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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四十一章 兄弟,叔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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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這這”

  藍田縣,炎黃錢莊后堂。

  面對李恪的質問,宋老先生面色漲紅,想要解釋些什么,但終究又把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

  他姓宋,名思明,算是李恪手下的頭號賬房先生。

  見狀,李恪走到宋思明跟前,一臉陰沉道“宋先生,你應該比誰都清楚,這炎黃錢莊可不是我李恪的,而是我父皇以及永安侯在內的一眾勛貴們的,錢莊每年的收益,也不是進入本王的腰包,而上個月的利潤,卻整整少了一千五百唐元,你讓我怎么去跟我父皇交待?怎么跟永安侯等一眾勛貴交待?”

  當初李澤軒開設錢莊,為了壯大錢莊資本與增強錢莊的公信力,不僅將皇家給拉入伙了,連秦瓊、程咬金、長孫無忌等一眾勛貴也紛紛“慷慨解囊”,真相認購炎黃錢莊的干股。

  所以,理論上錢莊每年的利潤,都要根據大伙兒各自的持股比例進行分配,李恪現在雖然掌管著藍田縣錢莊的經營之權,但錢莊的利潤,他是沒有資格擅自分配的。

  屋內的氣氛陡然變得壓抑了起來,宋思明的額頭上,漸漸地沁出了一層汗水,但即便如此,他也沒有出言辯解,就這么低著頭,一副做錯事了的模樣,站在李恪面前。

面對如此油鹽不進的老頭兒,李恪有些惱怒,要是換做其他上位者,估計會直接將這老頭以貪污之罪給關押起來,并嚴加審問,但李恪深知面前老者的為人,知道對方是斷不會為這點小財而葬送自己名節的,沉默片刻,李恪再次開口說道  “宋先生,這不是一件小事,您也不要想著自己去擔著,我李恪的處事原則便是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絕不會放過一個壞人,這一千五百唐元究竟是誰挪用了,還請宋先生告知!不然本王徹查起來,無論查到誰,誰的臉面上都不好看!”

  聽李恪這么說,宋思明身子一顫,猶豫片刻后,他終于開口道“殿下,此事千萬不能聲張,因為挪用這一些錢的人,是是六皇子!”

  李恪面色一變,本來就陰沉的小臉上,頓時就跟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天空一樣——烏云密布!

  “你是說小愔?他怎么敢?”

  深呼吸了即口氣后,李恪有些難以置信道。

  所謂的六皇子,即是李二的第六個兒子,名叫李愔,乃是楊妃所生,是李恪的同母胞弟,由于李愔現在還不足十歲,加之性格頑劣、不學無術,不得李二的寵愛,所以目前他并沒有正式的封號。

  按照正常的歷史發展軌跡,李愔被封為梁王,那也是在貞觀五年的時候,現在這坑爹的熊孩子正在使勁兒地造作、給皇家闖禍呢!

  正史上,李二曾經這樣訓斥過李愔“禽獸經過調訓,可以被人馴服;鐵石經過冶煉雕琢,可以做成方圓的器具。而像李愔這樣的人,還不如禽獸鐵石啊!”

  由此可見,這孩子是多么讓李二頭疼和生厭!

  此時,宋思明苦著一張臉說道“殿下,上個月六皇子和魯王殿下多次找到宋某,說是要支取一筆錢有急用,老朽也知道這錢莊的錢動不得,便斷然拒絕,可六皇子威脅老朽說,這整個錢莊都是殿下您在管,他是殿下的胞弟,支取一點錢算什么,他還說老朽若是不給錢,就將老朽的小孫女給賣到百花樓去!六皇子往日里劣跡斑斑,老朽如何敢拿自己的孫女冒險?殿下,老朽那小孫女才十歲啊!”

  說到這里,宋思明的一張老臉上既是羞愧,又是懼怕!

  “混賬!畜生!小愔竟敢如此胡作非為!”

  李恪聽罷,縱然對方是自己的同母胞弟,他也忍不住怒罵出聲道。

  罵完之后,他看向宋先生,道“宋先生為何不早將這事情告知于我?”

  宋思明一臉苦笑道“殿下,六皇子還說了,若是老朽將這件事情告知于您,他不僅會把我那孫女賣了,還會打斷我們全家人的腿!老朽今日便向殿下請辭,在天黑之前就帶著全家人去外地避禍了!”

見自己忠心耿耿的屬下,竟然被逼到主動請辭、遠走他鄉的境地,李恪此時是再也忍不住,沉聲道  “宋先生,您哪兒都不能去!本王今日向您保證,有本王在一天,只要您不觸犯大唐律法,您和您的家人就不會有事!本王對天起誓!”

  古人對于誓言那可是相當看重,見堂堂蜀王竟然為自己一介白身發誓,宋思明頓時一臉的感動,他連忙道“殿下言重!殿下一向待人寬厚,重信重義,老朽自然相信殿下!”

  李恪這才放心,他點了點頭,然后轉身朝門外大聲道“來人!去把本王那不爭氣的弟弟給捉過來!”

  用的是“捉”,而不是“請”,也不是“帶”,足以見得這時的李恪是多么的憤怒。

  “是!殿下!”

  進來的兩名侍衛不由面面相覷,但見李恪一臉陰沉,他們只能連忙拱手領命。

  “啪!”

  “砰砰砰!”

  就在這時,屋外的院子中傳來一個花盆落地的聲音,緊接著便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李恪皺了皺眉,對那兩個侍衛道“快去看看外面怎么回事?”

  “喏!”

  二人連忙快步走出房門。

  片刻之后。

  “好大的膽子!放開本王!快放開本王!不然本王誅你們九族!”

  “這事兒跟本王無關,你們要抓就抓李愔,抓我干嘛?快松手!不然信不信本王讓你們見不著明天的太陽!”

  在一陣嘈雜的大呼小叫聲中,李恪的兩名護衛提溜著兩個十來歲的少年走了進來。

  “殿下,方才屋外的動靜,正是六皇子和魯王殿下發出的!他們應該是剛到錢莊!”

  一名侍衛放下李愔,向李恪拱手道。

  話說也是這倆孩子倒霉,今天他倆本來還打算故技重施,想要來錢莊找宋思明“訛”一筆錢來著,沒想到到了錢莊,居然剛好碰到了李恪在對宋思明訓話,訓話就訓話吧,可是訓話的內容,正好有他倆,這二人偷聽一陣子后,見勢不妙立馬腳底抹油。

  但李元昌在轉身的時候,不小心碰倒了身側的一個花盆,這才驚動了屋里面的李恪。

  李恪目光陰沉,沖那兩個侍衛點了點頭,道“嗯!你們都先下去吧!”

  “喏!”

  皇家之事,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快兩個侍衛根本就沒有在這屋里旁聽的意思,聞言如蒙大赦,連忙退了出去。

  “三三哥!”

  兩名侍衛退出房間后,李愔猶豫片刻,抬起頭,有些懼怕地看了看李恪,弱弱道。

  別看他平日里挺混球,經常仗著自己的老子是皇帝四處惹是生非、胡作非為,天不怕地不怕的,但正所謂一物降一物,對于這個同母的兄長,李愔還是相當懼怕的。

  李元昌倒是一臉淡定地站在那里,沒有說什么,按照輩分來算,他是李恪和李愔的皇叔,所以他可不怕李恪。

  李恪定定地看著自己的同母胞弟,一言不發,就在李愔快要挨不住的時候,只聽李恪冷冷道“立刻向宋先生道歉!”

  冰冷的聲音仿佛沒有一絲溫度,更沒有一絲的商量余地。

  “什么?三哥,你讓我跟這個糟老頭子道歉?不可能!我是皇子,他算什么東西!”

  聞言,李愔不可思議地驚呼道。

  宋思明微斂雙目,假裝沒有聽到李愔的不遜之言。

  “砰!”

  李恪卻不能當做沒聽見,他憤怒地一拍桌子,起身道“混賬!住口!父皇平日里是怎么教導我們的?他教我們要仁愛謙恭、純善溫厚,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跟街上的那些地痞流氓有什么區別?快點給宋先生道歉,不然我今日就回宮將你做的好事原原本本地稟告給父皇!看父皇到時候會怎么處置你!”

  “哎!別別別!三哥,千萬不要告訴父皇,道歉,我這就向宋先生道歉!”

  李愔聞言,頓時就慌了神,連忙說道。

  要說這世上他最懼怕的人,除了李恪之外,那就是李二了。

  李二是馬上皇帝,是上過戰場、殺過人的,平日李愔若是犯錯了,李二根本不需要動手,直接一個冰冷的眼神兒過來,李愔就會吃不消。所以在聽到李恪要將事情稟告李二后,這小混蛋立馬就服軟了!

  “殿下,宋某一介平民,如何受得起六皇子的道歉,還請殿下收回成命!”

  宋思明這時向李恪拱手道。

  “哼!老東西,算你識相!”

  李恪還未說話,李愔這時忍不住小聲道。

  聲音雖小,卻被耳力敏銳的李恪給聽了個正著,李恪一臉鐵青道“李愔!宋先生是為兄倚重的左膀右臂,你若是再敢對他不敬,那就休怪我不認你這個弟弟!”

  這話說的就有些重了。

  楊妃身為前朝公主,在宮里身份本就尷尬,李愔平日里在外面胡作非為,還不是仗著他有個兄弟在李二那邊受寵?

  “三哥息怒,小弟知錯了!”

  李愔連忙告饒,見李恪不為所動后,他又連忙朝著宋思明躬身道“宋先生,對不起!以前小王多有冒犯,還望宋先生能夠海涵!”

  見李愔服軟,一旁的李元昌倒是目露詫異之色。

宋思明只求自己一家人能夠平安,可沒有那個膽量去跟李愔置氣,不等李愔躬身下拜,他就已經伸出手扶住了李愔,道  “殿下使不得!使不得!老朽承受不起啊!”

  “呵!這歉也道了,熱鬧也看了,小恪啊,你皇叔我宮里還有些事情,就先走一步啦!”

  李愔的問題暫時解決了,李元昌心知接下來李恪的矛頭可能會轉向自己,于是他連忙想要告辭。

  “皇叔且慢!”

  李恪連忙道。

  雖說眼前這個少年跟自己是同一年出生,但輩分在那里,無論如何他都得叫一聲皇叔,長幼尊卑,這個在任何朝代都不能亂!

  “怎么?難道小恪你也想讓皇叔給這老頭兒道歉不成?”

  李元昌頓住腳步,一臉促狹地看著李恪,說道。

  這小混蛋基本上跟李愔是同一種貨色,從他說出來的話中就能知道這比素質吊差!

  李恪搖頭道“皇叔多慮了!恪只是想問問,上個月您和小愔從錢莊調走了一千五百唐元,用在何處了?”

  李元昌、李愔二人對視一眼,面色頓時變得有些不自然,但李元昌臉上的不自然卻是轉瞬即逝,他若無其事地說道“哎哎哎!小恪,你可不要含血噴人、污人清白啊!什么一千五百唐元?我怎么不知道?這事兒應該是小愔做的,你要問,便問他去,跟我有什么關系?”

  被自己的隊友無情地出賣,李愔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他看著李元昌的側臉,有些難以置信道“皇叔,你你”

  “你你你你什么你?怎么?我說的不對嗎?難道上個月不是你到錢莊找宋先生支取的錢?”

  李元昌瞪著眼睛,說道。

  說罷,他眼珠兒一轉,又看向李恪,道“小恪啊!可能是小愔最近手頭上有些緊張,所以是想從宋先生這邊借一點用作周轉,這又不是不還了,你何必在那兒較真呢?”

  這一會兒黑臉,一會兒紅臉的,李元昌既把自己從里面摘請了,又暗中賣了李愔一個好,讓對方對自己感恩戴德,不得不說,他這一手的確是玩的6!

果然,先前目光中還帶著怨恨的李愔,這會兒雙目之中竟然隱隱有一絲感激,他轉身對李恪道  “對對對!三哥,這錢只是我跟宋先生借的,以后肯定會還的,你就別再揪著不放了!”

  李恪不為所動,他沉聲道“小愔,今日你如果還拿我當兄弟,就跟我老實說說,你們拿那么多錢到底去干嘛了!”

  見李恪追問,李愔的雙目頓時就暗淡了下來。

  這時,李元昌趁機道“哈哈!小恪,你們兄弟倆有事情,你們自己聊,皇叔我真的還有事情,就先走一步啦!”

  說罷,他抬腳就要開溜!

  誰知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了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今天你們倆不把事情交待清楚,哪里都不能去!”

  (戰場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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