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四章 生而知之的天才
倫敦的鏡像世界，郊區交界。
隨著菱形玻璃泛起的一陣漣漪光景，從中，一名身穿黃色法袍的光頭女子，邁步走出，降臨到其中一棟大廈樓頂上。
光頭女子的身后，穿著灰色法師制服的絡腮青年，緊跟其后的來到鏡像世界的大樓天臺。
絡腮青年不明所以的看著光頭女子，環顧無生靈活物的鏡像空間，略感詫異的問：“那個…古一法師，我剛感受到法力的存在，正跟著莫度法師他們在學習基礎法術呢。怎么突然把我帶到鏡像世界里來？”
鏡像世界作為法師必學的法術，作為新手法師的他還是了解的，只是還無法正常打開通往這里的傳送門就是了。
“斯特蘭奇，你看那邊。”
至尊法師古一站在天臺邊緣，伸手一指，斯特蘭奇順著提示望去，瞳孔因驚詫而微微收縮。
可見五百米外，一具金紅涂漆的鐵人從地面飛起，一只手閃爍電光保持報廢的垂落，另一只手則不停朝著下方街道發射光炮。
地毯式轟炸接連不斷的爆發，一名手持黑色長矛的女外星人從爆浪中沖出，她踢踏著建筑體外墻，身姿輕巧而靈活，快速躲避著炮轟同時，反手將長矛迅猛拋出，險些將空中的鐵人來了個透心涼。
望著激烈的生死拼殺，斯特蘭奇張大嘴巴，驚疑不定的道：“那是…鋼鐵俠？還有另一個是誰？”
因為卡瑪泰姬與世隔絕的緣故，內在法師也是以修煉為主，所以除了看守萬物之鼎的法師，很少法師及時關注到外面世界所發生的事情。
古一法師淡淡道：“半個小時前。和上次的紐約類似，倫敦城市上空破了一個窟窿，多界天體匯聚，有其它世界的外星異類來到地球。”
“原來是這樣。”
斯特蘭奇頷首，摸摸下巴，又多出新的疑惑，“那他們為什么會在鏡像空間？是你把他們拉進來的？”
古一法師沉默，沒有回應。
斯特蘭奇正詫異之際，便感覺到整棟大樓…不，應該是整處鏡像世界的倫敦城市都在地震搖晃。
“那是什么？”
斯特蘭奇快速的望向地震源源，也即六百米開外，那里的建筑樓體就像一只只棋子，被無形大手所操縱，倫敦中心城市則是被任意更改的棋盤。
一棟棟摩天大樓仿佛多米諾骨牌，循著某種規則，往下轟隆隆的傾倒。隨即又如同絞肉機，在地面上不斷的貼合翻轉。
“該死！”
亡刃將軍雙手緊握鐮刀，身體極速扭轉，形成小型的龍卷風，從底部的建筑體內墻破出，揚起無數碎石塵浪。
可亡刃將軍還未找到高處凱爾的所在方位，又一棟大樓建筑渾如推土機的朝它碾壓過去，讓亡刃將軍郁悶的想吐血，徒有力量卻一直打在棉花團上。
數百米高空之上。
凱爾站在法印紋飾的懸浮臺上，冷冷的往下俯視，手掌沒有停過的上下左右擺動，操縱更改著倫敦中心城區的建筑空間格局。
建筑大樓為棋，天地皆為棋盤。
不得不說，法師的遠程戰斗方式莫名過癮，讓擅長近戰的凱爾如同打開了新世界大門。
“有人進來了么？”
凱爾操縱鏡像空間對敵亡刃將軍之余，似有所覺的往旁一瞥，目光掠過數百米距離，落到站在遠方大廈樓頂的古一和斯特蘭奇。
“自己不參戰，反倒帶新人看戲來了…斯特蘭奇，想要戰斗還早了點。”
凱爾搖了搖頭，不在意的收回目光。
“那是凱爾先生，是凱爾先生對吧？”
斯特蘭奇看向古一，待古一點頭后，他才若有所思的道：“凱爾先生居然也會我們卡瑪泰姬的法術。難怪，上次在醫院，他會問那樣奇怪的問題。不過我怎么沒聽莫度他們提起過凱爾先生，他算是我前輩吧？師兄還是師叔？”
“不。斯特蘭奇，你錯了。”
古一法師望著遠方凱爾的身影，輕輕搖頭道：“凱爾將軍，他并沒有進入過卡瑪泰姬，我也未曾教過他法術。”
斯特蘭奇吃驚的張大嘴巴，“那他為什么會法術，還如此熟練。”
“說起這個，就要說回到七十年前。”
古一法師臉容平靜，陷入回憶的述說道：“那時的凱爾先生是風頭正盛的年輕少將，你有位坐守紐約圣殿的師兄，想要試探一下凱爾將軍的能力，所以獨自將他拉入到鏡像空間。”
“然后呢？”斯特蘭奇好奇問。
古一法師道：“半小時后。凱爾將軍從你師兄手中奪下懸戒，自己打開鏡像空間的傳送門，回到了現實世界。而在此之前，凱爾將軍還不知道地球有我們守護法師的存在。”
“真的假的？！”
斯特蘭奇被震驚到了。要知道，他勉強開啟傳送門，用了足足一周的時間，已經算是卡瑪泰姬資質上佳的類型了。
而凱爾先生從入門到使用傳送門，自由出入鏡像空間，只用了半小時的時間？
誰信？
“或許還不需要半小時，畢竟你師兄還和凱爾將軍打了一架。”
古一法師說到這里，也不由發自內心的感慨，“斯特蘭奇。你我都不得不相信，世界真有頂尖天才的存在，他們不僅生而知之，只要看過一眼，興許就將奧妙和規則了然于心。”
“我用了幾百年時間，不斷修煉，操縱鏡像空間的境界，也并不比現在的凱爾將軍強上多少。”
古一法師始終平靜的臉上，浮現淡淡的贊佩神色，這世界上能讓她由衷佩服的，大概也只有凱爾了。
“這就是頂尖天才的才能。”
斯特蘭奇苦澀的笑了笑，緊緊握住雙拳，僅存的一絲自傲都被狠狠擊碎，感覺從前以天才自居的自己和小丑沒什么區別。
“我還有問題。”
斯特蘭奇深吸口氣，道：“古一法師，既然凱爾先生這么有才能，為什么不將他拉進卡瑪泰姬。如果有他作為守護者，一定可以…”
斯特蘭奇話還沒說完，古一法師就打斷他的話語，“不可能的。凱爾將軍與卡瑪泰姬無緣，并且，就算我發出邀請他也不會加入的。”
“古一法師。”
斯特蘭奇卻看著古一，直白道：“你是在害怕吧？數百年來，終于出現了，唯一超脫你認知的人。人面對無法掌控和理解的事物，往往會選擇逃避。”
古一法師渾身微顫，眼中泛起漣漪，沒有再多說什么。