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杏氣壞了,竟然養了個戲精兒子。
就為了不讓她出門,在地上打滾掃地,完全不顧長輩們給他洗衣服的辛苦,不尊重勞動成果。
再說,小小年紀學會威脅人,做些子潑婦行徑,也不知從誰那學來的,何時學會的。
瞇著眼睛問十六,“你跟誰學的就地打滾?”
十六睜著大眼睛,萌萌的喊一聲,“媽媽。”
每次喊媽媽,媽媽都很開心,有時候親他,有時候讓他吃糖,福利多多。他每次闖禍,都用這招對付媽媽。
銀杏厲聲再次問,“到底是誰?”
許揚雖說站在角落里,可耳朵一直注意著堂屋的動靜。
聽到銀杏的問話,飛也似的跑過去。一旦兒子露餡,他的福利肯定沒啦,下午的約會也得黃。
他們的定情日,他打聽了一處銀杏園林,想給媳婦一個驚喜,帶著她去逛逛。打算十一點半吃飯,十二點就出發。
結果周美珍八點多就來了,嘀嘀咕咕的要把媳婦拐走。
不過兒子忒實誠了點,讓他撒潑打滾就撒潑打滾,明明是胡攪蠻纏更好。看來,有必要教他隨機應變,不懂得轉彎的腦子,遲早被人陰死。
從銀杏手里接過十六,“媳婦,你嚇著兒子了。”
銀杏怒極,“我還要打他呢。”
許揚不打算替兒子澄清,直接替十六承擔錯誤,“兒子曉得錯了。”
兒子,老爸坑了你一回,可誰讓我是你老子。父有命,子必從。
銀杏想著周美珍還在,對著許揚交代,“你好好看著他,讓他認識到自己的錯誤,等我回來檢查。否則,今天晚上屁股就是兩瓣。”
十六笑瞇瞇的,“媽媽,我的屁股就是兩瓣。”
銀杏氣結,“你…”
許揚右手抱著十六,左手給銀杏順背,“消消氣消消氣,兒子還小。”
“馬上滿五歲。明年就送他念一年級。”
“那媳婦,你…啥時候回來?”許揚看似問的漫不經心,其實小心翼翼。
已經決定,要是媳婦打算逛到中午,他立馬去找大個,讓他把女朋友領走。你們談戀愛,煩我媳婦做啥?
“一個小時左右。”厚連衣裙只有幾套,再挑兩條打底褲,花不了多長時間。就算她愿意花時間,周美珍也不得干,長筒襪還等著縫制。
許揚滿頭黑線,“呃…”竟然只要一個小時,那他教唆兒子干啥,純粹找事做。
銀杏朝許揚揮揮手,“我們走啦,你好好問問這個小家伙。”
許揚抓著十六的手和銀杏再見,“媳婦,早去早回。”
銀杏回過頭瞪了許揚一眼。
“兒子等著向你道歉。”許揚毫無愧疚感的把十六再次拉出來。
周美珍性子直,滿腦子都是長筒襪,壓根沒領會到許揚話中真正的意思。
銀杏和她直奔目的地。
國慶假,全民放假。
店子里的客人挺多,一個個銷售忙得不亦樂乎。不過,見到銀杏和許珍,紛紛停下手頭上的事打招呼。
大家都認識,一個學院的。
銀杏點頭應對,讓她們忙。
按照周美珍的碼,每條裙子選一款,又挑了兩條最厚的打底褲,帶著周美珍到空房間里試穿。
周美珍拿到打底褲,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總算確定那是一條褲子,有褲腿的褲子。
詫異的問,“李老師,這不是褲子嗎?”
“打底褲,不就是褲子。比一般的褲子更貼身,彈性更好。”
“我還以為是nei褲,難怪要一二十塊錢一條。”
周美珍笑望銀杏,驚人之語還沒停,“之前準備給奶奶買一條,她苦了大半輩子,穿條值錢的小衣服,享受一把。奶奶說不用,穿在里面人家看不到,體會不了街坊鄰居羨慕的眼光。”
銀杏差點吐血,“…”
總算曉得周美珍為啥說膝蓋下冷,為啥要穿加厚長筒襪。
合著人家當成“貼身內衣”。
周美珍摸摸打底褲里面,“李老師,這個太厚了,現在穿不成。”
“等著,我去給你拿薄的。你先把裙子換上,我一會看看效果。”
周美珍對這次的約會挺看重,一條裙子一條裙子的試,每條都讓銀杏給個意見。
很少見她如此隆重,銀杏納悶,“大個打算求婚?”
周美珍搖搖頭,“我穿給別人看的。”
銀杏如遭雷擊,“別人?哪個別人?”
“大個的一個女同學。”
我了個去,銀杏想也不想的開口,“有狂蜂浪蝶襲來?”
周美珍理解了好一會,才弄懂銀杏的意思。
“大個班上有個女同學總找他問問題,無故獻殷勤。”
銀杏摸摸下巴,能讓周美珍察覺到,那個女同學肯定做的很過分。
周美珍性格大大咧咧,直腸子女性,壓根不懂得耍心眼。不過這回倒學聰明了,看來女性在防止潛在小三的問題上,不容小覷。
“大個的態度呢?”
“他跟那個女同學一直保持距離,但那個女同學好煩,只要沒課,就到店子里面晃。每次見到她來,大個就躲在臥室不出去。”
“她家很有錢?”
“挺窮的。”
銀杏臉一垮,“啥都不買,是不是想偷東西?”
周美珍愣住,“李老師,她沒偷過。”
銀杏剛暗地夸周美珍,恨不得立馬收回。
“你們就不會找個借口,把人攆走。沒點企圖,天天跑店子呆著,有病吧。”
周美珍如夢初醒,“這…”
銀杏恨鐵不成鋼,“對付不要臉的人,就要用不要臉的手段,跟文明人打交道才用文明法子。不過,這事最重要的是看大個,他要是有外心,你防得住一個,防不住兩個。”
周美珍,“大個要是亂搞,我打斷他的腿。”
銀杏,“…”
雖說不提倡暴力,可大個要真有花花腸子,活該被周美珍打,沒有周美珍,他進步不會那樣快,帳不會記得那樣清楚,更談不上考大學。
可以說,大個的會計知識,幾乎全是周美珍教的,說傾囊相授都不為過。
況且,周美珍把大好青春浪費在大個身上,要是真被辜負,一腔心意喂了狗,是誰都覺得不甘。
“你是想穿的漂漂亮亮,到那個女生面前炫耀一把?”
周美珍點點頭,又搖搖頭。
“那個女生經常在大個身邊出沒,今兒肯定要露面。我不用找她,她就能看到我。”
銀杏,“就這樣,你還能忍?”
“忍無可忍啊,所以讓她自慚形穢。”
“你咋那么…那么不懂得用腦呢?一點也不像我教出來的學生。”
周美珍,“…從我大二一直到大四上學期,每學期都有你的課,研究生你又帶了我兩年。”
銀杏,“…”倒地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