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杏不想耽誤許揚的工作,瀟灑的離開。
不過死罪可饒,活罪難免,下班后回家有你好看的。
許揚納悶,媳婦從不無的放矢,但是仔細回憶,那天推開的人應該就是猴子啊。
拿不定主意,回部隊后直接找到猴子。
“猴子,那次我推開的是不是你?”
猴子最近心情特別好,滿面紅光的,“當然是我了,要不是旅長,猴子的這條命都沒了。旅長,周末你和嫂子在家不?”我爸媽想登門拜訪。
后面那句話不敢說,說了旅長肯定不會同意的。
他媽聽說他差點沒命后,差點氣急攻心,二話不說買了火車票,次日就請假,和他爸一起過來。關鍵是還瞞得緊緊的,一直到倆人找到大院,他才曉得。
倆人帶了大包小包,說是帶給他領導的,感謝人家的照顧和幫助。
他爸拍拍他的肩膀,讓他好好干,爭取在部隊多呆幾年,最好混個官當當,以后退役也能分到好單位。當然,如果能在部隊呆一輩子最好,包吃包住,福利待遇均不錯,比有些國企還好。
猴子明白他爸的意思,也曉得他爸這位一直冷靜的人為啥這回跟著他媽一起折騰。
說來說去,都是為了他。
倆大人很細心,來了后就打聽旅長的情況,知道他是個妻奴后,當即拍板,周末再過去。又細細詢問嫂子的性情和愛好,還專門跑到大學去走了一趟,聽聽學生們對嫂子的評價。
準備工作做的十足。
許揚滿心思都是銀杏剛才的問話,完全沒注意猴子緊張的表情,也來不及思考他的畫外音。要擱平時,以他的精明,早反應過來,一口回絕掉。
猴子既然承認,那就是他。
杏兒聽誰說的,他推開的不是猴子?
“我就只推開了你一個吧?”
“嗯。”猴子重重點頭,用手撓撓頭發,“我身邊當時就只有小婷一人。”
許揚終于聽出不對味,“唐婷當時跟你在一起?我把你推開,她了?”
“她被我拉走的啊。”猴子得意洋洋,小婷是個好姑娘,為了哥哥敢跟大毒梟做斗爭,最近更是跨越千里來找他。
我去,竟然是這么回事。猴子和唐婷在一處,他推開的是猴子,可外人看起來也許還有唐婷。許揚猛拍額頭,當時情況嚴重,哪里顧得上東張西望。就只覺得猴子危險,本能的去救他。
不對,還是有點不對。連他都不曉得唐婷當時跟猴子在一處,杏兒又不來大院,那她是怎么曉得他推開的不止猴子。還有,他瞞得好好的受傷,已經半月了,到底被誰捅開的?
老華?
不可能,老華一家都非常擅長自保,嘴巴跟蚌殼似的,誰的壞話都不傳,誰的小鞋都不穿,一門心思關起門來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并且老華向他暗示過好幾回,愿意跟著他干,更不可能到杏兒面前說三道四。
其他人?
也不可能,全是單身漢,跑去給杏兒告狀,不是找死嗎?
并且,杏兒是上午找過來的,昨晚上還很正常。按照時間推測,那就是這幾個小時內發生的。
誰tm隱藏的這么深,見不得他好過,給他背地里使絆子。
“那天你記不記得有誰看到我推開你的那一幕?”一定要把害群之馬揪出來。
猴子搖搖頭,“我沒注意,要不咱們去問問唐婷?”說完嘿嘿的笑了兩下,“唐婷來t市了。”
許揚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立馬把兩件事聯系起來,“她什么時候來t市的?她上午在干嘛?”
“前天到的。她說想出去逛逛,我也不曉得她去了哪里。”
“你趕緊把她過來之后的事,一五一十的說給我聽聽。”
猴子警鈴大起,仔細打量許揚,上身微微后仰,“旅長,你想干啥?”
許揚一巴掌拍在他頭上,惡聲惡氣的,“快點。”干啥,他想打人。
猴子攝于許揚的壓迫,把唐婷到后的舉動挑挑揀揀的說了一點,但是重點描述唐婷對自己的情誼,纏著他問東問西,打聽他的喜好等等。
言外之意就是,唐婷對他有心思。
雖然猴子有側重,許揚還是聽出了其他的東西。那個唐婷打聽自己作甚,他一個結過婚的男人,跟她又沒任何交集,她閑得沒事干?
從小在部隊長大,畢業后又直接去了部隊,許揚不知見過多少拋棄妻子的悲歡離合事,男方飛黃騰達,抑或者遇到更有用的助力后,大手一揮大嘴一開,要離婚。
打著真愛的旗號,口中喊著破除封建婚姻,講什么沒有感情,放手讓對方自由。
聽著就搞笑,還自由,怎么不早還,早干嘛去了?說來說去,無外乎自私自利,以自我為中心。
唐婷的這種情況,和醫院那些試圖嫁給高官的護士,或者文工團心高氣傲的女兵,路數幾乎一樣。
先打聽情況,制定詳細的作戰計劃,再一點點的瓦解對方的家庭,然后成功上位。
不要道德不要臉。
看著猴子的眼光很不妙,你個傻子,被人當跳板,還歡天喜地。又送給他幾巴掌,笑得刺眼。
猴子捂著腦袋,“旅長,你打我干啥?”
許揚搖搖頭,還沒清醒。
用手勾勾手指,“過來。”
猴子不進反退,還想打他,門都沒有。
“給我寫檢查報告去。”
“啥檢查?”猴子很納悶。
“你怎么向外人泄露我的,又如何被美人計打倒的,”說著右腳出擊,提在猴子腿上,“趕緊去寫,事情經過詳詳細細的寫清楚。”
猴子睜大眼睛,“旅長,我就只說你喜歡吃什么,你愛做什么動作,又學了下你板著臉的樣子而已。”
“那也不行,咱們的資料都是保密的,你對別人說就是不對。萬一被有心人利用,來害我了?”
猴子不可置信,使勁眨眨眼睛,認真的上下左右瞅三圈,是旅長,板著臉的樣子和印象中的一模一樣。
可他怎么變得如此的風聲鶴唳?
疑惑的小眼神一下又一下的飄在許揚臉上。
許揚又是一記無影腿,“快點。”
猴子覺得自己很無辜,可是旅長步步緊逼,他要服從命令。
到了許揚辦公室,許揚把紙和筆遞給他,“最少十頁,必須寫清楚。”
“旅長,十頁…”
“那就十三頁。”許揚想也不想的往上加。
猴子欲哭無淚,認命的拿起紙和筆,一點點回憶,一點點寫。
絞盡腦汁,還是覺得十三頁太多。偏過頭看許揚,之間他正在奮筆疾書。
“旅長,你在寫啥?”
“檢…”許揚本能的回答,剛說一個字,反應過來不對,朝猴子大吼,“東張西望的,十五頁。”
猴子,“…”好想扇嘴,都是嘴巴惹的禍。
許揚見猴子老實,就沒有他治不住的兵。低著頭繼續筆走游龍,信紙的第一行,“檢討書”三個大大的字懸在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