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澤軒跟程處默回來的時候,韓雨惜已經調好了一壺烈性雞尾酒了。
程處默隔的老遠就聞到了酒香,他直接將身上的那一袋硝石,扔到了李澤軒的肩膀上,然后迫不及待地走了進去。
李澤軒在后面真想把這貨撈過來毒打一頓。
“嘿,韓姑娘,這就是你們說的烈性新酒嗎?光聞起來就帶勁,待俺老程來嘗嘗!”
李澤軒進來時,就見程處默給自己斟了滿滿的一杯酒,然后他迫不及待地仰起脖子就往嘴里灌,李澤軒想阻止都來不及,這可是烈酒啊。
果然,一杯酒下肚,程處默從脖子紅到了耳根,他連忙放下酒杯,彎下腰,開始了劇烈的咳嗽,一張臉頓時就漲的跟猴子屁股一樣。
“咳咳,小軒,這酒真...真....真特娘的夠勁,不過俺老程喜歡!哈哈,額,咳咳....”
李澤軒和韓雨惜相視一眼,紛紛對這逗比無語。
..........
云兮樓,一廂房內。
“公子,這就是飛蛇從韓天虎家里取來的酒,屬下看了,跟他們之前賣給我們酒樓的一模一樣。”
年輕公子今天貌似心情不錯,聽到中年男子的匯報,他轉過身揭開酒壇,嗅了嗅里面的果酒,說道:
“這味道不錯嘛,不過李澤軒如果僅憑這山果酒,就想翻盤,未免有些異想天開了吧?”
中年男子恭敬道:
“公子說的極是,如今我們云兮樓,請來了夏盛源掌勺,生意更加火爆,屬下統計過了,今天上午來的食客,都快趕上往常一天的客人數量了,而且那些吃過的客人,都對夏盛源的廚藝贊不絕口。屬下相信,要不了多久,我們云兮樓就能成為長安第一酒樓了。”
年輕公子得意地輕笑一聲,說道:“嗯,不錯。現在既然夏盛源已經來我們這邊了,你回頭就把他的小孫女放了吧,這樣他才能全心全意地為我們云兮樓做事。”
“諾,公子!”
年輕公子點了點頭,片刻后又問道:“昨天飛蛇在韓家莊沒出什么岔子吧?”
中年男子笑道:“公子且寬心,飛蛇的飄渺幻云身法獨步江湖,放眼當今武林,能追的上他的人也沒幾個。不過他昨夜離開時被韓天虎發現了,屬下交待過他,不要節外生枝,他當時便直接遁走了,并沒有暴露身份。”
年輕公子聞言點頭道:“你做的不錯,這個時候的確不宜橫生枝節。不過這韓天虎還真有幾分本事,這都能被他覺察到。往后你們不可再小覷了他,同樣的錯誤絕對不能犯兩遍。”
“諾,公子!”
“你最近做的不錯,本公子都看在眼里,等我贏得這次族中大比,掌得大權,定不會虧待于你的。”
打一個巴掌,給一個甜棗,年輕公子這點還是懂的。
中年男子喜道:“謝公子!”
永樂坊,李府。
前廳,午飯時間已到,幾個丫鬟將各種珍饈佳肴端來,陳列在餐桌上。李京墨招呼著眾人落座,其中當然還有剛剛在后院喝的微醺的程處默,這貨本來就是過來蹭飯的,現在又看到這里還有如此美酒,他哪里還走得動路啊,于是李府的午飯便多了他一雙筷子。
“爹,韓叔,有美食豈能無好酒,你們稍等,我這就去把我們上午剛剛調配的新酒拿過來給你們嘗嘗!”
李京墨點了點頭,李澤軒便去西院拿酒了。
韓里正吃驚地看向女兒,詫異道:“雨惜,你們這么快就調配好酒了?”
韓雨惜點頭道:“已經初步調配好了,女兒下午再試試,看還有沒有更好的調配比例。”
片刻后,李澤軒提著兩壺酒回來了。
“軒兒,家里又不是沒酒,你為何還要親自調酒?”
李夫人見兒子忙了一上午就是為了調酒,她有些心疼,在她看來,家里的錢花不完,又不需要兒子去想辦法掙錢。現在兒子還封了爵,有了地位,只需要在家安心享福就行了,實在沒必要搗鼓這些。
李澤軒知道老娘是心疼自己,想讓自己當一個混吃等死的富二代,但是這個時代沒有手機,沒有電視,也沒有電腦,天天閑著估計都能閑出病來,他不得不給自己找點事兒做啊。
“娘,孩兒弄的這種酒,市面上可是沒有的哦,娘您嘗一嘗就會喜歡上的。”
李夫人連忙擺手笑道:“軒兒,娘可不喝酒。”
“娘,您放心,這酒不醉人的,我給您倒的這種酒,是專門為不會喝酒的人調制的。”
李澤軒一邊說,一邊拿來了一個琉璃杯,斟滿后送到了他娘的面前。這個時代,玻璃燒制工藝雖然不成熟,但還是能從一些胡商手里,高價買到一些玻璃制品的,李家乃是大富之家,家里當然會有這些奢侈品。
李夫人本來心想怎么還會有專門給不會飲酒的人喝的酒呢,這時卻見面前的琉璃杯中,那鮮紅澄亮的混合酒,她的目光瞬間就被這美麗的顏色吸引住了。
“軒兒,這是什么酒,這顏色煞是好看。”
“娘,您先嘗嘗,孩兒再告訴你。”
“這孩子…”
李夫人無奈一笑,端起酒杯,輕啟朱唇,嘗試性地抿了一口,緩緩下咽,接著又閉上了眼睛,細細品味,片刻后她睜開了眼,贊嘆道:
“軒兒,這酒真不錯,綿柔醇和,口齒留香,既有山果的酸甜,又帶有一絲絲白酒的芬芳,卻不像白酒那般辛辣,倒是很適合女人引用。軒兒你快說說,這酒叫什么名字?”
李澤軒笑道:“呵呵,娘,孩兒給這酒取名為溫柔鄉,娘您覺得如何?”
李夫人點頭贊同道:“嗯,不錯,這名字倒是很貼切。”
“娘,蘭兒也想喝!”蘭兒見到那顏色鮮艷的酒,又聽母親對那酒這般夸贊,小丫頭頓時就眼巴巴地祈求道。
“不行,蘭兒你還小,你還是喝山果酒吧。”
李澤軒搶先出言反對道。這種雞尾酒雖然酒精度數極低,但它仍然還是酒,蘭兒年紀還小,喝酒對身體不好。
“哼,臭哥哥!”
蘭兒撅著嘴,一臉不開心。李夫人有些好笑地揉了揉她的小腦袋。
“爹,韓叔,這另一種酒,是專門為你們準備的,可能會比較烈,你們喝的時候慢一些。”
小孩子嘛,心氣兒來的快去的也快,李澤軒不管一旁撒嬌慪氣的蘭兒,提起另一壺酒,分別給他老爹和韓里正各倒了一杯。
“嘿,你爹我什么烈酒沒喝過,軒兒你還說的這么嚴重。”
李老爹沒把兒子的話放在心上。
韓里正見杯子上方冒著絲絲寒氣,杯子里面還有幾塊兒碎冰,他瞬間就驚呼道:“少爺,這里面怎么會有冰塊兒?”
李京墨這時也注意到了杯子里的異樣,他也有些吃驚:“軒兒,咱們府里沒有冰窖吧,你這從哪兒弄來的冰塊兒?”
程處默見怪不怪地在一旁淡定吃喝,暗暗鄙視他們兩人大驚小怪。這二貨渾然忘記了他自己剛剛在西院,見到李澤軒從水里面變出幾個冰塊時,他的神情比李京墨和韓里正現在驚訝多了。
“爹,韓叔,這是我從我師父那兒學來的制冰方法,你們先嘗嘗這酒如何。”
二人這才按捺住心中驚訝,端起酒杯,輕輕一嗅,頓時一股極為濃烈的酒香和山果香沁入鼻孔,韓里正沖李京墨贊嘆道:
“老爺,僅僅聞起來,我就敢斷定,這酒絕非凡品啊!”
李京墨也贊同地點了點頭,這點見識他當然有,二人收起輕視之心,抿了一口,均是忍不住舒爽地哈了一口氣。
“絕了,老夫喝了一輩子酒,從來沒有喝過這么濃烈醇香的酒,實在太痛快了!”
李京墨忍不住拍案叫絕。
韓里正也感嘆道:“這山果的清香經過烈酒的發酵,顯得更加醇厚,冰塊的冰寒,又能壓制住烈酒的辛辣燎心,少爺,你們配的這種酒真的是太絕妙了。”
程處默也倒了一杯,他剛剛在西院還沒喝夠呢,這時他聽完韓里正的感嘆后,立馬豎起了大拇指,叫道:“對對對,就是這么一個感覺,韓里正,您把俺想說的都說出來了。”
李夫人和韓雨惜在旁邊連忙掩嘴一笑。
李澤軒自動過濾了程處默臭不要臉的話,對韓里正笑道:“這酒還多虧了雨惜,我也就只是知道里面的成分,各成分的配比,都是雨惜研究出來的。”
李夫人這時也在旁邊說道:“韓里正,你倒是生了個好女兒,雨惜不僅樣貌端莊秀麗,還心靈手巧,什么都會,這將來誰要能娶到這么一個美嬌娘,可是修了八輩子的福分啊!”
她對韓雨惜這個姑娘一直很滿意,模樣俊俏,性格溫婉。可惜兒子是個榆木腦袋,這么久還沒把人家姑娘拿下來,她也只能在一旁干著急。
韓雨惜聽到李夫人這么夸贊她,心中羞喜,低下頭不敢言語,韓里正連忙道:“老夫人謬贊了,謬贊了。”
李京墨這時問道:“軒兒,這酒叫什么名字?”
李澤軒答道:“爹,孩兒給它起名叫神仙醉,您覺得怎么樣?”
李京墨沉吟片刻,點頭道:“神仙醉,倒也很貼切,這酒后勁十足,很容易醉人啊。軒兒,你前幾日和為父說,要弄一個新東西,放到醉仙樓售賣,來與云兮樓對抗,是不是說的這種酒?”
李澤軒答道:“對,就是這溫柔鄉和神仙醉,爹,您覺得這兩種酒,用來和云兮樓打擂臺,我們勝算幾何?”
李京墨捋了捋胡子,沉吟片刻,異常篤定地說道:“以為父的眼光來看,這兩種我大唐從未出現過的新酒一經推出,必然轟動整個長安城,我們醉仙樓的勝算在九成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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