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管家領命退下,周老爺眼中卻閃過思索。
“這老家伙忠心是忠心,但貪財的性格,實在讓人不放心…算了,一個新人本而已,應該不會出問題。”
“而且…”
周老爺目光掃過周圍的房頂、墻角、假山、草木…
這些地方,分別安排了護院弓箭隊,護院長刀隊、護院長槍隊…
只要出現任何可疑人員,出現任何的意外,這些護院人員都會瞬間冒出來,為他奮勇作戰,為他抵擋刀劍。
“有這么一批人在,我亦然立于無敵之境。”
想到這,周老爺眼中冷芒一閃。
“而且在人海攻勢之下,無人可擋。”
“這,就是大勢所趨!”
“在這場副本中…我,就是大勢!”
等周老爺心情平復下來,抬頭望去。
遠處一隊青樓女子已經在周管家的帶領下,飄飄而來。
雖然每個人都帶著面具,但領頭者婀娜多姿的身材,還是讓周老爺一眼認了出來。
“仙兒姑娘。”
此時青樓隊伍十人,正好已經站在了表演臺上。
聽到周老爺的聲音,仙兒往前邁出一步。
“周老爺安好。”
“嗯…”
使了個眼色,讓管家過來,周老爺才緩緩開口。
“不知仙兒姑娘為何帶著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
“仙兒只為舞曲而來,不愿周老爺因仙兒容顏而分心。”
周老爺面露古怪。
擋住臉,也擋不住完美的身材,該分心還不是要分心。
更何況,正因為仙兒容顏絕色,翩翩起舞才如此動人。
否則,換成普通女子前來,跳得再好,也入不了周老爺的眼。
“美人起舞,方為佳話。仙兒姑娘,我看你還是摘掉面具起舞吧。”
這一次,周老爺聲音中帶著不容拒絕之意。
“…是。”
略一遲疑,仙兒便摘下面具。
絕色容顏,展露無遺。
現場眾人,呼吸都隱隱一滯。
如此美人,難怪讓老爺念念不忘。
眾人反應,讓周老爺身心愉悅。
“哈哈,好!仙兒乖巧,來人,賜酒起舞。”
“是!”
一名侍女端著托盤上臺。
盤中放著十個小酒杯,對應十名舞者。
“讓我來。”
仙兒上前,主動接過整個托盤。
侍女微愣,看了眼周老爺,安靜地退了回去。
高臺上,周老爺隨口朝管家問道。
“仙兒這是何意?”
“回老爺,估計是想鼓舞下士氣吧?”
“確實,面對我,不是誰都能以平常心起舞的,仙兒有心了。”
“老爺威武!”
周老爺點頭,一指臺上的其他女子。
“她們分別是誰?”
“老爺,都是些青樓女子,沒必要入您的耳…”
周老爺雙眼一瞇。
“你在教我怎么做事?”
刷——
周管家頓時冷汗直流。
“不敢!老爺,我不…”
“名字。”
“是是…”
周管家連忙指了指臺上第一位青樓女子。
“現在從仙兒姑娘盤中拿走酒的,是花兒…”
“囍兒…”
“珠兒…”
一連介紹了八名青樓女子,直到最后一名,周管家才停了下來。
“怎么了?那個還未拿酒的女人,是誰?”
“是…”
周管家悄悄抬頭看了老爺,連忙再次低頭。
“是仙兒姑娘的遠方表…妹。”
“哦?”
周老爺升起一絲興趣。
“容貌如何?我怎么不知道仙兒還有個遠房親戚。”
“容貌欠佳,屬下也是今天去邀請仙兒姑娘的時候,才知道她來親戚了。”
“嗯。”
聽到容貌欠佳,周老爺立刻失去了興趣。
揮揮手,他重新靠回座位,等待表演開始。
周圍聲樂已經開始演奏,但現場敬酒環節,卻卡在了最后一環。
方義緊緊地盯著盤中的酒杯,一言不發。
“表妹,為何不拿酒?”
仙兒雙眼一瞇,淡淡地問道。
為何不拿?
視線上移,方義看向仙兒。
“不如表姐先告訴我,為什么要親自端盤?”
“隨手而為罷了,就像表妹先前隨性離隊一樣。”
方義聞言,咧嘴一笑 “我只是去小解,一時迷路而已。”
仙兒捂嘴而笑。
“那我也只是順手助人為樂而已。”
“…”
“…”
周圍聲樂越發響亮,視線也都開始朝這邊集中過來。
方義意識到,再這樣下去,周老爺遲早會起疑,到時一切計劃都會泡湯。
可面前這杯酒…
方義抬頭,死死地盯著嘴角高翹的仙兒。
陽謀。
明擺著的陰謀,是為陽謀。
只要方義還想殺周老爺,只要還不想暴露身份,這杯酒,就必須喝下去。
除非他現在就放棄一切,毅然逃跑。
但不提逃跑成功率問題,光是功虧一簣,就足夠方義郁悶的。
更別提,下次再想有這么好的機會,千難萬難。
隨著游戲進行,副本資源會漸漸變少,弱者翻盤的機會也越來越渺茫。
反之,強者卻只會越來越強。
因為強大,所以搜刮資源。
因為資源,所以變得強大。
所以通常情況,時間過去越久,弱小者獲勝的希望就小。
除非是從一開始,就準備種田的種田流玩家。
或者自身擁有豐富知識,可以從無到有發展出平推一切力量的超級玩家。
否則任由一家獨大,最終的下場,往往就是這名獨大的玩家贏得勝利。
現在的這場副本,是新人本,資源有限。
不像其他副本,地圖足夠廣闊,還有發展的空間和機會。
在這里,只有方圓鎮和周圍一小圈的資源。
誰先得到這部分資源,誰先用這部分資源建立優勢,誰就掌握了大勢。
顯然,現在大勢在周老爺身上。
方義本就處于劣勢,再錯過這次機會,翻盤難度將會直線上升。
就算方義再強,在絕對實力面前,也得低頭。
技術可以彌補差距,但差距過大時,技術再高,也無能為力。
“不能退!不能放棄這次機會!”
眼中精芒一閃,方義在仙兒充滿贊許的目光下,伸手摸向酒杯。
那眼神,仿佛在說‘識時務’,讓方義頗為不舒服。
“這個女人還等著漁翁得利,所以哪怕是做了手腳,也不會是那種立刻發作的東西,應該會有個空檔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