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凡涼涼的說道:“是,世上相似的人應該有,但是同時出現兩個相似的人就不應該有了吧?”相似于葉大小姐和她的貼身嬤嬤的兩個人同時出現?能騙過誰?
瑾融也是兩手一攤,神色甚是無賴:“我怎么知道?反正我只知道葉家的嫡孫女已經死了,我再次遇到的人是齊家二房的孫女齊娘子。兼之人品性格都大不一樣,當然不能是同一個人。哦,對了…”
瑾融猛一派額頭,“當時安國公府好像只說了孫女亡故,沒提金嬤嬤,是吧?”
江一凡不知道瑾融想說什么,也就沒及時配合,只看他怎么自說自話。
瑾融樂呵呵的說道:“說起來,葉欣顏和金嬤嬤同時出現在一個屋檐下,的確難題。現在好了,六爺我急智,想到解決的辦法了。”
說著,瑾融得意的瞟一眼江一凡,果然百無一用是書生,任你再是才子、才俊,也想不到這樣的點子。
江一凡一直看著瑾融嘚瑟夠了,才問道:“六爺把您的急智說出來聽聽?”
瑾融笑道:“你看能不能這樣。葉家孫女亡故之后,金嬤嬤被國公府打出府邸,回鄉的落魄路上,遇到和葉大小姐長得極為相似的齊娘子,喜極之下,就認主了。所以才有了現在的兩個相似的人。”
額,果然急智,居然能想起這個由頭。
“騙人騙到能把自己都感動的,六爺您是獨一份。”江一凡對著瑾融挑一挑拇指,竟自拿起筷子,吃菜扒飯。
話說,眼看著就要秋收了,他也是公事繁忙。勞累了一天,卻被這廝攪得,連個順口的飯也吃不到嘴里,凈聽倒胃口的話了。
瑾融也把一筷子菜夾到碗里,說道:“不是我異想天開。不是有句話,叫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嘛,這個解釋足夠了。”
他想了想,又試探道:“你若是不放心,也派兩個家人去齊家好了。”
江一凡差點兒噎住,怒道:“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六爺想做什么盡管去做,不要給自己找這種蹩腳的借口。”
瑾融怕的就是這個,再怎么說,葉欣顏也是江一凡的前妻,而他還分外的看好江一凡的能力才智,這個事還真不好辦。
“這葉欣顏真是個不可多得的經商人才,我也是實在不忍心看她被埋沒。要不是你府上的下人在京城那些人眼里不頂用,我也不會這么做不是?”
這個解釋,好像還不如不說。瑾融話一出口,就覺著不對了,話里的意思好像是說江一凡分外沒用似得。
果然,江一凡真的怒了,差點就要用手指著瑾融的鼻子質問,江一凡沉了好半天氣,才冷聲問道:“六爺這是說我沒用了?”
瑾融無奈:“算了算了,是我不會說話。你其實用不著生氣,這世上,能在皇子和安國公府的勢力下有用的人實在不多,這又不丟人。”
“下官想起來,還有些事務沒處理妥當,先告退了。”江一凡起身,拂袖而去。
這叫什么事兒?他是和葉欣顏和離了,葉欣顏也的確只是他的前妻。可是,前妻那也是他江一凡的前妻好不好?真遇到事情,他居然束手無策!
等到葉欣顏的身邊滿是禹王府上的丫鬟婆子時,他的臉面往哪兒放?
侍雨指點著識書跟上江一凡,然后對著瑾融又是躬身、又是賠禮:“眼看著秋收將至,衙門里的事務繁雜,我家大人這些日子著實有些累了。望六爺您包含一二。”
瑾融擺擺手,拿起筷子,“不妨事,你去伺候你家大人吧,我吃好了就回。”終于能安安穩穩把晚飯吃完了。總不能他在這里吃半拉子飯,再回去補半頓飯吧?這不是他瑾融做事的風格。
侍雨略一猶豫,終究不敢丟下瑾融離開。他和弘知對了對眼神,說道:“我家大人有識書幾個伺候,小的留下聽六爺吩咐好了。”
“那好。這個湯有些涼了,撤下去吧。”瑾融毫不見外,也一點兒不尷尬,“吩咐廚房,再做一個快手的湯菜上來。菜涼些還好對付,湯涼了可真沒法兒喝。”
侍雨偷瞄一眼瑾融,湯涼了是沒法喝,涼了的菜也不能讓六爺您吃啊。
侍雨連忙吩咐廚房,把湯換了,再做幾個快手的熱菜上來…
這件事情的結果就是,金嬤嬤托楊中人賣的丫頭還沒著落,容六爺府上的四個婆子和兩個丫頭就跟著弘知,來到齊家的休閑小食店。
這時是范正元送蛋糕去瑾融府上的第五天。
這天也是大早,辰時,金嬤嬤正在店門口指使齊二成和新雇來的清河村里的小子打掃門面,偶然一抬頭,就見弘知一行七人,浩浩蕩蕩的往自家方向來了。
金嬤嬤仔細看過去,沒看錯,弘知身后跟著的是幾個婆子丫頭。
她下意識的往四下里看看,是不是她漏看了容六爺,容六爺已經進了自家店鋪,或者就在店鋪左近?
沒有啊。
金嬤嬤滿心困惑的再看向弘知等人時,人家弘知已經來到近前了。
弘知雖然知道自家六爺送來下人,為的是齊娘子的安危。但面對金嬤嬤的困惑時,也是無奈。
“小的弘知見過嬤嬤。”弘知對著金嬤嬤拱手施禮,心里盤算著,接下來的話該怎么說。
因著前些天弘知給小食店解圍,打臉梁家小姐的事情,金嬤嬤對弘知的態度那是好的不得了,“小哥一向可好?快進來坐,我讓廚房給小哥和幾位嬤嬤、姑娘們上幾個快手的點心湯品。店里還有剛剛考好的新式點心,叫做奶油蛋糕的,我拿些來,小哥嘗嘗。”
“不敢、不敢,小的有差事、有差事。嬤嬤咱們借一步說話可好?”
看弘知這樣子,不是路過,而是找自家有事?可,領著這么多丫頭婆子來說事的,還真不多見。
“小哥進來說話。”金嬤嬤心里覺得好笑,卻依然誠心的往店里讓著弘知一行人。
弘知把丫鬟婆子安頓在店里,站了兩排,才轉過來問金嬤嬤:“嬤嬤,咱們后堂說話?”
金嬤嬤看了看那幾個身形講究,神色嚴肅、恭謹,身著粗布衣衫的丫鬟婆子規規矩矩站成兩排,心下詫異不已。
這些人的衣著和神情舉止很不般配吶,禹王殿下又是唱的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