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昊,這些都是那小丫頭送給你的莫衛也有一份”司仁明拿起桌面上的黑色石英男士手表,竟然是墨牌的,蘇聯最出名的手表來著。
腦子里回想起那道小小剛硬的(身shēn)影,司仁明有些疑惑起來,不應該啊,那小丫頭,哪來這么多錢只是桌面這些,少說,一兩千都不一定拿得下,還一模一樣的兩份。
“對啊,這都是珺珺送的,珺珺說是前段時間,跟著乾爺在蘇聯賣了些東西,狠狠賺了一筆,這些都只是小小一部分。爸,我跟您說,珺珺這人,是真的不賴,講義氣,還很”
“好了,帶著你的寶貝先回房,我跟你媽有話說。”
司昊沒想到今天這么快就過關了,司鵬也有些意外。
待兩個兒子都離開,夫妻倆才對視了一眼,看著桌面上的東西,神(情qíng)莫名。
“乾爺帶著那個丫頭去了蘇聯,這事,恐怕不簡單,我們去書房。”司仁明扔下一句,就率先起(身shēn)上了二樓。
燕語肅著臉,在原地沉吟了片刻,“給少爺把東西送進去。”然后也起(身shēn)跟著丈夫上樓了。
夫妻倆關起書房門,在書桌邊上相對而坐,臉上均是一片嚴肅。
“小語,你覺得,以乾家三爺的(身shēn)份,為什么會賞識一個十歲出頭的小丫頭”明明三桿子打不著的倆人,為什么會湊在一起而且(身shēn)份差異還那么大要是個成年女子,他說不定還會以為乾三爺是看上人家了,但是十一二歲的小黑丫頭,他是瘋了才會以為倆人之間會存在(愛ài)(情qíng)一說。
“那個丫頭,很古怪,明明年齡很小,但是給我的感覺,很多大人都無法擁有那一(身shēn)氣勢。”雖然因為程家那事,燕語對劉珺有了厭惡,但是這并不等于她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斷力,況且,對方還是兒子的朋友,并且得到乾三爺那樣地位的人的賞識,這中間的古怪,她要是還看不出來,那就真的奇了怪了。
“你上次不是找莫衛他媽一塊查了劉珺的背景了嗎有什么發現嗎”
“很平凡,甚至可以稱得上落魄,劉珺的母親趙大梅是悄悄帶著三個孩子逃出來的,之前在石雨村,后來搬到市里,現在戶口還在石雨村,老家是劉家村的,很窮的一座村莊,還未開化的那種。”她之前甚至想過要不要把母女幾個的地址透露給劉家人,后來考慮了一下,人家也沒怎么她兒子,自己那樣做有些太過了。
況且,趙大梅帶著幾個孩子逃走,恐怕是不得已才會做出的決定,她要是真的把事(情qíng)透露了,給劉家那丫頭帶來麻煩,兒子知道了,恐怕是會跟她這個做母親的離了心,無論她再不喜歡,畢竟是兒子真正放在心上的朋友。
“逃出來的為什么”
“我也不清楚,不過,這個趙大梅倒是(挺tǐng)厲害,來到市里,又是買房,又是辦廠的,不知道哪來的那些資金。”難不成也是乾三爺那里來的又或者是,趙大梅和乾三爺,不,不對,趙大梅似乎沒怎么跟乾三爺接觸過,倒是那小丫頭,很得乾三爺青睞。
“她們娘三的事(情qíng),你不要往外透露,竟然是乾三爺看重的,那丫頭恐怕是真的有些本事,具體的(情qíng)況我們不了解,不要亂來。昊昊這邊,每次出去,你讓人盯著點就行,那個丫頭,給我感覺有些危險,但是只要不傷害到昊昊,我們就不要干涉太多了,都是孩子之間的來往。從那丫頭給的這些東西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很看重昊昊和莫衛,你暫時就不要插手了,讓孩子們自己處理吧。”又不是挑選兒媳婦,交個朋友而已,司仁明想的比較開明。
“仁明,你不是說了那丫頭很危險,為什么還讓孩子跟她來往”
“我說的危險不是她很壞,而是她成熟的有些可怕,你知道她給我的感覺像誰嗎”
“誰”
“你見過的,商家那小霸王,而且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什么”燕語失語,愣神的看著丈夫,怎么都沒想到丈夫竟然會把一個村里的小丫頭拿出來跟商家那小霸王放在同一個水平線對比。
商家小霸王是誰那可是京城的皇太孫除了聶家那從沒見過的神秘少爺,誰都不買賬的霸王 夜晚,八點半,街道上已經靜悄悄了,劉家宅子門口,李安安一(身shēn)湛藍色的舊棉襖,黑布棉鞋,躊躇不安的在附近徘徊了很久,一直沒有勇氣扣響大門,她想要來看看劉珺,確認她是不是真的好了,聽說她醒過來了,沒事了。
不過,也幸好沒有敲門,因為劉珺后來從孫煜家出來了,跟著一塊兒的,還有那兩個隔壁班的小男生。
她躲在角落里聽到他們一邊走一邊聊得很開心,那樣溫暖的劉珺,是她從來沒有看到過的模樣。
溫暖的讓她更加想要靠近了。
李安安平時在學校(性性)子非常外向,跟同學們也能打成一片,但唯獨對上劉珺,就會有一種莫名的不自在;第一次月考,她考得出乎意料的差,回去后哭了好久,在淚眼朦朧的時候,她腦子里浮現的不是家人,而是這個除了交作業,從未接觸過的同學。
她甚至忍不住去對比思考,如果今天跟她考一樣成績的人是劉珺,她會是怎樣的心(情qíng)也會躲在被子里哭嗎 念頭才出現,就被她一巴掌甩開了,她就連想象劉珺哭成自己這慘樣的勇氣都沒有,她一直都優秀冷漠的讓同學只能仰望。
也就是如此,在那一刻,她心里那因為考試落后而帶來的強烈的挫敗感消失的一干二凈,一股子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勇氣破閘而出,想要努力學習的勁兒也開始變的充實。
從那以后,她就發誓,她要努力,努力的讓所有瞧不起自己的人刮目相看。然而,她怎么都沒想到的是,她努力了,但是被她看做指引燈塔的人卻不來了。
老師說是請假了,后來的后來,她再見到她的燈塔的時候,是在醫院,她受傷了,被宣布腦死亡了。
猶記得第一眼看到那躺在病(床床)上,蒼白的像是隨時都有可能化為虛無的少女,她腦子里剎那的空白,之后就怎么都控制不住淚水,哭得不能自己,也就那一次后,她再也沒有去過醫院。
她不想看到,那個總是淡漠的好像排斥全世界的少女,不上課也優秀的讓人仰望的少女,那樣死氣沉沉的躺在那里,她害怕得到她死去的消息。
李安安覺得,對于劉珺,她就像是個暗中的偷窺者,她想要靠近對方,可是每次都被自己打敗,除了唯一那次,收作業,她終于跟劉珺說上話了,但是人家沒理她,自顧自的找孫煜拿了作業抄完了。
然后,自己趴在桌子上哭了好久,不是跟同學們所猜測的一樣,被劉珺的無理氣哭的,她是被自己的行為氣哭的,明明能夠好好跟她說話,為什么要臉紅脖子粗 就在劉珺和孫煜送完人,都各自回家,關門之后,李安安的(身shēn)影從黑暗中走了出來,對著緊閉的大門,再次發起了呆。
當她終于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設,準備敲門的時候,大門卻猝不及防的打開了,她驚慌失措的撞進一雙冷漠中帶著驚訝的眼睛里。
“李安安你怎么會在這里”本來準備去找孫煜,她有件事忘了說了,沒想到一拉開門,會看到曾經班上的語文課代表竟然奇跡一樣出現在自家門口。
李安安劉珺看著眼前慌得跟小鹿一樣,手腳都不知道放哪好的小女生,怎么都想不明白,為什么這么晚,她會一個人出現在她們家門口,她住在這附近么 不管怎么說,同學來了,她拒之門外是不當的,所以,“李安安,你進來吧,現在外面怪冷的。”說著,側(身shēn),示意李安安進門。
于是,小姑娘僵直著(身shēn)子,一步一步走了進去。
大門重新關閉,嘭的一聲,像是砸在李安安心里。
“李安安,快進去吧,我媽和弟弟都睡了,你有什么事兒,就說吧。”今天趙大梅帶著三個小的去一家新開的商場逛了一圈,回來都累壞了,所以就早早的睡了。
小姑娘一臉局促的坐下,像是有些坐立難安,臉上都是紅暈。
對于人際交往總是無可奈何的劉珺,遇上眼面前這(欲yù)言又止模樣的李安安,讓她覺得腦仁疼的要死。
為什么會有這樣較弱的跟花兒一樣的女生 她記得很清楚,上次這姑娘收作業,她不過是沒搭理,就讓她一個人趴在桌子上哭了一節課,搞得后來上課的老師在收到某同學的告狀之后,一節課給她頻頻扔過好幾個白眼球。
所以,對于李安安,她算得上是印象頗深。
只是不知道她為什么會這么晚出現在她家門口。
“劉珺,珺珺我,我可以這么叫你嗎”李安安脹紅了臉,說話有些結結巴巴,坐在凳子上,仰頭看著劉珺的眼睛里透著水光,一副你要是不答應我就哭給你看的可憐模樣。
劉珺莫名其妙臉。
姑娘,你先干啥 “可以,你想怎么稱呼都可以。”
然后,劉珺見識了小花朵前一刻還淚眼盈盈,迅速轉變為羞澀笑容的變臉技術。
額劉珺滿頭都是黑線,咳咳姑娘,哪來的變臉絕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