得牙癢癢了。
而這紙條上面,定然是一些帶著羞辱的話語,看了之后,保準會讓自己火冒三丈,生一肚子氣。
所以還是不看為妙。
想及此處,司空摘星竟將手的笛子重重的往地上一扔,這一根碧玉笛劍立刻就摔的稀爛,而在笛子中,果然有一張紙條。
司空摘星本應該是施展身法,直接飛走,但他這時候卻露出猶豫之色。
他知道紙條上的話肯定很不好、很難聽,但還是仍不住想要看紙條上寫了什么。
看了紙條一定會生氣,不看紙條心頭又有遺憾,司空摘星只覺得左右為難。
他左右渡步,來來回回,露出猶豫之色。
終于,他一咬牙,自言自語道:“夏混蛋,我倒要看看你這個到底玩的什么把戲。”
說罷,他伸手一攝,已經將紙條吸到了手中。
紙條打開,只見上面寫著這樣幾排字。
“司空摘星,是個猴精。
猴精手太慢,下個烏龜蛋。
猴精人太笨,氣的腦殼昏。”
司空摘星立刻將這個紙條撕成碎片,他的確已經是氣的腦袋昏。
現在他就算一口飯不吃,也不覺得餓,氣都氣飽了。
“該死的夏云墨,你給我等著,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好看。”
一肚子氣的司空摘星咬牙切齒的想道。
翌日,黃昏,夕陽的金光灑在這一座巍峨的皇城中,為皇城渡上了一層淡淡的金黃色,既顯得輝煌燦爛,又多出了一份滄桑沉重之感。
夏云墨踏出了客棧,走到大街上。
今晚就是“月圓之夜,紫禁之巔”。
身為一個江湖人,來到了京城中,若是不能瞧見這一場絕世之戰,定然會抱憾終身。
夏云墨自然不愿意,所以他揣著一根緞帶,朝皇宮出發了。
這是一束閃閃發光的緞帶,乃是大內珍藏,在月光下會變色生光,市面上絕難仿造。
若沒有這緞帶,今晚便不能進入紫禁城中。
本來緞帶只有六條,大內侍衛魏子云交給陸小鳳的,再由陸小鳳發給其他江湖中人。
這樣進入皇宮的人少,大內侍衛也能夠監察的住,不至于有太大危險。
卻不想又被太監王總管拿來些出來,讓更多的江湖人混入其中。
這樣就就必須派遣更多的大內侍衛調,讓南平王和葉孤城他們有可乘之機。
夏云墨的這一束緞帶是從司空摘星身上偷到的。
昨日,司空摘星易容李武功,亮出夜明珠前,讓店里的伙計,把門窗關上,并用黑布掩蓋。
就在那一瞬間,司空摘星出手了,他偷到了夏云墨假冒偽劣的笛子。
夏云墨也出手了,偷到了這一束閃閃發光的緞帶。
緞帶也是用黑布包裹著的。
一想到這條緞帶,就想到猴精司空摘星,就想到那笛子和紙條,夏云墨已露出了危險。
當司空摘星那家伙的,發現那是一根真正的笛子時,不知道該作何表情。
他若是一時氣急,將笛子摔開,看到了笛子中的紙條,就一定更加有趣。
夏云墨不由得捂了捂肚子,那司空摘星是氣的肚子疼,他就是笑的肚子疼。
不多時,夏云墨已經來到了一條繁華的大街上。
這里不愧是京畿之地,此時雖然已經是黃昏,但街上的行人卻依舊是絡繹不絕,比其他許多地方的過節都還要熱鬧。
夏云墨向前走著,心情很放松。
在不遠處,還有兩個小孩在玩鬧著,一個小男孩手里拿著糖葫蘆在跑,另一個小女孩則是在追。
他們在人群中跑著,鬧著。即使是偶爾撞到別人,大家也是付之一笑,并不在意。
“哎呦!”
跑在前面那個小男孩踩到了一顆石子,向夏云墨撲了過來。
這孩子大大的眼睛,濃濃的眉毛,看起來就是一副虎頭虎腦的樣子,很是可愛。
若是尋常人,見到這孩子撲過來,定然是張開雙手,笑著把他接住。
夏云墨也是這樣,張開了雙手把這小孩子接住。
他摟著小孩子,臉上還帶著笑容。
忽然間,那孩子手中出現了一道寒光,一把鋒利的匕首已刺在了夏云墨的胸口。
那孩子原本一副驚恐的表情已經消失,嘴角拉出了一道殘忍的笑容,
誰也想不到,這樣小的孩子,竟然會是一個殺手,而且他的武功之高,出手之快,也足以排盡天下一流高手之中。
“當”
這鋒利的匕首,刺進夏云墨的胸口,并沒有鮮血濺出,甚至連刺進血肉的那特殊的聲音都沒有。
這不像是刺在胸口中,而是刺到了一塊鐵板上。
“金童,我修煉了金剛不壞神功,你這點微末本事,還是不用拿出來丟人現眼。”
夏云墨還是在笑,嘴里已說出了江湖中極有盛名的一個殺手綽號。
金童玉女,兩個侏儒殺手,但他們并不像普通侏儒那般容易辨認,其相貌和普通的小孩子一樣。
很少人會對小孩子起疑心,再加上他們武功極高,所以幾乎無往不利。
可惜,夏云墨是金剛不壞之身。
“我的金剛不壞神功可不止這點威力,你再嘗一嘗吧。”
說罷,夏的手臂一發力,用力一箍,頓時那金童身體骨骼咔咔作響,發出慘叫,片刻間就沒了氣息。
夏云墨的雙臂之中,何止千鈞力量,這樣子發力,就算是個鐵人也要被他絞成個鐵嘎達,更何況這還是個人。
“金童!”
另一個玉女也趕到了,她已聽到了金童的慘叫,臉色一變,手中一把短劍已經刺了過來。
若是這金童玉女兩個殺手,夏云墨翻手就能對付,可這里對夏云墨藏有殺意的,卻著實是不少。
賣糖葫蘆的人、賣胭脂水粉的人、過路的行人、姿態窈窕的婦人…
剎那間,周圍的人,仿佛全都成了殺手,全都向夏云墨撲了過來。
而最可怕的,是一個顫巍巍的老人,他連走路都需要拐杖,一副行將就木的樣子,卻突然眼里冒著精光。
只見他手掌心掌勁一吐,拐杖破開,拐杖中竟然藏著一把劍,劍出鞘,向夏云墨刺了過來。
這一劍的鋒芒和璀璨,天下間能使得出來的不超過五個,而他就是一個。
他是木道人,為殺夏云墨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