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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八章 不是你說了算的

  邢斌還真不好說盜賊偷的是什么東西,,尤其對著安國公,他是著實的說不出來。

  這個手段高超的盜賊進府,只為偷父親和父親妾室的里衣,這叫什么事兒?又是為的什么?

  不明所以的人聽說這等事情,指不定會延伸出什么奇葩猜測。

  更關鍵的是,他父親這個當事人也不明所以,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又怎能擋得住別人胡亂猜測?

  他這里還在猶豫,安國公也滿含期待的看著他,卻聽得人群外有人大叫:“喂,喂!醒醒啊!這是怎么了?這,還能救得過來嗎?來人吶,來個人看看啊!”

  發出驚叫的是安國公府的看門人,國公府門外的一圈人,除了兩家的主子,就是真刀真槍的護衛武夫,而且他還擔著看門的差事。所以看門人沒敢往前湊,只在門外的臺階上四下里觀望。

  這一觀望,還真讓他看見人群外的角落處,躺著一個人。看門人交代身邊一個小子看守門戶,他過去查看。

  看著一動不動的人,小心的推了推,也不見動彈一下,看門人這才驚呼起來。

  這一聲驚呼立即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安國公吩咐身邊的人:“帶兩個人過去看看。”

  回頭又對邢斌說道:“咱得說明了,這人和我們安國公府可沒關系。若是人死了,得你們邢府派人,去和京府衙門說清楚去。”

  就像千年后的那個網絡用語說的,這時,邢斌內心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父親交代他這件事不要宣揚,要悄悄把人拿下。

  可如今的場面,讓他怎樣悄悄處理?

  不但安國公在一旁虎視眈眈,居然還要鬧出人命。這若是鬧到京府衙門,就算是走過場,也得把事情和衙門相關人員說清楚,并且備案。

  他把眼睛看向自家的護院,正打算問話,卻見那存在感很低的黑衣人動了,他把手上那團東西拋出,向著安國公的面門丟了過來。同時,黑衣人也隨著國公府護衛走向外圍的背影掠過去。

  安國公退后一步,口中喝道:“什么東西?”他身邊的護衛已經搶上前去,把東西接在手中。

  邢斌則大叫:“趕緊搶回來。”邢府的護院也搶上前去,可哪里還來得及?

  那黑衣人趁亂出擊,拳腳齊動,踢飛兩個近前的人,打開缺口,竄了出去。

  安國公府那中年護衛喝罵著,指了幾個人去追。邢太傅府上的護院,也分出幾個,跟了上去。

  在一旁看熱鬧的巡城兵士見狀,才知道這里面還真有不法之徒,連忙也去緝捕。

  而黑衣人拋飛出去的幾件衣物,被國公府護衛拿在手中。好在這護衛并未翻看,而是在安國公的頜首示意之下,退后一步站下。

  之后就是無聊的扯皮,邢斌聲稱幾件東西是邢府的,堅決討要。而安國公則秉承認真負責的態度,邢斌說不出那物件的詳細信息,安國公就絕不奉還。

  邢斌也知道,東西落在安國公手中,若安國公不肯息事寧人,在這種情況下,隱瞞已經不可能。

  詳細信息神馬的,邢斌根本不會知道父親愛妾內衣的繡紋。說不出來,安國公自然也不會歸還。

  兩家追逐黑衣人的護衛回來復命之后,安國公把邢斌請進安國公府,接著剛才的漫長扯皮。

  安國公這日沒上朝,邢于越黑著臉,代替了他兒子,來和安國公討價還價。

  依照安國公的狡詐,幾乎沒費什么事兒,他就擠兌的邢于越承認,那一包東西是邢于越和他小妾的內衣。

  雖然之前就知道那是些什么物件,可是聽邢于越親口承認,安國公還是笑得差點背過氣去。

  邢于越瞪著一點不帶掩飾的安國公,差點氣得背過氣去。

  他狠狠瞪著安國公,心里指望著老天開眼,讓姓葉的老家伙能氣短一些,干脆一口氣上不來、把他笑死算了。

  到時,他一定會送一份格外隆重的喪儀過來!

  安國公笑是笑完了,可東西卻沒打算給他,而是直接說道:“這是不能就這么給你。你能有上不得門面的東西落在老夫手中,這著實不易。雖然你事事針對老夫,幾十年騎在老夫頭上作威作福,可老夫卻不似你那小肚雞腸之人。這樣,今夜之事我絕不和他人提起,但你得給我些封口費,我也好有個理由替你守口如瓶。”

  邢于越更加憤怒:“你不要滿口胡言,我什么時候能在你頭上作威作福了?”他這個文官當得已經很窩囊了,史上少有的文官斗不過武將的,就是他了。最終,竟然還能被安國公倒打一耙,簡直豈有此理!

  看著安國公因為笑得開懷,臉上的褶子還沒完全收斂老臉,邢于越更是憤怒:“那是竊賊進我府里偷得的東西,你理應歸還與我。又不是什么要緊的事物,你要的哪門子封口費?”

  “你這是打算耍賴吧,”安國公面色一肅,“既然太傅府進了盜賊,那就報官吧。老夫這就差人把贓物送進京府衙門。你以為老夫是什么人?竟然會和你私下做贓物交付的勾當。”

  邢于越瞪著安國公,這個不要臉的老東西,他不肯和人私下交付贓物,卻肯拿贓物來要挾于他。

  形勢比人強,咽下一口氣,再咽下一口氣,邢于越滿肚子的苦水,問道:“你想要什么?”

  安國公一點兒不猶豫:“你收藏的那本前朝大將軍的孤本兵書。”

  “啪”的一聲,邢于越拍案而起,冷笑道:“好你個安國公,竟敢勾結盜賊,敲詐當朝一品官員!我府上護院剛才就說過,好幾次,若不是國公府護衛失手,賊人就拿到了。原來是你勾結賊人,夜禁之時,助賊人翻越京城城墻!老夫要去告你!”

  安國公全然不當回事,看著窗外已經亮起的天光,不急不緩的說道:“去吧,若不是老夫我慧眼識破你的伎倆,你剛還想說,那幾件衣物是你府上一個胡鬧的后輩的。若我說,這件事也是后輩所為,不知比你那拙劣的說辭更可信一些?”

  他邢于越不顧體面,在皇宮大殿胡亂指責自家孫女品行如何。孫女是出了名的不肯吃虧,若氣惱之下,雇用個把江湖人士,偷盜老家伙幾件內衣,用來揭出他邢于越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這完全合情合理。

  這件事說下大天來,這就是小兒的玩鬧之心。

  而對于邢于越來說,卻是大大的丟人。

  “至于相助賊人,那可不是你說了算的。打斗中,那黑衣人的面罩脫落,在場之人都看到那人的長相,連著相助之人的身形,你盡可以畫影圖形去找、去查,看看是否我國公府的人。”

  說著,安國公嗤笑一聲:“太傅果然和我葉堂這種莽夫不一樣,這么大年紀了,居然還能有這等享受美人恩的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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