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跟蹤的視線
踏踏踏…
腳步聲清晰地回蕩在工廠內，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半臉男身上，神情緊張。
在大約走了半圈后，半臉男才突然從人堆里抓起了一個十七歲左右，渾身臟兮兮的少女，冷笑道：“就你了。”
“不…不要！不要啊啊啊…”
少女刷的一下臉色慘白，當場嚇哭。
不過尖叫聲才剛剛響起，就被半臉男一巴掌直接打斷。
“給老子安靜點，打擾到老大休息，你就別想著再活著出來！”
“是…是…對不起…”
到底不是盛世，這名少女似乎也經歷過很多，心智要比普通同齡人要成熟很多。
在這一掌之后，雖然懵了一會，但也逐漸冷靜了下來，沒有再大喊大叫。
反而是認命一般，低著頭，捂著臉，乖巧地跟著半臉男往辦公室走去，只是眼淚卻一直無聲流下。
方義身后的兩位少女，嚇得齊齊抓緊了方義的衣角，不敢再往外探。
小石頭雖然仍在觀望，卻也臉色慘白。
“太，太好了…沒有選中我。”
“嚇死我餓了，總算是逃過一劫啊。”
“就是可憐了那小姑娘…”
危機解除，周圍的議論聲漸漸響起。
等到半臉男將那名少女帶進獨立辦公室里面，議論聲徹底放開，變得響亮起來。
“冷區長那個老變態，每天都要虐待難民…”
“聽說是黑潮降臨的時候，收到過刺激，精神變得不正常了。”
“那就換人當我們八號難民營的區長啊…”
“噓！別人跟陳家的遠方親戚有關系的，有權有勢，你不要命別拖我們下水！”
這話一出，議論聲才漸漸又低了下去。
伴隨著辦公室里傳出先前那名少女的慘叫之音，議論聲徹底停了下來。
“開始了…”
“希望那姑娘能抗下來，不然又要再找個人進去受虐了。”
慘叫聲非常凄厲，聽得方義身后的三人，都嚇得面色慘白，微微顫抖。
“白鴿，我，我們還是換地方住吧？”
“不要…白鴿，我不要住在這里！”
兩名少女反應最為激烈，顯然被嚇得不輕。
“別急，我們先去找工作，等安穩下來，就立刻搬出去住。”
方義一邊安撫，一邊帶著三人往外走，足足安撫了十幾分鐘，直到離開難民集中營，三人的情緒才回復了一些。
分頭展開行動，方義選擇了相對比較熱鬧的三馬街。
這條街基本都是貧窮居民和難民來買賣物品的交易街。
至于稍微有點檔次，比較富有的人，則住在混亂之城的里城，基本不可能到外城來購買物品。
里城和外城被一道圍墻隔離，入口處更有守衛嚴守，沒有通行令，是很難通過的。
對于這一點，方義暫時還不著急。
作為難民集中營，整個混亂之城的貧民窟，外城區肯定有玩家存在。
自己完全可以一邊積累實力，一邊慢慢尋找玩家的痕跡。
借著找工作的由頭，方義接觸了不少店家。
大多數都是直接拒絕了招工請求，小部分是要求無償工作，只是提供住宿。
更有甚者，還要求方義先給押金，再談工作要求的。
最好的一份工作，每隔七天，提供一次全天吃住。
說是吃住，吃的只是小半碗的不知道放了多久的殘羹，住的只是就是個廁所間。
這還是看在方義身體壯士，曾經是維修工，和店家專業有點對口的份上。
如此看來，混亂之城完全是供大于求，老板們完全沒有招工欲望。
除了工作方面的事情，方義還借機打探到了一些關于混亂之城局勢的消息。
目前的混亂之城，基本被五大世家管理。
陳家，高家，白家，黃家，以及…王家！
最后的王家，讓方義想到王家兄妹。
如果王天真的是王家的人，那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傳出來的。
王素之死，要么讓兩家關系惡化，要么需要將高少推出來頂罪。
不管是哪種結果，都不會是小動作。
但若王家兄妹不是王家的人，那王素之死，自然風輕云淡，翻不起半點風浪。
不管如何，自己暫時盡管其變即可。
一下午的時間，很快過去。
天色逐漸暗淡，方義回到了集合點。
等待了一會，另外三名同伴才先后到達。
小石頭是最后到達的，他的衣服濕漉漉的，臉色依舊慘白，雙手環抱，似是非常寒冷，身軀止不住的顫抖。
“小石頭？！”
“小石頭！”
兩女臉色大變，正要上前，卻被方義突然搶先一步，迎了上去。
“白鴿，我，咳！我好像…又發病了…”
身子一虛，小石頭差點栽倒在地。
幸好方義及時出手，正好扶住了他。
不過下一瞬，一道壓得極低的聲音，悄然響起。
“白鴿，我是裝的，有人跟蹤…”
話未說完，方義已經在小石頭的胸口悄悄寫字。
“噓！我已經發現了。”
“發現了？你怎么發現的，還有為什么要用手寫…”
“別說話，他正對我這邊，一直看著我的嘴唇，可能會解讀唇語！”
小石頭頓時心領神會，沒再開口。
只是虛弱的咳了兩聲，仍由方義扶著前進。
“小石頭，堅持住啊。”
“白鴿，這樣回去真的沒關系嗎？難民營那邊…”
兩女滿臉擔憂，完全沒注意到方義和小石頭剛剛進行了一次信息交換。
一路前行，直到快回到難民營，那股監視的視線才終于離開。
方義朝后方看了一眼，沒有說話。
小石頭則是直接松開方義，站直了身體。
那股病懨懨的模樣，更是眨眼間就恢復了正常姿態。
“小石頭？”
“你怎么…”
兩女齊齊一愣，看著瞬間痊愈的小石頭，一臉懵逼。
“這事等會再說，你們先把下午的經歷告訴我，特別是小石頭，怎么突然就被人盯上了。”
兩女這才明白方義也知情人之一。
被人盯上了？這到底怎么回事？
兩女對視一眼，出于對方義的信任。
兩人壓下了心中疑惑，先后然后將自己下午的遭遇，告訴了方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