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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何人指使你行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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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起楚靈均,李陽就氣不打一處出來,咬了咬后槽牙,“那不是他治水了嗎。”

  不僅治好了水,還給老三提了一個絕妙的章程,現在老三趁著得了父皇的喜愛,又賣了五個外郎官,籌得了三十五萬銀子,拿著這筆錢,讓工部的官員下到各處,說是檢查水利。

  原本六部里頭最沒用的工部,近來天天忙得跟牛一樣,每個工部官員都喜氣洋洋的,爭著去各地,就連嶺南、蜀地那種偏遠的地方,也有人爭著去。

  真是見了鬼了。

  本來老三就得父皇歡心,幸好他管著的是工部,于政事上插不了多少事,現在好了,工部自己有錢,又有活干,走訪天下各地檢查水利啊,就像王健說的那樣,老三這一回怕是要聲名震天下了。

  想到這里,李陽心底猶自氣憤,怪責的看著方蓁蓁,“同樣是庶吉士,你看看楚靈均,你再看看李世宏,怎么比!他有什么臉能讓我將他提前調入六部?除非他也能做出跟楚靈均這樣好的差事來。”

  方蓁蓁一噎,怎么反倒責怪起她來了?又不是她當官!

  不過轉念一想,表哥說得話也對,如果李世宏能跟楚靈均一樣本事,現在調入六部的就是李世宏,有表哥幫襯著,不比那個楚靈均更容易青云直上?

  真是個沒用的廢物!

  此時此刻的方蓁蓁已經全然忘了當初李世宏考中了進士,并選上了庶吉士之后她為此驕傲自得的情緒。

  紀伏壽白天蔑視她的話又浮現在她腦海中:你就是撿了我們阿枝不要的廢物,有什么好得意的?

  方蓁蓁的眸底紅了紅,心底生出一抹委屈,自己堂堂承恩侯嫡女,大皇子嫡親表妹,就嫁了這么一個男人。

  李陽看她紅了眼眶,還以為是自己說話重了,畢竟是自己兒子的親娘,又剛歡愉過,心里的憐惜又冒了出來,輕咳兩聲,從荷包里掏出兩張銀票遞給她,“拿著自己去買點首飾什么的,缺什么就去跟母后說,讓母后賞賜給你。”

  方蓁蓁接過銀票,掃了一眼,是兩張百兩面值的銀票,她復又歡喜起來,一邊收好銀票,一邊抿唇淺笑,“多謝表哥。”

  李家不敢虧待她,一個月就給她月銀十兩,但十兩銀子夠買什么,也就是三盒胭脂水粉的事,有了這兩百兩銀子,她又可以去看最近新出的綢緞和首飾了。

李陽稍  稍微肉疼了片刻,不過想到如今銅礦那邊源源不斷的給他送來了錢財,也就把這點子的肉疼拋在腦后了。

  他看著方蓁蓁,這會兒臉上終于帶了一抹想念和急切,“兒子如何了?”

  方蓁蓁聽他提起兒子,很是得意,“好著呢,每天要吃四五頓,吃了就睡,睡醒了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看你,等餓了吃飽又開始睡,養得白白胖胖的。”

  越是聽她說,李陽越是心癢,“你什么時候帶兒子進宮,讓表哥和母后再瞧瞧。”

  方蓁蓁只在兒子滿月的時候帶他進宮,說是要進宮叩謝皇后的恩典,那時是皇后和李陽第一次見到這個孩子。

  當時皇后喜得抱著不撒手,指著孩子的眉眼對李陽道:“陽兒你看,和璧的眉毛像你,你也是一雙劍眉。還有眼睛,你小時候也是大眼呢。鼻子不像你,但像我。這嘴啊,就像蓁蓁了。”

  這母子兩,怎么看李和璧怎么歡喜。

  最重要的是,方蓁蓁生李和璧之后不久,杜清淑就沒了孩子,兩人便更是對這孩子喜愛得如珠如寶。

  方蓁蓁抱著孩子進宮,回來的時候又帶上了一馬車宮里的賞賜,多是小孩子得用之物,讓李家對方蓁蓁更為重視,皇后當真是喜愛蓁蓁,連蓁蓁生的孩子都愛屋及烏了。

  至此之后,李家上下都捧著她,李夫人更是對孫子寵得厲害。

  方蓁蓁想起宴席上聽到的,因為近來三皇子賣了好些個外郎官,國庫有錢了,圣上讓尚服局給后宮嬪妃進了一批綢緞和首飾,想來姑母肯定得了不少。

  她如果帶著兒子進宮,姑母看她穿著樸素,知道她在今天的宴席上被人瞧不起,肯定會賞賜綢緞和首飾給她。

  這般一想,她就應了下來,“我明兒就帶著和璧進宮探望姑母。”

  李陽連連說好,“那表哥明天下了朝,也去母后那里。”

  眼見天色已晚,方蓁蓁對著銅鏡左右看了看自己的妝容,朝李陽道:“表哥,那我先回去了。”

  李陽頷首,“家去吧,和璧一天沒見到你了,肯定很想你。”

  方蓁蓁差點脫口而出,有奶娘和丫環們照顧著呢。幸好話到嘴邊及時醒悟,朝李陽福了福身,就被紫鵑攙扶著上了馬車,離開了小宅子。

等方蓁蓁離去了兩刻鐘之后,李陽才從小宅子離開,出了門,等回到皇子  子府,半夜歇下的時候,被人緊急敲開了門。

  李陽一肚子火,陰沉著臉,“三更半夜的,發生了什么事?”

  長史臉上帶著一種一言難盡的神色,“回殿下,四皇子府里傳來消息,三殿下被春喜班的戲臺子刺傷了。”

  這個消息,立時就讓李陽整個人清醒過來,“你說老三受傷了?傷在哪里?嚴重嗎?”

  他憶起今天春喜班那個清洗了妝容的青旦,那容貌、那身段,當時他都心動了,要不是蓁蓁傳訊給他,今晚他也是要留宿老四那里,怕是晚上伺候他的就是那個戲子,幸好沒留宿。

  李陽心頭一陣慶幸,越發覺得方蓁蓁旺他。

  長史回稟道:“三殿下傷在何處,消息還沒傳出來。是因為四皇子連夜去太醫院傳了院判,又令北衙禁軍戒嚴了,才會驚動了大家。”

  李陽立時就下了決定,“給本宮換衣,本宮要去四弟府里看望三弟。”

  等他穿戴好,直接騎馬去四皇子府,路上還遇到北衙禁軍攔截,看清楚是他才給放行。

  到了四皇子府,進門就感到肅殺之氣,五步就有一個北衙禁軍,“見過大皇子。”

  李陽擺擺手,對著迎上來的四皇子府長史道:“大三弟如今在哪里?傷得如何?”

  長史臉色蒼白,“那戲子行刺,三皇子喝了不少酒,行動之間未免有所遲滯,被那戲子用木簪刺中了左肩。”

  當時情況實在兇險,那戲子是直接沖著三皇子李崇心房來的,幸好李崇喝了酒,踉蹌了一下,好巧不巧的避過了這必殺一擊,木簪就刺中了左肩。

  疼痛瞬間就讓李崇恢復清明,一邊捂著傷口,一邊朝還要繼續撲上來的戲子一腳踢過去,將人踹翻之后,大叫有刺客。

  院子外頭伺候的仆人嚇得立時就沖進來,三兩下就制服了戲子,遣人去稟告李澤,李澤當即就吩咐派人去太醫院請院判,再去叫北衙禁軍來戒嚴。

  李陽心中惋惜,怎么老三就沒被刺死呢?

  說話的間隙,李陽已被帶到李崇居住的院子,院子外一排北衙禁軍守護著,里面李澤只穿了寢衣,披了一件外套,看著院判給李崇包扎。

  李陽大步進來,張口就問,“三弟如何?可有大礙?”

李澤朝他頷首,“大哥,你來了。三哥左肩傷了,索性沒傷到筋骨,院判說  說修養一段時日就無大礙了。”

  李陽看向李崇,李崇面色略顯蒼白,再一看他左肩,紗布上連血跡都看不見了。

  李陽一想也是,木簪子刺出來的傷口能有多大,止了血,再一包扎,根本看不出有多嚴重。

  “三弟受苦了,這段時日在家中好好養傷,讓父皇和皇貴母妃擔心就不好了。”

  李陽關切的說道,心里頭卻想著老三老實待在家里,別去工部瞎摻和了,省得工部越發高調起來。

  “四弟,你沒派人去宮里驚擾父皇吧?老三傷得不重,別讓父皇大半夜也跟著擔驚受怕,若是那樣,就是我們這些做兒子的不孝了。”

  李澤看了一眼李崇,點頭道:“三哥也說不用驚動宮里,我就沒派人去叩宮門。”

  李陽點點頭,而后臉色一沉,怒意浮現,“敢傷害皇子,好膽!那刺客呢?如今在何處,審問了沒有?”

  李澤臉色也不好,今天是他長子滿月宴,宴席一直辦到晚上,白天聽戲之時三哥就對那戲子有意思,他就讓戲子留下了,讓她夜里伺候三哥,哪想會發生行刺皇子的事。

  春喜班是他叫來的,戲子是他留下的,三哥又在他府中受刺,不知惹來多少人揣測他對三哥意圖不軌呢。

  真是晦氣。

  李澤怒意甚濃,恨不得直接了結那戲子,但怕被人說是殺人滅口,只好暫時留她一命,“如今被關押起來了,北衙禁軍看守著。”

  他讓北衙禁軍來,就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北衙禁軍守衛京城周全,是父皇的心腹,有北衙禁軍看守著,就算那戲子出了什么事,也不能說是他殺人滅口,不然若是他的人看守著,戲子死了,他就百口莫辯了。

  頓了頓,李澤又道:“春喜班一眾也被抓了起來,分開關押著。”

  李陽微微頷首,見院判給李崇包扎好,行禮退了下去之后,他撩了撩衣擺,坐在了上首,“那就帶刺客上來,好好審問她一下,到底是誰指使她行刺皇子。”

  李澤朝長史擺擺手,長史領命去請北衙禁軍押送戲子過來。

  二皇子李固就是這個時候來到的,見李崇和李澤兩人分別坐在李陽下首,且兩人沒一個人起身給他讓座的,他也沒介意,自己坐在李崇下一個座位,看著戲子被北衙禁軍押了進來。

白天見這個青旦的時候,姿容清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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