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桑周氣哼哼的回到臥室,魏夫人正坐在梳妝鏡前涂抹保養品,見他回來了,好奇問道“林顏回來了嗎”
“嗯。”
魏夫人抹著頸霜,透過鏡子看丈夫的表,沉默了幾秒問“怎么了”
魏桑周鉆進了被窩,聞言,又是想說,又不想說,糾結了半天,最后直接躺下沒回妻子的詢問。
魏夫人看他這樣子,心知肚明肯定有事惹到他了。
他是被自己派去問話林顏的,那也就只有是林顏惹著他了。
魏夫人有了猜測后心里一哼,也不急著去追問,繼續著未完的保養手續。
直到全部完工,她這才施施然起掀了被子坐上,倒也不急著躺下。
果然,剛靠著頭,原本躺下的魏桑周又爬了起來,同她一樣背靠著頭,問道“你說咱們對林顏,哪里還有不盡心嗎”
魏夫人問“她怎么了”
“她”魏桑周郁悶的說“她說她要搬回林家去,還說要回去陪她那繼母過年”
光是想想就令魏桑周氣的夠嗆 魏夫人聞言也沉了臉色。
“她真這樣說”
魏桑周本來還氣著,但一聽妻子問話的語氣,那輕飄飄沒的風格,他太熟了,那是暴風雨的前兆啊 他也顧不得氣了,先順了她的氣吧。
魏桑周忙道“我已經批評教育她了,這過年還不得是和家人過啊我們才是她的家人不是”
魏夫人冷笑一哼“我是拿她當家人了,可她心里頭真的拿我們當父母了嗎”
魏桑周“”
魏夫人道“我是照顧的她不妥帖還是把她當傭人對待了好吃的好喝的,衣服鞋子,哪樣沒置辦妥當”
魏桑周點頭,忙跟著附和“都置辦妥當了。”
“可是有什么用”魏夫人一口唾沫星子噴到魏桑周臉上“她接受嗎你是不知道,我給她的東西,就沒見她動過”
“那是寶貝嗎,她拿來當傳家寶使啊還是她根本就不喜歡啊”魏夫人徹底激動起來。
魏桑周也不知道魏夫人指的是什么,只能順著她的話說沒有沒有,一切以安撫妻子的緒為先,免得把她給氣出病來。
可是已經晚了,魏夫人本來是覺得也就那樣了,親女兒又怎么樣,就是暖不了,但是現在越說越想越氣。
抬著保養得宜的手指指著門口就道“你去問問她,是她心里想回去,還是要玩什么謀路呢”
魏桑周聽著一愣,又有些心虛成分“這能有什么謀路你怎么會這么想孩子呢”
剛才和林顏聊天時,他也這么想過。
但魏桑周可不敢再和魏夫人同仇敵愾,免得說出個兒女仇家來。
剛問完,魏桑周就見妻子忽然紅了眼眶。
“怎么了這是”魏桑周一陣手忙腳亂。
魏夫人推開安撫她的魏桑周,帶著哭腔說“林顏跟云云處不好,難道我是瞎子,難道云云是瞎子云云前兩天還偷偷跑來找我說,要不她過年的時候去林家過,讓林顏在家陪我們過年。”
“她說這是林顏在魏家的第一個年,我們應該好好陪林顏,她還說要打電話把魏霄叫回來呢。”說到這里,魏夫人吸了吸鼻子“云云多么貼心,可再看看林顏呢她除了能擺出一張冷臉給我和云云看,她還會什么”
“如今倒是要我們全家圍著她一個人轉,哄她一人開心”
魏桑周不知道這事,如今聽妻子提起,也是覺得魏曦云貼心又善良,她都愿意委屈自己去林家那個陌生地方,也要讓林顏舒舒坦坦的。
再想到林顏,林顏是真的比不上。
夫妻倆一起沉默了會兒,魏夫人也穩了穩緒,然后道“我有幾次路過林顏房門口,就聽到她在跟那個小繼母打電話,她能跟那小繼母有說有笑,怎么就不跟我們露個笑臉”
寧黛啪膝蓋中箭 “你說,林顏要回去是不是那個小繼母從中挑唆了什么她是不是想將林顏把在手里,以此從中謀些什么”魏夫人剛才脫口而出的謀路,指的就是寧黛。
寧黛啪啪啪啪啪啪,全中箭 有一種風叫枕邊風,威力無敵,再英明的君王都有被吹倒的,更遑論魏桑周。
魏桑周順著魏夫人話的思路,不免也跟著琢磨起來。
越想,越覺得魏夫人說的很有可能。
魏家不是一般人家,多的是人為了利益為了前途想要攀上來,而沒攀上來的,不過是因為沒有門道而已。
可寧黛握著林顏,可就不是一把再好不過的鑰匙。
林顏是魏家的孩子,他們現在再怎么覺得林顏和他們離心,那將來還能少了她一份學業、事業、婚姻,有他們在,林顏肯定是不用擔心的。
再想到寧黛,魏桑周是知道如今寧黛失業在家的。
沒有份正經工作,她怎么生活吃老本,還是林顏在補貼她呢 魏桑周越想越多。
魏夫人陪坐在一旁,沒有打擾丈夫的思緒,自個兒腦袋里,也在想著差不多的事。
半晌后,魏桑周以一聲嘆息結束他的思緒,轉頭對妻子說“我會找個時間見見那位寧小姐,林顏畢竟是我們魏家的孩子,她要是不過分,能滿足的我不介意滿足她。”
魏夫人想了想,也只能是這樣。
不過還是補充一句“確保一次斷干凈,別回頭沒完沒了的。”
魏桑周說他知道。
夫妻倆也沒再要說什么,面對面嘆聲氣,各自睡倒。
躺下后,魏夫人不免又抱怨一句“真是什么事,我們倆個老的還得一心討好她,為她好了。”說完翻了個,背對著魏桑周。
魏桑周也覺得心累。
因為距離過年還沒兩天了,公司也放假了,魏桑周也不必非得去公司坐著,是以第二天,他就電話聯系上寧黛,想約她見一面。
寧黛正窩在家里吹著空調,趴在網上刷油管,接到魏桑周電話老大不愿的,但因為魏桑周說事關林顏,她也只好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