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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
丙字營伙房外,出現了一幕奇葩的景象,兩名軍士面對面站著,然后就這么你一巴掌、我一巴掌地互相扇著耳光,而其余的將士們則是蹲在他們的四周,一邊看著場中互相扇耳光的“大戲”,一邊津津有味兒地吃著碗里的飯菜。
嗯,雖然今兒個丙字營這邊沒有戊字營的伙食好,但不得不說,有這個“助興節目”下飯,還是挺得勁兒的!
“龐光,使點勁兒啊!你看杜子騰打你多用力?”
“對啊!龐光!你是不是個爺們兒?別人都扇你耳光了還不狠狠地打回去?”
“啪!”
“哈哈!龐光好樣兒的!就這么打!”
“杜子騰,你也使點勁兒啊!這軟綿綿的一巴掌,是中午沒吃飯嗎?”
“牛哥,他們中午好像真的還沒吃完飯!”
“呃…”
任何時代,都不缺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吃瓜群眾,丙字營的將士們一邊看著“助興節目”下飯,一邊還在旁邊煽風點火、火上澆油,瞧瞧場中那兩位都跳起來扇對方嘴巴子了,就知道他們這群人煽風點火煽的有多么成功!
話說,這龐光、杜子騰以前作為張康年的狗腿子,在丙字營那是作威作福,很多人都被他倆欺負過,但當時礙于張康年的“Yin威”,他們是敢怒不敢言,如今張康年沒了,高功“上臺”,他們沒有趁機對這兩兄弟落井下石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現在只是在旁邊煽扇風點點火而已,又算得了什么?
而龐光、杜子騰兩兄弟,一開始本來只是想完成任務,哦不,是完成懲罰,做做樣子而已,并不打算真打,但高功見他們打得不用力,擼起袖子就要上去“幫他們一把”,嚇的這兩兄弟連忙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只是他倆這一使勁兒…就完全停不下來了!
艸,龐光你這個王八蛋,還真下得了手啊!使這么大力,看老子不抽死你!
嗷!姓杜的,老子剛剛是在做戲,做戲你懂嗎?你特娘的敢用內力,老子跟你拼了!
噗!姓龐的,很好,老子今天不抽死你,老子跟你姓!
姓杜的,老子跟你不共戴天!
就這樣,這二人你一巴掌、我一巴掌,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眼睛越來越紅,誰也不服誰,當然,兩人的臉頰也越來越腫了!
顯然是打出了真火氣!
“誒誒誒!已經三十下了,龐光、杜子騰,你們可以停下了!”
忽然,也不知道是誰,這時忽然開口喊道。
周圍的吃瓜群眾這才“幡然醒悟”,是啊,方才高副將不是讓他們互相掌嘴三十嗎?可這兩家伙擱這兒互相扇了都有一刻多鐘了,他們趁這會兒工夫已經吃了兩碗飯了(嗯,沒辦法,這個助興節目實在是太下飯了),別說三十巴掌了,就算是五十巴掌也特么都有了啊,這兩個憨憨怎么還沒停?
“行了行了!龐光、杜子騰,你倆快停手吧!”
周圍人的勸告,并沒有讓龐光和杜子騰停手,因為這倆人正在爭論一個問題:
“龐光,是你特娘的先動的手,我打完最后一巴掌咱倆都停手!”
“啪!”
“放屁!明明是你先動的手!最后一巴掌應該我打!”
“啪!”
“是你先動的手!”
“啪!”
“是你先動的!”
“啪啪啪!”
就這樣,兩人明知懲罰已經結束,但依舊還在那兒互相扇著巴掌,畢竟誰都不想多挨一巴掌、誰都不想吃虧嘛!
“陳瑞、張達,去將他們二人分開!”
見龐光和杜子騰這兩兄弟明顯是打紅眼了,高功連忙沖身邊的兩名軍士吩咐道。再打下去,這兩人估計都要被打成腦震蕩了(雖然高功并不知道腦震蕩這個詞兒)。
高功雖然平日里很反感這兩人,但他卻不想這兩人因此受重傷,玄甲軍的人,應該在戰場上跟敵人拼命,在軍營里面內斗算個什么事兒?
“是!”
兩名軍士應了一聲,然后放下飯碗,三步并作兩步,沖到龐光、杜子騰兩人的身邊,一人拉一個,將這兩兄弟給強行分開了。
“行了行了!別打了!已經夠數了!”
“就是就是!打了這么久,你們肯定餓了吧?快回去吃飯,你看你們的飯都快涼了!”
陳瑞、張達一邊“拉架”,一邊出聲“勸慰”道。
“飯都快涼了…”
龐光和杜子騰聞言,忍不住看了看先前他們放在地上的飯碗,二人鼻子一酸,差點哭了出來。
話說他們這吃飯吃的好好的,怎么就互相抽起嘴巴子來了呢?
唉,都是嘴賤的!以后不能再嘴賤了!張校尉死了,自己以后不能再這么囂張了,得夾起尾巴做人!
嗯?不說還好,這一說,自己確實感覺有點餓了!
“吃…吃換!哼!”
龐光、杜子騰二人,此時掙開陳瑞、張達的束縛,然后兩人互相等了對方一眼,不約而同地轉身而去,去端自己的飯碗吃飯去了。
不過因為剛剛臉都被抽腫了,以至于兩人說話都有些說不清,圍觀眾人見狀,均是不由一樂。
高功倒是挺滿意這個懲罰效果的,經過此事后,龐光和杜子騰兩人之間肯定會心生嫌隙,這兩個家伙以后就再也不可能貓在一起使壞了,他這算是打散了一個“小團體”,當真是意外之喜啊!
“你們都知道戊字營那邊,今天為啥這么熱鬧吧?”
片刻后,見大多數軍士已經吃完了飯,當然,這其中并不包括龐光和杜子騰,這兩難兄難弟還在一邊疼的直吸涼氣,一邊小心翼翼地將碗里的飯菜扒拉到嘴里,生怕牽扯到腮幫子的傷處…高功這時沉聲大喝道。
眾軍士聞言低頭不語,他們當然清楚戊字營那邊為何熱鬧,只是他們也知道,高功突然問起這個,肯定還有下文,他們只管安靜聽著就是了!誰讓高功現在“咸魚翻身”,成為了丙字營的二把手呢?
當然,拋開副將的身份外,高功本身在玄甲軍內的威望還是挺高的,他也是玄甲軍的老人,要不是因為性子太直、經常得罪人,他之前也不會被張康年那個諂媚小人給壓一頭了!
高功沉默片刻,見眾人都將目光投向了他這邊,他這才接著說道:“戊字營那邊現在熱鬧,是因為他們伙房今日肉食不限量供應,是因為昨日他們取得了格斗大賽的第一名!而咱們丙字營,昨日甚至連決賽都未闖進,難道我們丙字營的人個個都是孬種嗎?”
按照格斗大賽的規則,前五名隊伍,其所在隊伍的隊員均可獲得七天的不限量肉食供應,格斗大賽的第一名,其所在營的全部將士,可享受為期一天的不限量肉食供應,并且其所在隊伍的隊員,記三等功一次!而丙字營的四支隊伍,昨天全部倒在了淘汰賽中,沒有一支隊伍晉級決賽,也就是說丙字營這邊,沒有一個人得到獎賞!
此言一出,四下將士皆變色,不消片刻,就有人憤怒地出聲反駁道:“不!咱們不是孬種!”
“對!咱們丙字營沒有孬種!”
“我們不是孬種!”
很快,便是群情激憤。畢竟玄甲軍是天下第一重騎兵,能加入玄甲軍的,五一不是百里挑一、甚至千里挑一的精銳,這些人心中都是有傲氣的,又怎會心甘情愿地被人稱作孬種?
高功很滿意眾人的反應,他壓了壓手,道:“對!咱們丙字營沒人是孬種!在李參軍到來之前,戊字營在五營之中實力墊底,可李參軍來了之后,短短不過十余日,戊字營便在格斗大賽中力壓群雄,你們有沒有想過為什么?”
聞聽此言,眾人不由陷入了沉思。
其實這個問題他們私下也曾想過,只是…結果有點嚇人,有點令人難以置信,他們不敢說。
“…是因為新式操典,是因為戊字營的將士們訓練的比誰都要刻苦!”
高功沒有什么顧忌,他看著眾人,大聲地說道:“現在,不僅戊字營在用新式操典,玄甲軍其余四營幾乎都在用,就連丘將軍帶的乙字營,都開始偷偷按照新式操典的訓練方式在操練。
昨天的格斗大賽,你們表現不好,本將可以暫時不做追究,因為咱們營接觸新式操典的時間還尚短,但從今日起,你們所有人,都得按照新式操典,認真刻苦訓練,每天的訓練任務,必須不打折扣地完成,誰完不成,誰就沒飯吃!
戊字營能從當初實力墊底,到如今傲視群雄,咱們丙字營不比戊字營底子差,為什么就不可以?你們要用格斗大賽的第一名,來證明你們不是孬種!都聽清楚了嗎?”
聽完高功一番話,眾人無不心情激動,是啊,當初戊字營還是五營倒數第一呢,昨天卻一躍成為五營第一名,他們丙字營當初好歹也是玄甲軍中能夠保三爭二的實力,戊字營能做到的事情,他們憑什么就不可以?
就算是李澤軒的新式操典很厲害,促使了戊字營迅速變強,但他們丙字營現在也是在按照新式操典在訓練啊,訓練方法與戊字營別無二致,如果下次格斗大賽他們再比不過戊字營,那原因就只剩下一個,哦,不,兩個了,就是他們訓練不如戊字營的人刻苦,亦或者說,他們是孬種,本來就不如戊字營!
無論是哪一種原因,都不是他們所愿意接受的。
因此,想明白了這一點,高功身前的丙字營將士們紛紛紅著眼睛,大聲吼道:“聽清楚了!”
“好!那趕緊吃飯,吃完了趕緊訓練!”
高功沖眾人擺了擺手,然后便轉身離開了。
這一套當然是李澤軒教他的,通過這些時日的接觸,李澤軒不僅跟他講了不少訓練之法,還建議他要經常給將士們做思想工作,給將士們“打打雞血”,他起初并不知道李澤軒所說的思想工作和“打雞血”具體是什么意思,但李澤軒跟他大概講了講,他便明白了!這不就類似于在戰場上動員將士嗎?
高功雖然不擅長這個,但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他從軍十幾載,不知道經歷過多少次戰陣,經歷過的戰前動員更是不計其數,照貓畫虎他還是會的。
所以他便利用吃午飯的時間,給手下的軍士們打了打雞血。
李澤軒可能也沒料到,高功的悟性會這么高,現如今丙字營已經將戊字營當成了最大的對手,全營上下,無不都在摩拳擦掌,打算在下次的格斗大賽中最起碼要勝過戊字營!
不然的話,豈不是變相地證明了他們丙字營的人全都是孬種?
不過李澤軒此刻卻顧不上關心丙字營那邊的情況了,因為戊字營這邊,此刻來了一位“大佬”!
“大將軍,您怎么來了?”
戊字營伙房外,李澤軒起身迎向一人,笑著招呼道。
來人正是段志玄!
“怎么?今日戊字營大宴,你是怕老夫過來蹭飯吃?”
段志玄看了看李澤軒手里捧著的排骨肉碗,微微一笑,半開玩笑道。
“咳咳!大將軍這是哪里話?您能來戊字營用膳,那是咱們戊字營的榮幸不是?”
李澤軒干咳一聲,沖身邊的孫致平使了個眼色,后者會意,轉身朝著伙房。
段志玄看了看伙房方向,隨后正色道:“老夫聽軍需官說,戊字營今天中午要了四十頭生豬,行恭跑到老夫這里來抱怨說,你們這是浪費豬肉,四十頭生豬,足夠玄甲軍五大營吃上好幾天了,卻被戊字營一頓就吃了,長此以往,朝廷撥付的糧草軍需,怕是堅持不到北征草原啊!”
丘行恭?
敢情這老家伙又跑到段志玄那兒嚼舌根了!
這可真是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啊!
不過看段志玄面上還帶著微笑,想必這件事情根本就不怎么嚴重,只是丘行恭想要借題發揮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