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松一共有八名弟子,其中有兩名弟子在闖蕩江湖的過程中丟了性命,沒能夠揚名立萬。
剩余的這六個弟子,則是在江湖中闖蕩出了偌大的名頭。
這位二弟子雖然不算是剩余六位弟子中最出色的,但在江湖上的名頭卻也不差。
他的的武器乃是一炳如雨絲般的細劍,又長又細的劍。這樣的劍很是危險,許多江湖名家都曾經傷在此劍之下。
細看下,這位二弟子的手心已經被利器刺穿,這傷口很細很細,很像是被他的那一柄細絲劍所傷。
正襟危坐的劉松也終于坐不住了,他站起身子,手往后一伸,取下了他身后那一柄輕飄飄的劍。
他朗聲說道:“我與三位客人素不相識,無仇無怨,不知三位客人為何要大鬧壽誕,還重傷愛徒。”
夏云墨笑道:“我來此地,自然是有原因,現在先請諸位看一些東西。”
說罷,他從懷里掏出一摞紙,輕輕的一吹,頓時紙頁向大廳中飛了過去。
這些紙頁并沒有漫天飄舞,而是在夏云墨的操縱下,分散開來,每一張桌子都飄落了兩張紙頁。
光憑這一手,便已讓無數江湖人士震撼莫名。
眾人拿起紙頁,相互傳看,看了之后無不臉色大變,然后以一種奇怪的神色望向劉松。
劉松手里也飄過了一頁紙,他將這一頁紙看了一下,頓時便臉色變得陰沉起來,掌中內勁控制不住,紙頁頃刻間化作粉末。
“胡說八道,胡說八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千里迢迢跑來污蔑我劉松。”
原來,在紙頁上的,則是關于劉松的諸多罪行,其中有不少讓人瞠目結舌的內容。
比如他五十歲所殺的那采花盜,其實采花盜本就是他自己。
這家伙老而彌堅,犯了不少事,但見事情越鬧越大,便找了個替罪羊。
除此之外,他伙同六位徒弟,黑白官三道通吃。
而他的那死去的兩個徒弟,則是因為不肯同流合污,被他暗中給解決掉了。
夏云墨笑道:“這些罪行都是你的二徒弟所說,我也只是如實所述。”
劉松呵呵冷笑道:“看來閣下今日定然要在我劉府搗亂了。”
夏云墨卻笑著問道道:“你可知我的身份?”
劉松道:“那不知閣下是何身份?”
夏云墨的眼眸中放著光芒,整個人忽的就變得威嚴起來,柔和的臉龐,多了一份霸道。他淡淡道:“我乃武林盟主。”
劉松皺眉道:“武林盟主?何時多了一個武林盟主,我怎的不知道?”
夏云墨道:“今日你便知道,我乃武林盟主,今日就要除掉你這武林敗類。”
劉松哈哈大笑道:“除掉我,看來許久未在江湖走動,江湖中人便忘記了我柳絮劍客的名頭。”
“啵”的一聲,柳絮軟劍已經出鞘,軟劍在空中輕輕抖動著,如同隨風飄揚的柳絮,又猶如湖面泛起的漣漪,情人眼眸里的秋波。
果真是很妙的劍法,頃刻之間,縹緲的劍光,就已經籠罩了夏云墨的周身上下,密不透風。
這劉松成名江湖四十余年,名頭響亮,果真不是吹出來的。
劍氣縱橫,劍光閃耀,天下間能夠把軟劍使出這般威風的人,屈指可數。
大戰在即,眾人無不露出期許之色,身子卻不由得向后退去。
無論是劉松,還是這個號稱“武林盟主”的家伙,都不是等閑之輩。
兩人交手,若是控制不住,豈非要殃及池魚。
此時,夏云墨的手已經伸出來了,拇指輕扣中指,輕輕一彈,便又聽見“啵”的一聲,漫天劍光消散。
柳絮不見了,漣漪不見了,秋波也不見了。
他這一彈,正好彈在了軟劍一尺二寸之處。如同打蛇七寸一般,這一尺二寸之處,便是這一劍的破綻所在。
那軟劍向后彎曲,劍尖卻已經不由得向劉松刺去。
乍變之下,劉松的袖子已經被刺破一條口。但好歹此人還是老江湖,手腕一抖,軟劍再次筆直起來。
“楊苦,李龍…你們所有人一起上。”
劉松已經瞧見了來人的詭異,便也顧不得所謂的江湖道義,招呼幾個徒弟一起上。
剎那間,只聽得龍吟不絕,劍光飛揚,剩余的幾個弟子一起擁了上來。
他們本就是江湖中成名已久的好手,又是師兄弟,出手默契無比,從不同方位襲來,四面八方,已經將所有的退路封死。
于此同時,劉松也刺穿一劍,他這一劍同樣精妙絕倫,一股氣勁圍繞在劍尖,劍身嗡嗡顫抖鳴叫,顯示出他精湛深厚的內功。
在場的武林群豪無不失色,換做他們,這幾把劍里任何的一把,都會讓他們狼狽不堪,更何況這里還有七把劍。
還不待夏云墨出手,憐星宮主一張傾國傾城的臉蛋上露出一抹笑容,她用略帶稚氣的聲音說道:“這次換我來。”
她的一雙纖纖玉手已經伸出,只見漫天銀光在空中一轉,便有慘叫聲發出。
連同劉松在內,一共有七個人出劍,他們相信,沒有人能夠在他們七人聯手之下全身而退。
可下一刻,就有六道慘叫聲發出,六道身影也從空中跌落了下來,每個人身上都插著一把劍,一把屬于同門師兄弟的劍。
剩余的劉松忙的向后急退兩三丈,臉色蒼白,雙手已經空空如也。
他仿佛是做了一場噩夢,這個女人是如何擊倒他的徒弟,是如何奪取的他的兵刃,他竟然一概不知。
憐星宮主看著手中的柳絮軟劍,輕輕彈了彈劍身,笑道:“看起來軟乎乎的,也不知道有什么味道?”
微啟櫻口,往柳絮劍上一咬,這一把讓江湖中無數人聞風喪膽的軟兵器,竟然被她咬成了兩半。
然后她輕“啐”一口,嘴里的半片利刃吐了出去,銀光一飛,若不是那劉松躲得夠快,此時喉嚨便已經被割破了。
憐星宮主輕輕的搖了搖頭道:“不好吃,還沒有棉花糖好吃。”
夏云墨卻嫌惡的看了她一眼,伸手抹了抹她嘴角的碎屑,說道:“女孩子不要什么都吃,要注意個人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