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梅寒打的就是那個主意。
讓婆婆幫忙墊付,等她有錢了再還,至于啥時候她有錢,那就得看婆婆啥時候把老本拿出來。
她之前逼著黃雯要錢,不是害怕付不出錢給對方,立場其實很簡單,她的錢憑啥讓黃雯財掉。
不賺錢可以,也沒說一定要賺多少多少,但有一點必須保證,不能虧。
黃雯不說做到這一點,更可氣的是,她竟然狗膽包天,弄虛作假的哄騙她。
要不是顧忌肚子里的兒子,她老早鬧到學校去,心術不正的人早早回去種田,讀了大學也是禍害人。
真是的,學校招人也不看看,什么阿貓阿狗都要。
還是李銀杏的學生,要是李銀杏知道她的學生用她教的知識造假后,不知道會不會氣死。
等滿月了,就去學校走一趟。黃雯那小蹄子,一定要讓她付出代價,再借此嘲笑嘲笑李銀杏。
秦二哥恨不得一巴掌扇過去,想的挺美,咋不上天了。
“寒寒,不是家里不幫,實在是沒法。”
梅寒柳眉一豎,就要暴起,但是秦二哥的手死死的壓住她。
“二哥,都說兒子丑母,你是不是嫌棄我了,覺得我丑?”梅寒很傷心,她是為了誰,都是為了秦家的根。
秦二哥耐著性子安慰,“寒寒,不是你想的那樣。家里實在是拿不出來,母親翻箱倒柜,把值錢的全搜刮出來,仍然不夠。”
“不可能。”打死都不信,秦家的家底厚實,區區幾萬塊,不在話下。
秦二哥此時真悔,惹誰不好,找個敗家女,除了生兒子,啥都不會。可生兒子是個女的都會,只要他想,愿意給他生的女人多的是。
不是他吹,就他貌比潘安的容貌,再加上手里有錢,什么樣的女人找不到。
幸好早有準備,秦二哥暗自慶幸,還是老爸看透梅寒的本質,提前做了工作。
“寒寒,你簽的合同是,逾期不付款,五倍賠償。如今已經過了一周,否則人家也不會報警。”
梅寒一躍而起,驚訝讓她沖掉秦二哥手上的力道。
斬釘截鐵,“我絕不會簽五倍賠償款。”
秦二哥心道,就猜到你不信。
從荷包里掏出疊成四方塊的紙,打開遞給梅寒。
“寒寒,你快看,我幫你收拾東西,一會警察來了。”
梅寒本來不信,可秦二哥拿出合同,她狐疑的接過去,頭越看越低,恨不得把用眼睛把上面的字戳個洞。
半晌后,咬牙切齒,“黃雯,你好,你很好,咱們不死不休,走著瞧。”
“哎呦,姑奶奶,趕緊走才是正道。”
梅寒始終舍不下榮華富貴,可秦二哥自有招數,把梅寒的媳婦一股腦全部塞到行李袋中。
裝模作樣的從窗戶往下看,“快,寒寒,警察來了,我們我們先到樓頂躲躲。”
說完,不管三七二十一,扛著梅寒就去樓頂。
梅寒希望是假的,可又害怕是真的,只能任由秦二哥扛出去,半點聲不敢吭。
秦二哥做戲做全套,把梅寒剛睡覺的被子也帶走了,害怕警察來了檢查,用手一摸就曉得人剛才還在。
他們一家都不想梅寒坐牢,這女人瘋起來啥都敢說,萬一她真要進班房,百分百會不管不顧的把兒子的身世抖落出來。
秦大嫂一直在客廳等著,公安來了好給人家開門,洗刷他們秦家的冤屈。
說辭早已經找好。
她們只是好心的把房子借給給小妹的女同學,沒想到對方竟然跑了,還把房間弄得亂七八糟。哎,算了算了,看在小妹的份上,不跟她計較。
你問我她去哪?
我們也不知道啊,麻煩公安同志找到人后幫我們把損失要回來,大半年的水費電費生活費,好大一筆錢呢。
梅寒躲在樓頂的樓梯口,聽到提提踏踏的聲音,而后又聽到有人詢問她。
心中的疑惑一消二散,取而代之的是害怕和恐慌。甭看她平時挺著肚子耀武揚威,在秦大嫂面前兒子來兒子去,可只敢窩里橫,面對公安老實的跟鵪鶉似的。
眼淚仿佛斷了線的珠子,紛紛往下落,可愣是沒有哭出聲。
對眼前的美人垂淚圖,秦二哥無心觀賞。
他的心撲通撲通跳,盡管老爸再三強調,肯定不會出差錯,但是作為執行者,他還是害怕。
梅寒在樓頂“曬太陽”,又害怕吹風,緊緊的捂著被子,出了一身的臭汗,額頭上的汗珠跟眼淚比賽,看誰流的歡快。
倆人在樓頂呆了幾個小時,天黑了。
秦二哥大松一口氣,帶著梅寒急匆匆的下樓,半點不耽擱,直奔火車站。
梅寒放不下兒子,確切的說,放不下未來的富貴生活。
秦二哥安慰道,“寒寒,你走后,我拼命賺錢,只要把賬還完,我就去找你,咱們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你千萬躲好,不要回來,也別讓人家找到。”
梅寒感動的不要不要,“二哥,你會不會忘記我?”心里很沒底。
秦二哥寵溺一笑,“咱們有結婚證,合法夫妻,你是不是不得記得了?”拿秦母找人做的假結婚證當幌子,滿口忽悠。
梅寒心下大慰,是啊,她有證,不用怕,就算秦二哥要離婚,也得她出現。只要她不同意離,狐貍精也休想上位。
秦大哥在老遠看到弟弟跟梅寒說個沒完,氣得要死,趕緊把臭娘們送走啊,十足一個禍害,坑了家里那么多錢。
眼珠子一轉,在火車站外找了個陌生人,給了一塊錢,讓人大喊,“快跑啊,公安來啦。”
梅寒正在跟秦二哥依依惜別,聽到叫喊聲,拎起包袱,頭也不回的進站,身手利落的跟練過似的。
坐到火車上心還撲通撲通直跳,拍拍胸口,幸好跑得快。
眼睛偷偷的打量四周,就怕有公安上來。
梅寒走了。
第二天余光頭前腳過來報道此消息,后腳公安來了。
作為梅寒的同學兼競爭對手,公安例行詢問。
銀杏身正不怕影子斜,梅寒的生意她又沒參與,也沒不良競爭。
當然,黃雯是重點調查對象。
店鋪一直是她在管理,虧損如此嚴重,她最應該負責任。
黃雯大方承認,她的失誤導致店鋪生意不見起色,可她不怕,她只是梅寒聘請的員工而已,店鋪的法人是梅寒,不是她。不付錢的事梅寒,也不是她。
擲地有聲的話說得對方啞口無言。
眾人心中無比同情梅寒,真倒霉,瞎了眼找這么個員工,難怪虧得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