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是霧,霧在散開。”
很快進入戒備中的張淮、梁長盛、江文浩和齊國慶都發現自己太緊張了,羅弘毅的說的情況卻不是壞事,相反還是大好事。只見眼前一直籠罩著的濃霧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迅速的消散著,本來他們靠著裸眼只能看見不到一點五米的距離一下子不斷擴大很快就到了能正常視物的程度。
“快,抓緊先一人看準一個方向。”相比其他人的高興羅弘毅卻遠沒有那么樂觀,他瞄一眼手腕上的手表,然后抓起自己脖子上掛著的眼睛式望遠鏡一邊很快的縱觀全局,一邊嘴里下著命令。
依照這個濃霧徹底的消散只要幾秒鐘的速度看,萬一它們重新聚攏恐怕也是差不多的時間,他擔心自己會等不及每個方向都看一遍濃霧就又回來了。
“是。”羅弘毅的話音一落,其他四人馬上也反應過來戴上了自己的眼鏡式望遠鏡極有默契的一人一個方向仔細眺望觀察起來。
“去那個方向。”
等每個方向都看了一遍,羅弘毅看濃霧還沒恢復也沒有松一口氣。他知道這濃霧散開的時間不可能持久,所以很快的指了個方向道。對羅弘毅的話大家自然是堅決執行的,很快小船就調整了方向朝著羅弘毅所指的方向去。
就在五人賣力的劃漿的時候,濃霧果然又出現了。它一出現幾乎只是眨眼的功夫,叫人都來不及反應周圍就又恢復了之前一片霧蒙蒙,看什么都象是在霧里看花的情形。
“NN個熊的,才三分鐘都不到就又這樣了。”憤然的拉下眼睛上戴著的望遠鏡,梁長盛忍不住罵了一句。
“你就知足吧,好歹還給了兩三分鐘時間叫我們看清楚周圍了。”張淮不失冷靜的應了梁長盛一句,“之前我們得到的信息里可沒有提到會有這樣的好事,本來我都做好準備我們就一直這么摸著走了。”
“沒錯,這可算是意外的驚喜了。只是不知道這霧一天能散開幾次,是定時的還是不定時的?”齊國慶也拉下眼睛上的望遠鏡,把手腕湊近了看一眼上面顯示的時間說道。
“唉,話是這么說的也沒錯。可惜給我們準備的時間還是不夠。瞧吧,我們都已經盡量挑了最老舊動力的船只使用了,可是一進來還是照樣趴窩,現在被逼得只能用救生船人力來劃船,簡直是比六七十年前的那批幸運者還悲催。不管再怎樣吧,人家那時候的船只起碼在這里面還能走得動。”梁長盛哀嘆。
他這一嘆氣惹得張淮和江文浩也跟著長呼短嘆起來,“就是,這里這么大這靠著手劃得劃到什么時候去啊?”
“就是要是遇上那些人,咱們沒有船那么多人可怎么送出去?”梁長盛哀嚎。
“你想多了,那些人跟我們不一樣,他們可是有備而來,他們用的船在這里面可未必走不了。”齊國慶看了梁長盛一眼,“要是遇上了,你說我們還能沒船用。”
“對,說的沒錯,瞧我這豬腦袋。”梁長盛聞言拍拍自己的腦袋自嘲的嘿嘿一樂。
“說的還真沒錯,你不是豬腦袋誰是豬腦袋。”梁長盛自嘲的笑聲還沒落地江文浩就在一邊斜睨了他一眼,煞有介事的點頭附和起來。
“老五,還反了天了你,有本事咱們回去了單挑。”梁長盛大怒。
“單挑就單挑,誰還怕誰了不成?”江文浩不甘示弱的慫了回去。頓時兩人互慫起來,張淮這回想在一邊看戲結果還是沒能幸免,跟著就被拖入口水仗中 “停停停,夠了沒有?呱噪半天了,不說你們還真一個個的越來越來勁,要上房揭瓦了是不是?”最后還是齊國慶聽三人的聲音越說越大,有些不耐煩的拉下臉呵斥了三人一句,三人聞言立刻把聲音和頻率給降低了,但是并沒有停住偶爾還會互相間你攻擊我一句我攻擊你一句。
齊國慶翻了個白眼,知道管不了也不去管他們了,而是扭頭去看羅弘毅帶著一絲疑惑問道:“老大,剛剛我可看見另一個方向似乎隱約能看見是個島嶼,你怎么選擇走這邊不去那里?”
“對啊,老大我也看見那個島嶼了。”
“我也是。”
“還有我。”
張淮三個聽了這話立刻偃旗息鼓了開始紛紛附和齊國慶,也都疑惑的看羅弘毅,那個島嶼雖然離他們很遠可是連他們都看見了就不信隊長會沒看見。
“直覺。”羅弘毅淡淡的看著重新被濃霧彌漫著的遠方,臉上的神情叫人看不清楚。
直覺?這樣也行?
齊國慶、張淮、梁長盛還有江文浩啞然,面面相窺,一時間都對羅弘毅這明顯很“任性”的答案給弄得有點瞪目結舌起來。不過很快四人默默的收回對視的目光,張淮等三個也不吵了都低頭不吭聲的把力氣用在劃槳上。
好吧,就算是拋開軍令如山、令行禁止那些不提,這會兒哪怕看見個火坑老大要叫自己哥幾個跳下去,哥幾個也不能有一絲一毫的猶豫不是?不就是錯過一個小島么?既然老大不說過去那頭,那肯定必須是那個小島沒叫他們有過去的價值啊。
能陪著老大任性一回的機會多難得?再說了,再英明的人還就不興叫人放松放松偶爾昏聵一回了?
內心戲不斷的四人不知不覺手里的力氣加大了,小船一下速度都加快了幾分。感覺到小船的速度有異羅弘毅不動聲色更沒再多解釋的意思。實際是他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解釋。難道他要重復跟他的隊員強調一遍,決定走這個方向真的是源于那種連他也說不上來的瞬間而起莫名而強烈的直覺?
“沙子,沙子,真的是沙子。嗚嗚,我們終于到陸地上了。我差點以為我這輩子都再也沒辦法象現在這樣用腳踩到地面了。”笨拙的扶著身邊的人順著梯子爬下游船,一個看著大約只有二十來歲,個子高挑健美的棕發白皮膚的姑娘直接就撲到沙灘上忽然失聲痛哭起來。
“哭吧,哭吧,哭出來就沒事了。聽見那姑娘的哭聲邊上柯老等幾人并沒有阻止還跟著在一邊也紅了眼睛。漢斯上前去坐在那姑娘的身邊對著她低聲安慰起來。
這姑娘是顧暖暖上了游船之后沒多久醒過的,除了她之外船上再沒有別人醒過來…不對,也不是沒有,還有一個,那個之前被顧暖暖敲暈了的倒霉蛋之后又“堅強”的清醒了,不過他到底還是沒躲過又被顧暖暖給敲暈了,這一次為了防止他再醒過來礙事顧暖暖還在他的昏睡穴上加了點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