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大人,圣上下旨嘉賞昨日參加募捐大會的商人,除了在《大唐日報》上公開進行褒揚外,而且昨日捐錢的商賈,今年可以受到同等數額的免稅額度!可昨日捐錢的商賈之中,有半數以上都是來自咱們藍田縣,而且這些商人捐出去的善款總額,將近二十六萬貫!
若是咱們藍田縣按照圣上的旨意執行征稅,豈不是要少征繳二十六萬貫的商稅?縣衙的庫房本就不寬裕,昨日還捐出去了一萬貫,之后縣衙還要擴建城池以及協助云山為縣城鋪設電線,現在圣上的這封旨意一下,今后咱們縣衙征繳上來的商稅將會銳減,這可如何是好?”
藍田縣縣衙后堂,孟縣丞手上拿著一張告示,憂心忡忡地對坐在上首何縣令說道。
堂內,除了他倆之外,還有張主簿、王縣尉,可以說是藍田縣縣衙的主政官員都在這里了,至于胡典史和孫捕頭,他倆是主管刑獄和治安,并沒有參與這場縣衙內部的小規模會議。
孟縣丞手上的那封告示,自然是今日早朝后張貼在長安城及周邊各縣城的嘉獎商人告示,在座的四人全都看過了,孟縣丞話音落罷,張主簿忍不住開口道:
“縣令大人,孟縣丞的擔憂不無道理啊!當初侯爺將藍田縣的財政之權還于縣衙,并交代我等要將征繳上來的賦稅取之于民、用之于民,這城內的商業剛有起色,眼看征繳上來的商稅逐月增長,所以縣衙才敢開動許多大大小小的工程。
眼下咱們鋪了那么大的攤子,還向炎黃錢莊借了不少的錢,而且后面的擴建城郭、鋪設電線都需要大量銀錢,若是照圣上的旨意執行征稅政令,今年剩下的五個月,咱們恐怕只能征繳上來一兩千貫的商稅,無異于杯水車薪!
如此一來,后面要推進的這兩項工程不僅會直接停滯,咱們縣衙欠炎黃錢莊的拿些錢,恐怕也難以還清!所以下官認為,要不然咱們縣就不按照圣上的旨意執行征稅政令了,還按照原來的政策征繳商稅?”
不得不說,李二的這封嘉獎昨日參加募捐大會的商人的圣旨,有些打亂了藍田縣的發展節奏,如果真按照圣旨上那條減稅政令施行,藍田縣在財政上將會蒙受巨大的損失!
首先,目前藍田縣共有商戶六百余家,可昨日參加募捐大會的,就有三百多家,總的來看,愿意參加募捐大會的商戶,至少證明他們的店鋪已經步入正軌、甚至盈利頗豐,這部分商戶可都是藍田縣目前的納稅大戶;
而另外三百多家商戶之所以沒有參加募捐大會,除卻個別人的確是天生吝嗇外,大多數商戶都是剛遷入藍田縣,其商鋪在藍田縣剛站穩腳跟,換句話說就是還沒有盈利或者盈利極少,導致手上拮據,這部分商戶,是藍田縣縣衙當前需要扶持的對象,眼下并不能為藍田縣貢獻多少稅收。
若按照李二的這個減稅政令進行征稅,接下來的幾個月藍田縣縣衙的財政狀況有多么慘真是可想而知!
另外,藍田縣內的商稅征收比例是六取一,而大唐境內其余州縣的商稅征收比例則是三十取一,這就會導致一個問題:
兩個商人,昨日都參加了募捐大會,且都捐了一千貫,但他們其中一個人是藍田縣的,另外一個人是外縣的,按照李二的旨意,他們二人今年剩下的時間,都將會獲得一千貫的免稅額度,這看似沒什么問題,可若是結合著藍田縣內和藍田縣之外不同的商稅征收比例,那就太有問題了!
按照大唐絕大多數州縣三十取一的商稅征收比例,那個捐了一千貫的外縣商人,只要今年剩下五個月做生意的總盈利不超過三萬貫,都不用向朝廷額外上繳商稅!換句話說,只有當他五個月的總盈利達到三萬貫,才能將他因為募捐大會而獲得的這個一千貫免稅額度全部用完!
可事實上,整個大唐在五個月內能盈利三萬貫的商人還是極少的,也就是說那個捐了一千貫的外縣商人,雖然獲得了一千貫的免稅額度,但事實上他根本用不完這個額度,因為他五個月的盈利很可能就只有一萬貫或者更少!
這么算來,朝廷在這個商人身上實際損失的商稅大約也就只有一萬貫的三十分之一,差不多只有三百多貫或者更少!
但那個同樣捐了一千貫的藍田縣商人可就不一樣了,按照藍田縣六取一的商稅征收比例,今年接下來的五個月他做生意的總盈利只要能夠達到六千貫,就能將這個一千貫的免稅額度全部給用完!而這個時候,藍田縣縣衙在這名商人身上所實際損失的商稅,就是實打實的一千貫了,一點折扣都不帶打的!
因此,昨日募捐大會所籌集到的四十二萬八千五百貫善款中,就算藍田縣的商人與其他各縣商人所捐贈的數額各占一半,那藍田縣縣衙今年剩下的五個月中所損失的商稅也遠遠大于朝廷所損失的商稅!
更不用說昨日的善款中,藍田縣商人捐贈的比例有將近六成!而且朝廷是面向整個大唐三百多個州縣征收商稅,今年即便少了三百多個商人交稅,在龐大的基數下也根本不足為道!但對于藍田縣縣衙來說可就不一樣了,少了三百多個商人交稅,意味著縣衙接下來征收上來的商稅將會少一大半!
所以不論從哪個角度來看,李二的這封圣旨對于藍田縣縣衙的影響遠比對于朝廷的影響要巨大的多,直接把藍田縣給坑了個死死的!
堂內,張主簿的最后一句話,令在座的四人,眼中均是閃過一絲異樣,在李澤軒接管藍田縣之前,他們主政藍田縣,接受的是朝廷各個行政機構的監管,對于李二的任何行政命令或者指示,他們沒有人膽敢不聽或者不遵從,都是無條件執行的,因為他們當時領的是朝廷的俸祿,是朝廷命官,但是現在嘛…
“縣令大人,張主簿的提議未嘗不可啊!”
王縣尉這時見屋內沒人接著說話,他忍不住開口道:“如今藍田縣是侯爺的封地,按大唐律,封地之內,封地主可適當另立法度、并有自主征稅之權,自從侯爺接管藍田之后,藍田縣所征繳的賦稅不僅不需要上交給朝廷,甚至就連稅賦的比例,都可由侯爺一言而定!
如今圣上的這封圣旨對于藍田縣而言,影響實在太大,我等完全可以行使藍田縣的自主征稅之權、不施行圣旨上的這條免稅政策!”
王縣尉說罷,堂下的三人,全都將目光齊刷刷地落在了何縣令的身上。
李澤軒如今不在藍田縣,那何縣令便是藍田縣名義上的最高行政長官,這件事情最終還是得由何縣令來做決定!
其實何縣令此時也在心里做著權衡,孟縣丞、張主簿和王縣尉他們說的這些,他又何嘗不知,不可否認,李二的這封嘉獎圣旨,對于藍田縣的“傷害”是巨大的,而藍田縣也完全可以不去執行,但是…尒説書網 “諸位所言,均有道理,按照大唐律,藍田縣的確沒有必要去按照圣旨上所說,去給縣城內的商人免稅,但諸位有沒有想過,若是縣衙當真如此做,咱們藍田縣的商人,尤其是那些在昨日募捐大會上捐錢的商戶們,他們心里會作何感想?
他們響應了縣衙和炎黃商會的號召,前去參加募捐大會,并向大唐、向朝廷貢獻出了自己的一份力量,如今朝廷要對參加了募捐大會的商人進行嘉賞,可他們僅僅因為是藍田縣城內的商賈,就得不到相應的獎賞,你們說,他們會不會感到寒心?”
斟酌良久,何縣令終于開口道。
他的這番話,令堂下三人全都陷入了沉默。
客觀來說,孟縣丞、張主簿和王縣尉他們考慮的是藍田縣眼下的利益,他們提出這樣的建議固然沒錯,但在何縣令看來,卻有些短視了!
見孟縣丞等人均是面露沉思之色,何縣令深吸一口氣,接著說道:“當初侯爺令縣衙組建商務司,便是決心要革除大唐沉疴已久的商業弊政,在藍田縣為天下商人營造出一個良好的營商環境,從而大力發展藍田縣的商業、讓縣衙能夠征收更多的商稅用以民生建設!
經過我等這數月的努力,藍田縣的營商環境大為好轉,城中商戶越來越多,商業也欣欣向榮,難道諸位想讓這好不容易才擁有的局面付諸東流嗎?要知道如今城中商戶對于縣衙大都非常認可,這人心一旦寒了、散了,想要再給重新聚起來就不容易了!”
作為縣衙官職最高的人,而且也在李澤軒手下經歷過不少歷練,何縣令的眼光無疑要更加長遠,孟縣丞他們看到的是藍田縣眼下的利益,而何縣令所擔憂的是,他們苦心孤詣創造的良好局面會不會因為一個錯誤的決斷而徹底化為泡影!
“縣令所言極是,可若按照圣旨給那些商人們施行免稅之后,咱們藍田縣當下的財政困境該如何解決?”
沉默許久,張主簿拱手問道。
這也是孟縣丞和王縣尉眼下最為關心的問題。
何縣令捏了捏頜下胡須,開口道:“縣衙眼下存在巨大困難,這是事實,也是急需解決的;在藍田縣營造良好的營商環境,這是必須,也是縣衙需要堅守的底線。不論如何,本官是不會同意任何有可能破壞藍田縣如今大好局面的決定,而且本官相信侯爺也不會同意!
至于如何解決免稅后縣衙面臨的困難,既然本官和諸位都沒有好的辦法,那只能問計于侯爺了!本官會想辦法將這件事情以及我等的想法傳訊給侯爺,一切就看侯爺如何做決斷了!”
李澤軒當初去玄甲軍赴任前,曾經交待過何縣令,讓其若是遇到拿不定主意的事情,可以通過書院或者侯府的電報機,將消息傳遞到軍中。
如今縣衙所遇到的這件事情,可著實將何縣令等人給為難壞了,為今之計也只能讓李澤軒拿主意了!
“好!那就將這件事告知于侯爺,讓侯爺定奪!”
孟縣丞點了點頭,贊同道。
“侯爺一向足智多謀、且生財有道,眼下令咱們左右為難的事情,在侯爺的手上定能迎刃而解!”
“沒錯!”
張主簿和王縣尉均是點頭附和道。
一場爭議,終于暫時得到了化解。畢竟李澤軒是藍田縣的主人,也是他們這些人的主心骨!
太原驛館。
“師父,藥煎好了!”
三刻鐘后,小藥童用托盤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藥湯,從門外走了進來,當然,為他推開門的是一直跟在他身邊的獨孤飛鷹!
為了挽救性命垂危的獨孤信,獨孤飛鷹也算是拼了,直接就成了公孫良和藥童小寶二人得小跟班,只為不錯過救治獨孤信的最佳時機。
“好!快過來喂這位將軍服下!”
盤坐在坐榻上調息養神的公孫良睜開了眼睛,并站起了身,道。
“是!師父!”
藥童點頭應了一聲,然后他端著藥碗來到了床榻前。
鐵蛋很有眼力勁地快步上前,將獨孤信從床榻上扶起,以方便小藥童喂藥,獨孤飛鷹見狀也想上前幫忙,公孫良卻阻攔道:“有他們二人喂藥便足矣!一會兒湯藥發揮作用時,病人體內兩毒相斗,病人會很痛苦,可能會下意識地做出一些過激反應,你來幫老夫按住你兄長,老夫在一旁施針!”
“…好!”
先前公孫良給眾人講解后面醫治獨孤信的大致過程時,獨孤飛鷹正帶著小藥童去回春堂抓藥,所以他并不明白為什么湯藥發揮作用時,獨孤信反而會很痛苦。但獨孤飛鷹心知時間緊急,也就沒有細問,直接將心底的疑問給壓下,他按照公孫良所言,快步來到獨孤信身旁,用雙手捏住了獨孤信的兩只手臂。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 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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