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干就干,銀杏火速聯系了好幾個老師,周美珍本身成績優秀,讀研期間發過兩篇高質量的論文,再加上導師的大力推薦,有好幾個學校拋來橄欖枝。
銀杏心下大定,找到周美珍,并簡明扼要的介紹每個學校的師資情況,最終去哪個得看她自己。
聽說自己成了搶手饃饃,周美珍喜不自勝,“李老師,謝謝謝謝。”
銀杏揮揮手,“是你自己上進,否則別人也不會賣我的面。好好干,說不定以后你就是學校頂梁柱般的存在。”
“借李老師吉言。”周美珍笑得坦坦蕩蕩,“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往那奮斗。”銀杏也開心,有種老母親看姑娘般的欣慰。
一事了,心中藏得還有一事。周美珍思索再三,到底要不要講呢?
銀杏見她前一秒還在開心,后一秒眉頭緊鎖,本著幫人幫到底,“還有煩心事?”
周美珍下定決心,說了總比悶在心里來的好,也許是她多想,但防范于未然。
“李老師,我覺得有點不對。”
銀杏坐直身體,神色一下子嚴峻起來,難道店鋪的賬又出問題,或者工作人員又出幺蛾子。
“細細說來聽聽。”
“黃雯她最近神神叨叨。”
“黃雯?神神叨叨?”還以為是什么大事,原來是黃雯,那就是無關緊要的大事。
銀杏不以為意,“也許她信佛,求佛祖原諒。也許她信耶穌,日夜懺悔。”
周美珍急了,“不是,她…”想了半天,終于找到形容詞,“她不正常。”
銀杏眼睛瞪得溜圓,“不正常?她神經啦?”這是要嫁給安小四當軍嫂,高興的瘋掉啦,傳說中的喜極而瘋?
“她整天聯合人”周美珍看看周圍,一個人也沒有,往前走兩步,湊到銀杏耳邊,“開會。”
銀杏側過頭,看著周美珍,“她和誰開會啊?”這是還沒當老師,就開始過癮。
“好多同學,我們院的,其他學院的,本科生研究生,男同學女同學,全都有。”
“天天開會?”
“恩,有時一天還開好幾回。”
“這么閑,她畢業論文不做啦?”
銀杏納悶了,黃雯的導師雖說不是特別厲害,可對學生的學業抓的挺嚴,想糊弄畢業根本不可能。況且,哪有那么多東西要講,又不是公司的董事長,一堆決策等著她做。
“不曉得。”
周美珍搖搖頭,黃雯對她從來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記恨她能討李老師的歡心。對學業上的事更是瞞得緊緊的,生怕她走到前頭。
“能不能打聽到他們開會到底講些什么?”銀杏覺得其中有貓膩。
“有次她走在路上和人說什么資本主義,我從旁邊經過,只聽到這幾個字,她見到我就把聲音壓下去了。”
銀杏的手指有節奏的敲著桌子,割尾巴的的時候早過去了,都八十年達末,還提資本主義,老黃歷。
交代周美珍,“你再幫忙打聽下,盡力而為,實在問不出就算了。”
“嗯。”
銀杏想不通,不過也沒太當回事,要是別的她還重視點。
回家吃晚上時,在飯桌子上,把黃雯的“神神叨叨”和“繁忙”對著許揚講一遍。
末了,評價道,“安小四眼光實在太差,放著過日子的不要,要個愛操吃咸蘿卜的。”
田雙咂舌,認真評價,“咸蘿卜吃一頓還行,頓頓吃得慌。”
銀杏噗嗤笑了,朝許揚擠擠眼睛,“媽說的一點沒錯。”
給田雙夾了塊排骨到碗里,“吃塊排骨,媽,一點不咸,軟爛剛剛好。”
李大力剛吞完一口白米飯,“她不忙,挺悠閑的。”
銀杏和許揚的目光一下子被李大力吸引過去,“爸,你咋知道的?”
“她最近天天去商店,站在門口不走,也不買東西。”
銀杏放下筷子,“她去我們商店不買東西,站在那當門神?”
田雙啃完排骨,擔憂的問道,“那個黃雯是不是腦子真有點問題?”
立馬就聯想到姑娘身上,很機智的張開保護傘。
“杏兒,媒人雖不是你做的額,但她以前是你的學生,要真是這樣,可得跟小四說清楚,別搞得咱們最后落埋怨。”
崔紅也如此想,“杏兒,這事你得聽你媽的,多少人因為做媒反目成仇,打殺都有。”
銀杏沒一點心思分在做媒身上,心里只想著,“黃雯說資本主義,又天天站在商店門口,總不能是發現啥大定理,或者啥記賬新方法吧。”
田雙不放心,囑咐道,“馬上就四月了,杏兒,你趕緊打聽,他們七月結婚。”
銀杏胡亂的應道,“知道了。”
忽然睜大眼睛,急切的問道,“現在幾月?”
田雙,“剛才不是說了嘛,三月底。”
“今年哪一年?”
田雙坐在銀杏的右手邊,伸手在她的額頭上摸摸,“沒發燒啊。”
許揚幫忙作答,“年。”
“年。”銀杏看看許揚,又重復一遍,“三月。”
“沒錯。”
“我曉得啦,我曉得黃雯要干啥,她真是作死。”銀杏冷笑,“怨不得別人,安小四的婚姻估計要有波折了。”
田雙不可置信,“杏兒,黃雯她不想嫁?”
“她做夢都想,只不過做過了頭。媽,這事你不用管,跟我們沒關系,到時候安小四不提解除婚約,安家也得逼著他提。”
又轉過頭對著李大力,“爸,你在店子里面萬事小心,一旦發現情況不對,立馬關門大吉。實在不行,店鋪休息兩個月。”
李大力不干,“生意正興隆,關什么門。”
也是,口說無憑,銀杏想了想,“算了,我明明問問,要是真嚴重,爸,你必須聽我的,老老實實的呆在家里。”
許揚一向相信媳婦,見她神色凝重,一點也不想開玩笑,心知媳婦肯定是知道點什么。
剛準備開口問,就見銀杏正在給他使眼色,無聲的說道,“一會再說。”
三下五除二的把飯吃完,許揚又幫著收拾,把兒子丟給岳父岳母,拉著銀杏到房間里。
“黃雯她…”
“她想蚍蜉撼大樹,白日做夢,打著正義的幌子,行不軌之事。”
許揚瞇著眼睛,“媳婦,你聽誰說的,嚴重不?”
“我猜的,她肯定是想繼續割尾巴。”
“沒其他的?”
“嗯,你上下班也要注意安全。”
許揚心中疑竇叢生,聽媳婦的意思還有人生危險,可她又說的不明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