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怎么回事?”
玄甲軍大營,校場之上,丘行恭看著乙字營的人將戊字營四隊的幾個人圍成一團,他皺了皺眉,“一臉不悅”地皺眉道。
袁大成連忙“誠惶誠恐”地快步來到丘行恭跟前,躬身抱拳道:“啟稟將軍,是屬下方才在比試之中沒收住力,一不小心傷了戊字營的陸明兄弟,是屬下的錯,屬下愿意領罰!”
注意袁大成說的是愿意領罰,而不是愿意領罪,他這是有意無意地想把事情簡單化!
“你放屁!分明是你故意下重手,想要置人于死地!剛剛要不是我們攔著,你是不是想要當著我們的面將陸明直接打死?”
聞言,戊字營四隊的老周周二福頓時忍不住怒斥道。
而一旁的“裁判”,在粗略查看完陸明的傷勢后,早已和一名戊字營四隊的隊員跑出去找軍醫了,丘行恭這時低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渾身是血并且昏迷不醒的陸明,久經沙場的他,自然看得出來陸明傷勢很重,即便是能救得過來,但沒有十天半個月的療養,也休想恢復,于是,丘行恭的眼角迅速閃過一絲得意之色,隨即,他抬起頭,一臉威嚴地看向周二福,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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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是戊字營的?飯可以亂吃,但話不能亂說!軍中比武,拳腳無眼,受傷是在所難免的事情,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袍澤之間故意相殘?你可知你這話會很影響軍中將士團結?”
表面上丘行恭是過來拉架的,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這老家伙是在拉偏架,他上來二話不說,直接就給這件事情定了性,并給周二福扣上了一個“不團結將士”的大帽子。
周二福聞言氣極,但丘行恭不管怎么說都是他的上級,他可不敢像方才對袁大成那樣直接破口大罵,要不然丘行恭肯定會再治他一個對主將不敬的罪名。周二福深吸一口氣,道:
“丘將軍,方才的比試過程大伙兒都看的一清二楚,袁大成原本已經重傷陸明,并且令陸明失去了反抗能力,可他卻并不收手,仍舊對陸明窮追猛打,若不是我等上場阻攔,陸明已經被他給打死了!”
“老周說的沒錯,袁大成絕對不是不小心失手,他是故意傷人,這件事情他必須給一個交待!”
方勇這時站起身,一臉悲憤地說道。
因為方才他已經看過陸明的傷勢,后者受了很重的內傷加外墻,目前氣息極其微弱!
袁大成連忙向丘行恭抱拳解釋道:“丘將軍,屬下冤枉,屬下絕非故意傷人,在方才比試過程中,屬下一門心思求勝,卻沒成想陸明兄弟這么不…,所以下手重了些…”
袁大成本想說“沒成想陸明這么不經打”,但他又害怕這么說會更加激怒方勇、周二福等人,便又將到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
丘行恭點了點頭,暗道這個袁大成倒是個“可造之材”,他看向方勇、周二福兩人,沉聲說道:
“事實已經很清楚,袁大成只是失手傷人,你二人休要在此胡攪蠻纏、妄議是非,眼下當務之急是讓軍醫盡快將這陸明抬走,然后繼續比試,莫要因為這點小小的誤會,影響了今日格斗大賽的進程,不然,本將能饒了你們,李參軍和段將軍也不會輕饒爾等!”
“誤會?人差點死了,也能算得上是誤會?”
就在丘行恭想要將事情給徹底定性的時候,人群外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這聲音雖然不大,但恰好卻清晰地傳到了場上所有人的耳中,圍觀的乙字營軍士自動讓開了一條道,一名樣貌英俊、身姿挺拔的年輕將領走了進來,丘行恭眼睛一瞇,淡淡地說道:
“李參軍這話是什么意思?”
來人正是李澤軒!
格斗大賽正式開始后,李澤軒和段志玄便離開了點將臺,各自前往各大營巡視比賽情況,李澤軒最先去的當然是戊字營的場地,不過在看到那邊丙字營樂彬選擇主動進攻的時候,他就預判到這輪比賽程處默必勝無疑了,所以他便離開了戊字營場地,動身前往乙字營這邊,因為第一輪比賽乙字營是有兩支隊伍同時上陣,一個是戊字營一隊,還有一個就是戊字營四隊,而戊字營四隊,對陣的是乙字營一隊!
在李澤軒看來,戊字營一隊十有八九能夠挺近淘汰賽,勝負沒有多少懸念,真正需要他擔心的是戊字營四隊,因為戊字營四隊的對手太強了!
卻不曾想,他剛靠近乙字營的場地,就聽到這邊有爭吵聲,李澤軒連忙加快腳步,走進了人群,當然,之前方勇、周二福、袁大成、丘行恭幾人的對話,李澤軒也聽了個大概,從這些只言片語中,他也算是初步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我的意思是,這袁大成有沒有罪,丘將軍說的不算,我說的也不算,他是不是故意傷人,需要調查清楚在做定論!丘將軍和我一樣都沒有親眼目睹事情經過,怎可輕下定論?在比賽之前,大將軍命令禁止將士們借比試惡意傷人甚至是殺人,可這第一輪比賽,乙字營就出現這么惡劣的傷人事件,這件事情,必須調查清楚!”
自己的兵被人打傷了,李澤軒胸中可謂是充滿了憤怒,但他知道自己這個時候一定要冷靜,不能失去理智,否則不僅不能為陸明討回公道,甚至還會給丘行恭留下把柄,他深吸兩口氣,目光直視丘行恭,毫不留情地說道。
“你…”
丘行恭氣極,這若是擱在以前,玄甲軍內還沒有人敢跟他這么說話,不得不說,自從李澤軒進入玄甲軍之后,可是在一次又一次地挑戰著他的忍耐底限!
李澤軒這時卻沒心思去跟丘行恭繼續浪費口舌,他也不管丘行恭聽了他的話后會有何反應,說罷,他直接朝著躺在地上的陸明走去。
“李參軍!”
方勇、周二福等人見李澤軒走了過來,頓時就跟見到了主心骨一般,方才丘行恭即便是言語過分,他們因為身份和身處環境等原因卻只能忍氣吞聲,李澤軒來了,他們就算是有主心骨了,眼前這個少年雖然年輕,雖然入玄甲軍時間很短,但是卻能替他們撐腰、替受傷的陸明討回公道!
“讓我看看他的傷勢!”
李澤軒從幾人的眼神之中看到了委屈和悲憤,他拍了拍幾人的肩膀,算是安慰,隨后說道。
三人立刻讓開,李澤軒蹲到陸明的身邊,細看之下,他頓時面色一變,就見后者雙眼緊閉,嘴邊、下頜、胸前全是鮮血和血沫,他身邊的地面甚至都向下凹陷了幾分,由此可見當時陸明下墜的速度有多么快、落到地面時受到的撞擊有多么嚴重!
“軍醫!都閃開,軍醫來了!”
就在李澤軒準備揭開陸明上身穿的衣甲、察看后者身上傷勢時,人群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聲音,李澤軒站起身,就見兩名軍士帶著一名儒衫老者和兩名青衫年輕人朝這邊匆匆走來。來軍營這么多天,李澤軒倒是認識這名老者,對方名叫司空義,出自于太醫署,玄甲軍這邊十幾名軍醫,都是由這位老者在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