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真是常年打雁被雁啄了眼。
不是陳蘭就是章巧巧干得,不過她更傾向后者。
捉賊拿贓,捉奸拿雙。
銀杏打算確認后再和始作俑者對質,免得到時候被倒打一耙,說她冤枉人。
李大力見姑娘一會還笑著,轉眼間臉色嗖的變了,立馬感覺到事情不對。
“杏兒,我當時瞅了兩眼,那些詞一個沒看懂,難道不是筆記,是我們的銷售方法?”李大力非常有發散思維,自動把事情往息息相關的其他方面劃。
田雙慌得一把奪過去,只是她本來認識的字就不多,上面的字又不是一筆一劃工整寫出來的,半天沒找出來一個認得的。
“杏兒,到底怎么回事?”
銀杏把事情大概說了一遍,崔紅非常冷靜,“杏兒,先把事情弄清楚,查明白是誰后,人不能再用,心不正,膽子大,以后搞不好要惹出大亂子。”
田雙的頭連點直點,這娃子真是太不知道天高地厚。
本來李大力對章巧巧的印象就差,剛才他說得那么詳細,就是想讓銀杏把人開掉,現在無論是她還是她嫂子干的,她只有一條路,那就是滾蛋。
第二天上午,銀杏請了兩節課的假,理由是拉肚子,頻頻往廁所跑。
輔導員現在對銀杏的印象好的不得了,也沒多問,直接批了假條。
銀杏出校門就去站臺搭車,前后轉了三趟,終于到達目的地。
和老爸說的一樣,章巧巧的生意很火爆,一條長龍。
她站在不遠處,冷眼打量,不大會章巧巧從身上的包包里面掏出一摞紙。
此時不出現更待何時。
銀杏快步走過去,只聽到章巧巧在問,“你是只要一章,還是要整…”
一把奪過章巧巧手里的東西,銀杏粗略翻了翻,面上的竟然是計算機知識,銀杏前世的專業。
“喂,你誰呀?怎么插隊啊?”
“老板,你怎么不管管?”
“快把她趕出去,昨天來了一個搗亂的,今天又來一個。”
銀杏翻著厚厚的一摞,氣的渾身發抖,克制住自己沒當場發作,轉過頭對著后面的排隊的眾人,“各位同學,不好意思,今天我們有點事,先不賣了。謝謝大家過來光顧,實在是對不起,家里有點急事。”
人群吵吵鬧鬧的不肯離去,有的直接問章巧巧,“老板,這是誰呀?”
章巧巧手腳已經不知道往哪里放,低著頭跟個罪犯似的,好像這樣就可以把自己隔絕在吵鬧之外。
最討厭這種,做錯了事還裝無辜,被抓住后作出一副深深知錯的樣子,再流兩滴貓子尿,好借此蒙混過關。如果別人不原諒她,那就是不大方斤斤計較,如果放過她,過不了多久多半會故態重現。
銀杏冷笑,“章巧巧,你低著頭干啥,我沒罵你沒打你沒欺負你,你這是在做什么?跟我懺悔?跟我道歉?還是逼我就范?”
“沒,我沒。”抬起來,眼睛里已經有晶瑩剔透的小東西,“銀杏,對不起,求你別開除我。”
學生群眾聽得一愣一愣的,“你是老板就能隨意開除員工啊,怎么能如此不講道理。”
“就是。”
立馬就有人跟著鎮臂高呼。
銀杏深知這個道理,她不想和大家硬碰硬,搞不贏不說,也許還會給銀杏樂購帶來壞影響,不要小看學生的力量。
心里飄過好幾個主意,“大家看我們剛才表演的怎么樣?”
“啊?”激昂奮進的同學們一時愣住,完全不理解這神來轉折。
“我們最近有一個小品表演,巧巧飾演賣衣服的小白兔,我演找茬的人,大家看我剛才的表演可以打幾分?有多少人信以為真?”咬牙切齒,還小白兔,估計是個紅太狼。
“不是砸場子的?”
“當然不是。”銀杏仍舊笑瞇瞇的,為了徹底打消大家的疑惑,“巧巧,昨天我們討論的你還記得不?”眼神暗含警告,敢再掉鏈子,拉著這群人給她添堵試試。
或許是被她凌厲的眼神嚇住,章巧巧不敢再有任何幺蛾子,全程按照銀杏的劇本走,“記得,你剛才表演的真好,比昨天進步好多。”
算你識相,“所以我才專門過來一趟,看到你賣的這么專注,靈感一下子迸發,不由得投入進去。不過你剛才的表現可圈可點,充分展示了作為一個小偷,”銀杏特地重點提醒小偷兩個字,“被抓住時的僥幸心理,以及白日做夢幻想相安無事。”
“銀杏,…”不敢哭出來,但是很祈求。
銀杏對著大家,“章巧巧同志入戲太深,請大家為她鼓掌。”
噼里啪啦一陣掌聲,跟直接抽在章巧巧臉上似的。
“我打算回去后給陳蘭說下,讓她給你再加點戲,她一定想不到,你會完成的那么棒。”銀杏繼續“夸獎”章巧巧,現在只用確認陳蘭到底是知道這件事還是不知道。
周圍的人看倆人認識,現在又相互恭維,真信了銀杏的話,還有的問她們什么時候表演,外校的人能不能看。
“表演的時間還沒定下來,我們得先通過初選,如果能上,一定通知大家。”銀杏敷衍功夫了得,好像真是這么回事一樣。
接下來話鋒一轉,“所以,各位同學,在此真誠的說一聲對不起。為了能被選上,我和巧巧必須現在離開,時間不等人,回去后還要修改劇本,精煉臺詞。”
眾人雖說不樂意讓她們走,但是人家的確是有事,不能那么自私自利。
“那你們什么時候再來?”
“快則下周,慢則一個月。”
“祝你們表演成功,如果有機會,我們一定去捧場。”
“謝謝謝謝,無以為報,下次再過來給你們一個小小的折扣。”
“那希望我們下周一見。”
“呵呵。拜拜各位。”
銀杏把衣服袋子抗在肩頭,并拒絕周圍善心同學幫忙,一言不發的往校外走。
章巧巧亦步亦趨的跟在后面。
剛出學校大門,銀杏回轉頭,“全部拿出來給我。”
章巧巧從包里又掏出一大疊,放到銀杏手里,誠惶誠恐,一個字不敢犟。
“陳蘭參與沒?她知道你這么做沒?”
搖搖頭,跟個蚊子嗡似的,“嫂子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