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越想越興奮。
他發現進入紅盔部隊,成為一名光榮的救援人員甚至“王牌紅頭盔”,似乎是為自己度身定制的職業。
同樣是機械專家,如果從事采礦或者建筑業,大多在荒山野嶺及城市廢墟上工作,技術再風騷,沒人看到,誰給他貢獻震驚值呢?
紅頭盔就不同了,整日穿梭于高樓林立的大都會,在萬千市民的滿心期待中,救出一個又一個受困者,還有現場采訪和新聞報道——說不定,隔三差五還能來個英雄救美呢!
而且,相對于采礦和建筑用的普通機械,紅盔部隊凝聚了全球最強的機械技術,很多強化外骨骼,穿在身上和未來戰甲一樣威風凜凜,看著和科幻電影里走出來似的。
要是他穿上全套高科技行頭,大庭廣眾下一個亮相,能收割多少震驚值?
咱不說和云從虎一樣威風,住大別墅,娶國民女神什么的,咱不要這么好高騖遠,先定一個小目標——成為轟動靈山的少年英雄,找一個本地大學的校花當女朋友,不過分吧?實在不行,班花也湊合了。
楚歌點頭,嗯,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
“你別急著流口水,聽清楚我的話嗎,是‘旁聽’。”
嚴鐵手見這小子的模樣,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趕緊解釋,所謂“精英班”,是紅盔部隊向大學招募新血的一種辦法,按照往年的慣例,只有靈山市的最高學府“靈山大學機械系”優秀畢業生,再加上省城幾所大學里的佼佼者,才有資格加入,進行一百天高強度、超復雜、綜合性的“地獄特訓”,最終,淘汰率高達七八成,只有兩三成精英中的精英,才能克服艱難險阻,戴上那頂光榮的紅頭盔。
這年頭,大部分熱血青年都渴望成為英雄,特別是賺大錢、住別墅、娶國民女神的那種英雄,光是“精英班”的入選資格,在靈山大學和省城幾所名牌大學里,都引起激烈競爭,每一名進入訓練基地的精英學員,都是殺出重圍,戰勝無數競爭者,才得到如此寶貴的機會。
而“靈山市高等職業技術學院”,不好意思,連入選的資格都沒有。
“你肯去的話,當然不算‘精英班’的正式成員,理論上也沒有入選紅盔部隊的資格,就是旁聽生。”
嚴鐵手道,“但是,我保證你能學到和‘精英學員’一樣的課程,操縱一樣的尖端機械,甚至接觸到科幻電影里才有的‘未來科技’,那里的教官,自然也比社會培訓班的老師要好一百倍。
“我覺得,這是最好的安排,反正你本來也沒想過要加入紅盔部隊,只想考一個B級執照而已,大家各取所需,不是嗎?”
原來只是旁聽生,楚歌稍稍有些失望,拳頭不自覺攥緊。
但很快,又松開了。
他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母校的文憑不太靠譜,社會就是這樣,他沒在腦門上釘塊牌子,告訴別人他有超能力,別人除了用文憑來衡量他,還能怎么樣?
不過,這只是開始。
楚歌堅信自己絕不比任何人差,只是過去幾年,因為各種原因,一直時運不濟而已。
就好像“脫穎而出”這個成語,過去幾年,他這枚錐子一直沒有被放到布袋里。
現在,機會來了,他夠聰明,能吃苦,敢玩命,還有震驚能量護體,憑什么不能出人頭地?
旁聽就旁聽,至少能和那些名牌大學的天之驕子擺到一個布袋里,誰是錐子,誰是棒槌,哼哼,等著瞧吧!
“行,我都聽您的。”
楚歌不是不識好歹的人,他知道嚴鐵手為自己爭取這個旁聽機會,肯定豁出老臉,欠下不少人情,感激得不知說什么好,“謝謝您,嚴教官!”
“先別急著謝。”
嚴鐵手的眼底蘊藏著笑意,臉卻繃得更緊,冷冷道,“紅盔部隊的‘精英班’從不收旁聽生,這不合規矩,至少要先測試一下,證明你的實力。
“下午有沒有課,沒有的話,就和我去訓練基地,讓我的老戰友好好掂量一下你的斤兩——先說清楚,我這老戰友也是狗脾氣,一點情面不講,如果你掉了鏈子,被人家當場踹出來,我也沒辦法。
“如果你僥幸得到了他的認可,那學校里的事我來處理,學分、畢業證什么的都不用你操心,畢竟,能加入‘精英班’,就算旁聽,也很光榮嘛!”
楚歌心中大暖,重重點頭:“放心,嚴教官,我不會給您丟臉的。”
嚴鐵手雷厲風行,兩人坐著他那輛破破爛爛的吉普車,立刻出發,朝城東的紅盔部隊訓練基地駛去。
今天晴空萬里,不見半點云彩,太陽卻異常毒辣,一柄柄金色利刃直挺挺插入地面,令大地都冒出煙塵。
空氣特別干燥,干燥到能隱隱嗅到硝煙的味道,總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或許是心中惦記著紅盔部隊的緣故,楚歌一路上見到了好多紅色的多功能救援車,拉著警報,“嗚哇嗚哇”,風馳電掣而去。
看到車上載滿各種先進機械,車廂里坐著威武雄壯的紅盔隊員,還有路邊市民向他們行“注目禮”,楚歌心里又熱了起來——那個女市民好漂亮!
“怎么回事,不太對勁啊,這么多紅頭盔。”嚴鐵手在駕駛座上喃喃自語。
楚歌瞇起眼睛看了一會兒,指著窗外道:“教官,他們好像都往西邊去了,你看西邊的地平線上,好大一團煙霧!”
果然,西邊的地面如火如荼,西邊的天空火燒火燎,天地之間垂掛著一條黑龍也似的煙柱,張牙舞爪,久久不散,緊接著升起了第二條,第三條…黑霧中浮現出姹紫嫣紅,預兆不詳的龍血,狂亂涂抹著干裂的天穹。
吉普車的方向盤,都在微微震動,震感也是從西邊傳來的。
西邊是靈山市的工廠區,有好幾座易燃易爆的大型工廠。
“靈氣復蘇,什么幺蛾子都鬧出來了。”嚴鐵手喃喃自語,朝窗外啐了一口,將汽車電臺調到了本市新聞頻段,繼續往前開了二十幾分鐘,前面就是訓練基地。
“嗚哇!嗚哇!嗚哇!”
忽然,一陣急促的嘶鳴傳來,七八輛重型多功能救援車從訓練基地中一躍而出,呼嘯而至。
嚴鐵手躲閃不及,險些撞上,方向盤一個急打,吉普車發出刺耳尖叫,原地轉了一圈,在地上留下深深的輪胎印,才勉強停穩。
楚歌好懸沒被甩出去。
兩人面面相覷,又一起看著多功能救援車的紅色尾燈發愣。
雖然紅盔部隊享有優先路權,但以往路上很少見到這么心急火燎的。
而且,訓練基地里,不應該都是新血、菜鳥甚至大學生嗎,什么時候輪到他們都要出任務了?
楚歌想了一下,剛才錯身而過時看到車上的紅頭盔,的確都是六神無主的樣子,不像正規軍,一幫新兵蛋子。
嚴鐵手沉吟片刻,給雷三炮打電話。
第一個電話沒人接,第二個電話被接起來,雷三炮只吼了一句“老嚴,等等再說,有任務”,就斷線了。
“什么情況?”
嚴鐵手皺眉,雷三炮很明顯不在訓練基地,而是在剛才那些十萬火急的救援車上,“這家伙有很多年沒上過一線了。”
“他們好像沒往西邊去。”
楚歌看著遠去的紅色尾燈,“是往北邊商業區走的。”
“要不,跟上去看看。”
嚴鐵手正欲發動,想了想,問楚歌,“你是一起去,還是這兒下車?”
楚歌當然要去湊熱鬧,他體內的金色光點涌啊涌啊,都快憋不住了,他隱隱有種預感,今天說不定還有機會,裝一波大的。
“誓死追隨嚴教官!”楚歌斬釘截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