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哧!”
李魚在《大唐日報》編輯部呆的時間長了,說話比以前更加風趣了,久處深宮的長樂被逗得“撲哧”一笑道:
“小魚兒你這般說法,可真是有趣!回頭我一定要將這話說給青雀哥哥聽一聽,讓他別那么努力了!”
小魚兒樂道:“嘿嘿!公主你真應該說給魏王聽一聽,不然我們這些普通人,看到他出身那么好還那么努力,會很有壓力的!”
長樂抿嘴一笑,搖了搖頭,不可置否。
她心中卻暗暗驚奇,因為只跟李魚聊了幾句而已,她就感覺到心中的一些郁結全部解開了,這還真是一個能給周圍人帶來快樂的人啊!
“小魚兒,你在工坊那邊做些什么?”
長樂忽然對眼前這個跟自己一樣大的小姑娘充滿了好奇。
“我呀!我在工坊就是替《大唐日報》寫新聞啊!”
小魚兒掰著手指,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不像公主你或者魏王殿下,我爹娘去的早,我得自己掙錢養活自己呀!”
長樂一怔,她是真沒想到面前這個古靈精怪、充滿朝氣的小姑娘會有這么不幸的遭遇,她連忙抱歉道:“小魚兒,抱歉,我不是故意……”
小魚兒渾不在意地擺斷道:“嘻嘻!公主你不必道歉!這其實也沒什么的!現在我除了偶爾想想我的爹娘,其他時候過的也挺好的!當然,這還多虧了東家當初收留我啊!”
“東家?”
長樂疑惑道:“剛剛就聽你提到過東家,這個東家到底是誰啊?”
“東家就是是李澤軒啊!我現在呆的那個《大唐日報》編輯部不全都是他的么?”
李魚從來沒把自己當外人,聽到長樂問起,她直呼李澤軒的名諱答道。
長樂恍然大悟,她驚訝道:“原來是小軒哥哥呀!哎!小魚兒,我好像記起來了,我先前在《大唐日報》上面看到了好幾篇新聞,上面那署名都是小魚兒,是不是真的是你?”
本來只是過來看韓雨惜的,卻遇到了一個公主,并且這個公主還是自己的讀者,李魚興奮異常地叫道:
“對對對,是我、是我、是我、就是我!公主您平常也看《大唐日報》的嗎?”
長樂莞爾一笑道:“看啊!每天都看!而且我父皇也在看呢!”
“哇!太好了!這么說我豈不是很有名了?”
小魚兒聽到連李二都看《大唐日報》,不由樂得一蹦三尺高,她連忙問道:“那公主,陛下有沒有提起過我啊?”
“呃!并沒有!”
長樂神色有些尷尬道。
“啊?”
小魚兒頓時變成了一條懵逼的傻魚!
“撲哧!小魚兒你還真敢想,陛下日理萬機,就是看到你寫的新聞了,但也不會閑著去記你的名字啊!”
韓雨惜這時喚了下人進來添茶,卻被小魚兒那滿臉懵逼的模樣給逗笑了,她忍不住說道。
“哦!”
小魚兒郁悶地嘟了嘟嘴,忽而瞥見丫鬟在倒茶,她調皮一笑道:
“雨惜姐姐,我不要喝茶,你能不能給換成冰鎮溫柔鄉啊!最好用你們家的那種待花紋的琉璃杯裝!”
韓雨惜嘴角忍不住一抽,哪有這樣做客的?她倒是有些想說那茶是給長樂的,不是給你的。但她又覺得這話說出去太傷人。只能點頭道:
“好!我讓人給你換!長樂,你的換不換?”
長樂猶豫片刻,然后不知為何,居然鬼使神差地說 道:“我也換吧!勞煩雨惜姐姐了!”
“沒事的!”
韓雨惜輕笑一聲,然后命人去將茶換成溫柔鄉。
“嘻嘻!這還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啊!這茶湯哪有溫柔鄉好喝啊!”
李魚笑嘻嘻地說道。
長樂剛剛話一出口,就覺得有些失禮,但現在聽到李魚這句有些“臭不要臉”的話時,她頓時覺得自己剛剛說的那些也沒什么了。
韓雨惜有些寵溺地點了點小魚兒的額頭,嗔道:“你啊!也就只敢在這里亂說話!”
“嘿嘿!那還不是雨惜姐姐跟東家心善嘛!”
小魚兒很有眼色勁地送上了一記馬屁。
不消片刻,下人們就將溫柔鄉跟琉璃杯送了過來,待那粉紅色的酒液流進那帶著波浪形花紋的琉璃杯時,長樂終于明白李魚剛剛為何要特意強調必須得用帶花紋的琉璃杯裝酒了,眼前這粉光粼粼的酒和酒杯,簡直就是上天賜予的藝術品,實在是太美了!
“怎么樣?是不是很美?”
李魚湊上來得意地問了一句,然后她不待長樂回答,便自顧自地嘆了一聲,道:“這也就只能在東家這兒享受得到了!目前奇趣閣還沒有這種花紋的琉璃杯呢!”
長樂神色迷離地點了點頭。
李魚笑道:“雨惜姐姐嫁給東家,真是有福了!東家待人好不說,在東家這兒還能時常享受到其他地方享受不到的東西,現在整個長安城的女子,都在羨慕雨惜姐姐你呢!”
韓雨惜心中甜蜜,嘴上卻斥道:“去!小丫頭你才多大點,知道什么叫有福什么叫沒福?”
“唔!我怎么就不知道了?身為《大唐日報》的記者,長安城百姓的話題和民意,我都是了若指掌的!”
長樂第一次聽到記者這個名詞,頓感新鮮,于是問道:“小魚兒,什么是記者?還有你是怎么學會寫新聞的?”
韓雨惜掩嘴笑道:“記者就是采民風、寫新聞的,至于她是怎么學會寫新聞的,就要從當初她剛到長安說起了!”
小魚兒跳腳道:“呀!雨惜姐姐你不要說,丑死了!”
長樂見狀愈發好奇,問道:“雨惜姐姐,當時到底生了何事?”
“呵呵!當時她剛到長安,就遇到一個傻大個兒,找她打劫………”
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這三人一聊起來,足足聊到接近正午,還是長樂帶過來的宮女提醒了一句,,不然長樂非得忘了時辰。
臨別時,長樂仍然意猶未盡,她對于小魚兒自由自在、充滿驚喜的生活真的很向往,當然,小魚兒身上由內而外的那種快樂,也給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小魚兒,我們之前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坐上當初李澤軒特意定制的粉紅色“別摸我”,長樂終于將心中的好奇問了出來。
小魚兒茫然道:“啊?沒有啊?公主為何要這樣問?”
長樂搖了搖頭,道:“沒什么,我…我只是覺得你身上有一種讓我很熟悉的氣息…那以后我出宮了再找你頑!”
“好啊!隨時歡迎!”
長樂笑了笑,放下車簾,馬車漸漸駛出永樂坊,消失在了韓雨惜跟小魚兒的視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