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黛幾乎沒怎么考慮就回答:“那當然啦!”
能光明正大的占別人口頭上的便宜,怎么會不喜歡呢。
鳳勘沒再說話,不過心里已經有了數。
寧黛領著他到了十五在的集市。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會兒的集市已經比寧黛他們來時的人還多,一眼望去,接踵摩肩,各式各樣的聲音喧沸傳來,交織在一起,是一副過度熱鬧的畫面。
兩個小的熟門熟路,不用寧黛領路,早徑自往前跑了。
寧黛本想追上去看護下,但卻被鳳勘給拉住了。
鳳勘輕聲斥她:“這么多人,慢些!”
寧黛委屈巴巴的指了指兩個小孩消失的方向:“萬一丟了,我可怎么交代。”
鳳勘氣定神閑:“有為師在,何須你擔心。”
寧黛“哦”了聲,果真不再擔心,順著他的腳步,慢慢走入市集中。
鳳勘這樣的樣貌,這樣的穿衣打扮,與市集中的人格格不入,但他似乎一點都沒有不自在,信步與寧黛并肩同行。
大約是他衣著不凡的緣故,但凡他經過的地方,兩旁的人都會自動退開,給他騰出了能讓他從容行過的寬道。
鳳勘則將寧黛拉至自己身旁,幾乎是半攬住,護著她一路向前。
寧黛與他距離近的,都能聞到他衣服上的淡淡清香味。
嚶嚶嚶,愛國,師父又撩我了啦!(vv)
繞了半圈,兩人終于到了十五在的地方。
兩個小孩已經先一步回到了十五身邊,十五正問他們寧黛的去向,結果冷不丁就瞧見了鳳勘。
十五立時大駭,立即向他恭敬的行弟子禮:“師父。”
鳳勘淡漠的應了聲,示意他繼續忙他的。
十五直起身,拿眼偷瞧寧黛,暗暗詢問她鳳勘怎么過來了。
他的第一反應,鳳勘該不會是為了他而來的吧?難不成是他做錯了什么?
一時間,各種想法在十五的心里飛速閃過。
相同的都是沒什么好的想法。
寧黛不是沒收到十五的眼神暗示,然而她也不知道鳳勘為什么會突然出現,因為她剛才也忘記問了。
這會兒鳳勘出現在他的攤位上,再讓十五若無其事的繼續擺攤,那根本做不到啊。
他只能先將鳳勘迎進了他的攤位里,左右看看發現沒有合適的落座地后,干脆解了自己的外衣,鋪在今晨從郭家趕出來的牛板車上,再請鳳勘落座。
鳳勘看了眼寒酸簡陋的牛板車,沒拒絕的坐了上去。
天下唯二的半步仙人竟然坐在牛車上,怎么看都畫風詭異,但十五根本笑不出來。
等鳳勘坐定后,十五便迫不及待的問他此來昆陽城的緣由,就差直接問,是不是因為他而來。
幸好他沒問出來,不然迎接他的只能是啪啪打臉。
鳳勘清冷的聲音道:“近內無什么大事,便想出來走走,為師亦是很久沒出來走走看看了。”
所以,就是單純想出來走走?
十五可不敢深究這符合不符合鳳勘的性子,只要不是因為他做錯什么事,而來訓斥他,他就松口氣了。
鳳勘說起他下山的原因時,寧黛一直在旁邊看著他,對他答案的信服度,有很大的折扣。
不過她也不好當面發表懷疑,只能和十五一樣,一臉認真的聆聽,如同聆聽什么圣音似的,然后聽過就算。
因為有鳳勘的坐鎮,十五這攤位的成交量呈直線上升,幾乎剛到中午,他從郭家帶出來的各種雜貨便已經全部售換了出去。
可以收攤了。
收攤后,十五又恭敬的問鳳勘來昆陽城下榻何處,他預備送鳳勘去下榻的客棧后,再來盡盡徒弟的心,反正時間早,不急著回去。
鳳勘卻是問寧黛:“你下榻在何處?”
寧黛聞言后,第一反應看向十五,然后才回答鳳勘說:“師父,我看十五師兄一人無聊,最近就在他家中留宿,幫忙呢。”
她一臉認真的樣子,也認真的向鳳勘傳遞著她很棒棒,求夸獎求表揚的意思。
然而鳳勘沒有夸她,只同十五說:“去你身生父母家中看看。”
十五哪敢拒絕,當即應是。
其他人說這話或許有點不合適,但鳳勘說這話絕對是合適的。
因為鳳勘是他的師父,亦是養大他的父親,去見他的身生父母,再合理不過了。
收拾了番郭家需要的物資后,十五便準備返程。
出發前,十五又頗不好意思的說:“師父,此去路程有些距離,師父不如先行一步,再前頭等我們。”
鳳勘能駕云而行,十五怕他陪著他們走路受罪,便這么提議。
聞言,鳳勘略思了一下,淡漠的說:“不必,為師帶你們一起。”
十五第一反應是看了看兩個小的,然而對鳳勘說:“師父,家中不知我隨師父修行,徒兒怕他們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
鳳勘聽懂了他沒說完的話。
他也不多話,袖子揮了一揮,剛還跟猴子一樣上躥下跳的倆孩子,頓時打著哈欠閉上了眼,下一秒直接呼呼大睡起來。
十五:“......”不虧是師父。
寧黛:“......”厲害,還能催眠呢!
搞定了兩個小的,鳳勘再施了法,喚了云來,將十五、寧黛,連帶那輛牛板車和一車物資,以及那兩個小孩一塊兒用云彩托舉起來,便御風而去。
寧黛坐過了嵇雨澤的飛行寶船,這會兒再坐鳳勘的云彩,當即興奮的進行比較。
兩廂比較而言,她更喜歡嵇雨澤的那艘飛行寶船。
云彩雖然夠仙,夠裝逼,可安全系數沒有寶船來的高。
這么想著,她當即問鳳勘:“師父,您有飛行寶船嗎?”
鳳勘面露疑惑。
寧黛向他描述了下大概,然后不忘道:“紫霄仙人的大弟子,嵇雨澤師兄,他就有一艘飛行寶船。之前我們來昆陽城,便是坐的他的寶船。”
鳳勘聽完后,臉色又沉了下來。
真是好極了,先有一個牧鄲,又冒出來一個嵇雨澤,全是紫霄的弟子。
他就三個弟子,兩個男弟子,這會兒全來齊了,還全與他徒弟見過了。
什么意思?不安好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