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樂部包廂中,經理口中的北堂先生正在躊躇。
這時,又有人來敲門。
來的是俱樂部里的服務生。
經理過來報告情況的時候吩咐了服務生盯著大門外的寧黛,但凡有情況就來報告。
服務生對經理說:“門口那位小姐離開了。”
經理說了聲知道了,讓服務生退下,然后看回那男人。
包廂里那男人終于卸下了焦躁,松了口氣,重新落座回沙發上。
他懷疑寧黛是來找自己的,但又不安寧黛怎么會知道自己在這里。
畢竟他從不曾告訴過寧黛這個地方,一直以來他也不允許寧黛涉足這種地方。
但另一方面,此刻的他又不想面對她,因為他還不曾想好該怎么同她解釋今天發生的事。
過了會兒,他問經理:“人還沒到嗎?”
經理看看了時間說:“差不多應該到了,不如我去外面候著?”
“去吧。”
經理站直身體,微微鞠了躬,轉身離開包廂。
包廂里只剩下了男人一個,沒人后,他從身上摸出手機,手機亮起時,顯示的屏保就是寧黛。
滿臉寫著乖巧,笑的十分矜持的寧黛。
男人盯著屏保看了會兒才轉入主界面,點開和寧黛的聊天界面。
聊天內容停留在白天,寧黛發來的最后一條消息,詢問他今天新聞內容的事。
他至今沒有回應,也是故意不回,還是那話,沒想好天衣無縫的解釋。
盯著界面猶豫了許久,又想到寧黛找到了這里,最終卻沒有進來,他最終回了則消息過去。
回完消息后,他收起手機,重新執起了酒杯。
出租車上,正在擅用手機搜索的寧黛忽然收到了一則消息通知。
橫幅通知顯示,發消息的人是北堂宇。
北堂宇說:今天太忙,明天我去找你。乖。
寧黛挑了下眉,她終于知道她回到了哪一天。
20XX年3月20日,白官一派核心干事寧成周被爆出丑聞,外界形象暴跌。
20XX年3月22日,白官一派公關不成,丑聞非但沒有被壓下,反而有更多黑料相繼跟著爆出。
20XX年3月24日,白官一派嫡系人員北堂宇手下站出來為這些爆炸性的丑聞蓋了章,直接打了寧成周團隊一個措手不及,新聞輿論一發不可收拾。
今天,就是3月24日。
寧黛一手手肘抵在車窗上,捂著嘴譏諷的一笑,還以為她回來的時候,會是出意外的時候呢,沒想到龍套組給她倒帶了幾個月。
真是的,誰要他們擅作主張了。
出租車經過一棟大廈,大廈上的電視墻屏恰好正在播放著新聞,寧成周面色緊繃的被記者圍堵追問的畫面落在寧黛眼里,寧黛淡淡的收回視線。
在那位“手下”沒有站出來前,所有人都以為是別家派系發難。
哪怕是那位“手下”站出來發聲蓋章,還是有不少人覺得是被對家收買利用。
卻不知道,此舉根本是北堂宇的授意。
不只北堂宇,白官一派中的少數大佬都贊同。
爆料的內容確實是真,隱在背后的真正目的,也是為了要趕寧成周下臺。
至于那個要上位的人,還是北堂宇。
更可笑的是,北堂宇還是寧成周一手拉拔上來,他是北堂宇的恩師。
不僅如此,北堂宇還是寧成周心目中的最佳女婿人選,未來退休后的接班人。
可惜人家的野心不僅如此,更不想耗費十幾年二十幾年。
寧黛的世界和她做任務時到過的許多世界相類似,有各方勢力忙著爭權奪利,統領世界。
不過在這里,最大的一派稱之為白官,因其初期的辦公場所為一棟白色建筑物而得名,如今當然不是了,但這個稱呼延續保留了下來,也方便外界進行指代,相對應的還有朱官和青官。
出租車在一家美發沙龍前停下,司機轉頭向后座道了聲“到了”。
寧黛看了眼車窗外,是到了。
付清車資后下車,寧黛站在這家名為“卡特”的美發沙龍門口。
現在是夜里的黃金時間,美發沙龍也處在熱鬧中。
這家美發沙龍是中心城中的頂級沙龍,一般只接待豪門名流和當紅明星。
普通人士若想來,店家當然也不會拒絕,只不過店內高昂的消費,不是一般人士能夠駕馭,打腫臉充胖子的結果,可能是好幾月只能吃榨菜配饅頭。
店內的接待一眼發現了門外的寧黛,趕忙迎出門來接待。
與寧黛還沒有徹底消化她回來了不同,接待人員對寧黛的到來熟稔又自然。
一周得接待她三次,想不熟都難。
上一次見寧黛,還是前天。
接待面帶微笑,態度親切的問寧黛是不是來做護理,一邊積極將人往里請,還說她來的正是時候,一直為她服務的總監恰好有空閑。
寧黛由接待迎著去了固定的VIP包廂,直到落座,寧黛才找回點真實的熟悉。
接待也不在意寧黛今天過于沉默,不像平常溫和近人,熱情又謙卑的招待過寧黛后,便去尋專門給寧黛服務的總監。
趁著一人獨坐的這個空檔,寧黛看向對面鏡子里的自己。
回到自己世界的第一時間直奔美發沙龍的,大概也就獨她一家了。
但也沒辦法,有些能忍,有些不能忍。
此外,她還需要一個地方讓自己好好整理一下心情。
“卡特”恰好就成了這么一個合適的地方。
總監很快出現在寧黛面前,微笑道:“寧小姐,晚上好。真難得能在夜晚見到你。”
寧黛勾唇一笑:“我會記得以后多在夜里出現。”
總監捧場的說求之不得,心里則在納罕,今天竟然開起玩笑了。
他對這位寧黛的印象,一直是只溫柔小白兔。
總監手中捻起一把垂順的烏發,象征性的詢問:“今天還是護理嗎?”
寧黛這位常客也是總監的客人名單里服務起來最輕松的一位。
每次來基本只做護理,不燙發不染發,發型常年黑長直,齊劉海到眉下,不會超,更也不會短,加上她的性格,就只有三個字可以形容:乖乖牌。
“不啊。”寧黛歪了下頭,透過鏡子和總監對視,微笑道:“今天做頭發。”
總監: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