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咳嗽聲
大鵬飛的很高，觸手處幾乎都是云層，空氣自然冷的多。
花舞和灰袍客坐在大鵬的身上飛了有一個時辰左右，花舞覺得人快被風吹成硬塊時，就看到了一棵碩大的古樹。
這樹看起來不比當年尚都梨園的那棵老梨樹小，應該說還要粗壯。
一眼看去，幾乎看不到樹的那面的天空。
只是，花舞不認識這是什么樹。
大鵬在樹梢上停了下來，灰袍客跳下大鵬，示意花舞跟上他。
兩個人在樹杈里穿行，不多久，繁雜的樹杈中間出現了一條平緩的路，都是枝葉搭建而成。
走在上面平坦舒適，腳底下還有松軟感。
老頭也不吭聲，徑直往前走，花舞也只好默默地跟著。
小團子悄悄說：“這是一棵神樹，有幾萬年的光景都不止了，我判斷不出來，這里滿滿的神性氣息。”
花舞哦了一聲，她感受不到所謂的神性，她只是覺得這里的空氣格外好，自從進了妖族后，就沒覺得妖族又好的空氣，要么是干旱的冒煙，要么是污染的要命。
而這里卻是個絕佳的天然氧吧。
她貪婪地呼吸著每一口氣。
灰袍客慢慢地停了下來，前面出現了綠色樹葉和樹枝搭建的一個房子。
花舞知道，這里應該還是在大樹上，這棵樹到底有多大，無法想象了。
房子大概有三間這樣，灰袍客抬腿走了進去。
花舞也跟著走了進去，進門就聽到了不斷的咳嗽聲從東邊的一個房間里傳了出來，咳嗽的聲音很劇烈，但是灰袍客像沒有聽到一樣，徑直走到主屋的中間的席位上坐了下來。
指著側面的位置讓花舞坐了下來。
席位上都有現成的茶具，老頭自己不客氣地煮起茶水來。
又指了指花舞面前的茶具道：“丫頭自己動手。”
花舞哦了一聲，看著茶具沒動，她又不是來喝茶的。
她注意到她哦了一聲后，急促的咳嗽聲音頓時停了下來。
她甚至聽到了細細索索的移動聲音。
“乖乖地在里面呆著，否則，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陽。”灰袍客頭沒抬地說句，手里洗著茶盞的動作并沒停下來。
花舞詫異地愣了一瞬，她瞬間了然，灰袍客說的肯定是房間里的人。
房間里細細索索的聲音頓時停止。
“丫頭，我給你講個故事吧。”灰袍客在洗杯子，煮好茶水后終于說出了這句話，花舞始終沒動自己面前的茶具，他也沒在意。
“您請講！”花舞說了三個字。
房間里又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灰袍客這次沒有制止，而是開口說了起來：“很久以前，大約是二十年前，我遇到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嗯，應該是三歲，她長的冰雪可愛，嗯，比丫頭你看起來也不差什么。”
花舞：“.....”要不要拿她和一個三歲的小女生比啊！
老頭也不在意，繼續說著：“她很聰明，很乖巧，因為她父母都死了，她沒有人可跟著，就一直跟著我，后來，我還幫她找到了她妹妹，兩個人長的很像，但是她妹妹沒有她聰明。”
花舞隱隱地覺察到了什么。
“她們倆都跟著我修煉，我更偏愛她多一些，實際上，我這個身份，幾乎是不收徒弟的，但是她的天分很好，我指導她修煉了兩年后，她就失蹤了，我找了很久都沒找到她，再后來，我就把她妹妹送去了一個大戶人家，那家人可以供應她吃穿以及修行，畢竟我是不適合收徒的。”
“直到三年前，她找到了我，和我說，她遇到了一個很大的問題，需要我幫她一個忙。”
花舞聽的很認真，老人講的也很認真，房間里的咳嗽聲音幾乎半天都沒反應。
灰袍客停下來又喝了一杯茶，慢慢地說道：“她說妖族要面臨一個巨大的危機，其實，我也知道妖族這些年來式微了，只不過，這不是我們能夠挽救的事，你或許不知道，神使的作用雖然是守護著這個位面，但是不是去挽救，而是要讓這個位面自由地發展，好或者不好，滅亡或者興盛都與我們無關。”
老頭停下來看著花舞：“你可明白我所說的？”
花舞趕緊點頭道：“我懂，你的意思是你不能干預位面的決策者的任何決定，換個說法就是，這個位面哪怕換了個妖魔古怪做皇位都和你無關，這是他們的命數！”
老頭頷首贊揚道：“你很有悟性，你的道心不錯，所以，我說你成就大道是指日可待的！”
花舞勾了勾唇道：“謝謝神使夸獎！”
她又聽到房間里傳來咳嗽聲，但是只咳嗽了兩聲就停止了。
她的直覺告訴她，只要她開口說話，房間里的人就咳嗽，這是一種瘋狂的暗示吧。
為么，她覺得那咳嗽聲有些熟悉呢？
“那這說的這位姑娘究竟讓你幫了她什么忙呢？”花舞主動問起來。
灰袍客嘆口氣道：“她讓我幫她看好一個人。”
“哦，就這么簡單的一件事啊？你看起來心情不好。”花舞再次詢問。
“是的，我本不應該管俗世，奈何她與我有段緣分。”
“那你是不是覺得你管的不對了呢？難道你當初沒問過她，你幫忙看的人會有什么用處，或者什么影響嗎？”花舞問出這句話時，她心里已經有了大概的猜測。
老頭笑了笑：“你很聰明，幾乎都猜出來了吧。”
“我問過她，她告訴我，這是關乎妖族命運的大事，請我一定要幫她，她在我面前聲淚俱下地哭了許久，我也就心軟地答應了她，哎！”
花舞默然，人都又弱點吧，或者說哪怕是神也有弱點吧。
她不再說話，氣氛一時寂然，其實花舞的內心是急躁的，該說的，她已經提點了，這老頭可是神，什么都懂的，不用她繼續再苦勸。
老頭似乎在掙扎。
花舞似乎又想起了什么。
“對了，老人家，若是你嘴里的這位姑娘有生命危險，你可會袖手旁觀呢？”
老頭悠悠地嘆口氣：“她給我發了信號，我猜測她現在在你手里吧。”
“是的，她在我手里，那你肯與我交換嗎？”花舞似笑非笑地看向他。
老頭沒吭聲。
花舞繼續說道：“我知道，我沒有能力和你談條件，畢竟你是神使，想從我這里奪走一個人，或者要了我的命都是可以的，但是，我仍然無懼這樣說。”
花舞的話音落，老頭突然站了起來。
花舞展開精神力搜索，聽到了遠處的樹梢似乎有人接近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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