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子?
季安寧稀里糊涂的看著小狐貍又拿著那根油筆在自己頭上比劃。
她頓了幾秒,這才意識到這小狐貍把這油筆當成是簪子了。
“這不是簪子。”
不過這油筆細細長長的,被小狐貍當成是簪子也不足為奇。
“不是簪子?”
小狐貍蹙眉,她將油筆拿在手中,仔細的盯著瞧,也沒看出個什么名堂來。
“那是什么東西。”
季安寧勾了勾手指,她將油筆拿在手中:“我給你的紙呢?”
“誰知道那是什么東西,早就被我扔了。”小狐貍一臉的不屑。
季安寧不動聲色的看了她一眼,只好將她的手抓來,在她的手背上寫了幾筆。
藍色的道子一下子就劃在了小狐貍的手背上,小狐貍看著突然出現的道子,嚇得收手大叫:“你…你對我做了什么!我就知道你沒按好心!你是不是對我下什么符咒了!大哥!趕快來救我!我的手!”
小狐貍嚷嚷著,不一會兒魏云就出現了。
魏云虛扶了小狐貍一把,也看見了她手上的藍色道子,他蹙眉:“怎么回事?”
小狐貍苦叫了兩聲:“我的手…不會廢了吧…她暗算我…”
季安寧看著小狐貍抬著柔軟的胳膊,一副受了重傷的模樣,她頓了幾秒,這個小狐貍未免也喜歡演戲了吧。
不過是在她手背上了劃了兩道,還真當季安寧對她做什么了。
季安寧稀罕的瞧著小狐貍:“你好好看看你的手,有事情?”
小狐貍甩了甩自己的胳膊,“好像有點麻…”
她又動了兩下:“誒,好像沒事情…”
但看著那藍色的道子,小狐貍就是不踏實:“誰知道你對我干了什么!你給我的到底是什么邪物!”
“你再啰嗦,小心我鎖你的魂!”季安寧拿著手中的油筆比劃了兩下還真的將小狐貍更唬住了。
她立即藏躲在魏云的身后:“大哥,你快救救我!我就知道她不是好人!她要害我!”
季安寧翻了一個白眼。
相比之下,魏云要鎮定許多:“這應該不是什么法器。”
季安寧拿著手中那根油筆,能是什么法器。
她揚手一揮,便將那根油筆丟給了魏云:“你好好研究研究,看看這是什么東西。”
魏云雖在季安寧的身體里打入自己的幾分神識,卻也無法窺探外界事物,本以為這是個法子,卻不想白白便宜了季安寧,竟讓季安寧腹中的孩子吸收,反而助她安了胎。
若非不是他的那幾分神識,季安寧這幾經折騰,肚子里的孩子早就保不住。
魏云損了幾分,眼下又沒有什么好法子,他瞧了一會兒,直接問:“這是什么?”
“油筆,寫字用的,和你們用的毛筆用途差不多。”季安寧也懶得逗弄他們兄妹二人了,直接道。
不過打趣打趣他們,也給自己添了幾分趣味。
“毛筆?”藏在后面的小狐貍探出半個腦袋,她憑空變換出一張宣紙來,拿過魏云手中的油筆,嘗試寫了寫,才寫了兩下,那宣紙就被戳破了。
小狐貍大罵:“果真是詭計多端的人類!這哪里是筆!我看分明是殺人奪命的利器!”
小狐貍瞪著紅色的眼睛,她的容貌尚未褪去稚嫩,鼓著圓圓的腮幫,可氣可恨的說道。
“那是你們古人用的紙,再說你力氣那么大,可不是被戳破,反正這就是跟普通不過的油筆罷了。”
這些小妖精,現在時代在慢慢的進步,往后要是讓他們看到手機會說話,那還不嚇死。
季安寧這么一想,反而覺得十分有趣。
魏云相信季安寧的話,區區一個凡人,他們自不會怕,何況他們已經被困在了這里,再壞還能是什么。
魏云直接道:“你既有了身孕,便去我那竹林小屋坐下歇息。”
季安寧眉頭微挑,眼下還記得小狐貍給她講的故事,她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魏云,雖她現在拿魏云沒有辦法,但將他困在這里,已經是對他最大的懲罰了。
只是倒也瞧不出,這妖精也是癡情之人。
季安寧似笑非笑,跟著他們兄妹二人一道進了竹屋。
小狐貍還是頗有些害怕的看著自己的手背,嘴里嘀咕道:“那我手上怎么辦。”
“去洗。”
小狐貍惦記著自己手背上的藍道子,便出去洗手了。
她剛出去一陣,忽然驚叫一聲,這聲驚叫中帶著幾分欣喜。
坐在季安寧對面的魏云鼻子動了動,聞到了氣息,他有些坐不住了。
他看向季安寧,“你今天真是來的巧,我父親出關了。”
魏俢出來了?
魏俢說話做事靠譜,季安寧還想著魏俢什么時候能出關,沒想到今日就出關了。
她眉頭微乎其微的上挑:“那我還真來的是時候。”
話落,竹屋外,已經落至一仙風道骨般的身影,青衣長袍,墨發飄飄。
魏俢單手背于后,打量著眼前的竹屋,朗聲道:“這什么時候多了處竹屋?”
小狐貍跟在后面:“父親,這是兄長起的竹屋,不住洞穴,開始住起了竹屋,如今有了這個人類,我覺得兄長倒是學了幾分人的模樣。”
魏俢眼尾的余光看了小狐貍一眼,幾步上前,抬手和季安寧做了一個虛禮:“季姑娘也在。”
魏俢一打眼,就看出季安寧懷有身孕,他愣了幾秒,眉頭微蹙,不僅因為季安寧懷孕,而是因為季安寧身上,卻有幾分魏云的修為氣息。
“季姑娘有身孕了,恭喜。”魏俢先道,隨即他看向魏云:“看來老夫閉關的這些時日,發生了不少事情,我家小兒沒有得罪姑娘吧。”
“父親!”魏云拂袖,滿臉的不樂意。
季安寧冷笑一聲,可不替魏云遮掩,正愁著沒辦法整治魏云:“也沒什么,就是差點沒了性命,也不知道魏云用的什么法子,將我的魂魄禁錮在此,好在最后他迷途知返,不知在我身上放了些什么,也算把我救了,否則我還不知能不能站在這里。”
季安寧到現在也沒搞清楚魏云當初在她身上放的是什么,只好借這次機會,從魏俢口中探探虛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