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爺子的生日宴結束后,日子又恢復如常。
要說有什么不同,那大概就是杜經略,天天都一副容光煥發的模樣,巴不得天天都能跟在寧黛屁股后頭跑,讓全世界都知道他終于得償所愿。
可惜,他的工作不容許他發春夢。
寧黛不用見到杜經略,但沒想到,吳瀟又出現在她面前。
“吳小姐,做明星很閑的嗎?”看著墨鏡口罩加身,將自己遮的嚴嚴實實的吳瀟,寧黛忍不住好奇。
“紀小姐,能坐下聊聊嗎?”
因為吳瀟戴著口罩和墨鏡,寧黛看不見她的表情,單純從她的問話里,倒是聽不出她對自己話有什么不滿的情緒。
寧黛想了下,欣然同意。
兩人在學校附近找了間帶包廂的茶室,吳瀟這才敢摘下墨鏡口罩。
寧黛見她將墨鏡口罩放置在桌上一角,禁不住好笑道:“吳小姐何必遮的這么嚴實,我倆不是長得很像嗎?我天天在外邊走來走去,也沒見幾個人把我認成你啊。”
言下之意,她并沒有那么出名,就別矯情的過分偽裝了。
吳瀟聞言,臉露詫異,看了看寧黛。
上回見面時,對方半天都沒接受兩人長相相似的這件事,這次見面,她卻已經能做調侃,吳瀟突然覺得自己了解的紀寧黛太狹面了。
寧黛氣定神閑的端著茶杯呷了口茶,主動問吳瀟:“吳小姐這次找我要聊什么?杜三和你徹底結束的事嗎?”
吳瀟一驚:“你怎么知道?”
自從上回杜經略電話給她,讓她好自為之以后,他便再沒來找過她,前幾天,她的經紀人愁眉苦臉的告訴她,杜經略明確說了,從今而后,和她再沒任何關系。
吳瀟聽后如遭電擊,她打過杜經略的電話,但明顯被他拉入了黑名單。
她這幾天和經紀人一起托了各種關系去打探消息,因為杜經略整天都情緒很好的關系,想探出消息并不難,吳瀟才知道,她最不希望發生的事情,終于還是發生了。
杜經略想得到的人是紀寧黛,一旦紀寧黛點頭同意和他在一起,她吳瀟這個替代品便沒了價值。
和那些個言情小說中說的不同,替代品就是替代品,被丟棄時根本不會得到主人一點點的舍不得。
寧黛對她笑了笑,淡淡的說:“因為你上回來找我的事,是我告訴杜三的。也是我當著杜爺爺的面問杜三,要不要給你名分。結果你也知道了。”
吳瀟深深地看著寧黛,一時間后背有點發涼。
她了解的信息都是假的?紀寧黛根本就是個有城府的蛇蝎女人!
但吳瀟又真的很不明白:“紀寧黛,你圖什么啊!杜三和宣家的婚事不會吹,你現在和他在一起,你根本就沒名分!你既然愿意和杜三在一起,你之前為什么不跟他,你鬧了這么一大圈,你有病吧!?”
寧黛一直面色平靜,直到聽到吳瀟說她有病,她才挑了下眉。
是啊,有病,小心眼的病,怎么滴?
“我跟杜三玩什么把戲,那是我和他之間的事,至于我鬧不鬧什么的,我只是很單純的想先把你解決掉而已。”寧黛攤了下手。
吳瀟被她的態度弄的啞口無言。
這…真是無恥!
寧黛收回手搭在桌上,說:“跟杜三的這兩年,他沒少在你身上下血本吧。聽聞你的資源都是頂配,工作應酬飯局酒局,都是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沒人敢勉強。多少大牌、名導演都要給你三分薄面,不敢拿你怎么樣,現在你沒了杜三,你想過接下來的日子,該怎么過嗎?”
吳瀟徒然一抖,過去這兩年,背靠著杜三爺這棵大樹,她過的生活惹多少人羨艷眼紅,她不是不知道。
如今沒了杜三爺,除非她離開這個圈子,不然她已能預料到將來的路是如何步履艱難,資源肯定天差地別,還有那些令人作嘔討厭的酒局飯局。
回想起這兩年來和杜經略的生活點滴,她沖他發小脾氣的那些事,吳瀟只覺得難受極了,一顆心都為之絞痛。
她對杜三付了真心,杜三的真心卻在對面的人身上,如果對面是個好下手的,她或許還有機會,可今天再見面,不過三言兩語,吳瀟清楚的知道,她不是紀寧黛的對手!
寧黛倒不管吳瀟心里在想什么,既然正好談到了娛樂圈,她干脆大方點,給吳瀟出了出主意。
等聽完寧黛給她的規劃,吳瀟已經愣的不成,也完全被寧黛給整蒙圈了。
她到底是什么人?
寧黛將演繹路規劃都說給吳瀟聽后,一臉笑瞇瞇的呷了兩口茶潤喉,等放下茶杯,她重新出聲,問吳瀟:“所以吳小姐,我們要不要來玩個游戲?”
吳瀟看著寧黛,整個人還處于愣的狀態:“什么游戲?”
寧黛笑得一臉不懷好意。
杜老爺子生日過完的一個月后,杜家和宣家的婚事正式提上議程。
兩家一起吃了一頓飯,商議后續的事宜,飯局一直持續到晚上十點。
杜經略和宣家那位小姐都作為陪客主席,聽著家里長輩談完整場,至于他們倆,根本沒有話語權。
飯局一宣告結束,杜經略絲毫不做停頓的直接離場,司機本要將他送回家,但杜經略臨時改了道,要去寧黛住的小區,司機什么爺沒說,改了方向。
杜經略上樓前看了眼,寧黛家的燈還亮著,這才搭乘電梯上了樓。
到了門前,按了門鈴,沒過多久寧黛開門。
見到一身居家服的寧黛,杜經略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立時漾出笑意。
“阿黛。”
寧黛一手扶著門框,一手握在門把手上,一臉疑惑地看著他:“這么晚,你怎么過來了?”
杜經略說:“想你。”
寧黛眼珠一動,壓下翻白眼的沖動,歪著頭看了看他。
杜經略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問寧黛:“看在我這么想你的份上,能讓我進去喝杯茶,好好看看你,以慰藉相思之苦嗎?”
寧黛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擺正了腦袋,手放開了門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